类似的对象未免太多了。我知道你这几年靠着这个谣传在慈鑫这边多少拿到了些资源倾斜,甚至在社交场合成了你的谈资。但是至少在我本人面前,麻烦你放尊重点。” 他的否认毫不犹豫,让刘柘没有面子,他讪讪地回头,又去为难酒童:“我的酒呢,怎么还不摆出来?” “你要喝什么?”姜危桥问他,“这里有来自拉菲酒庄、罗曼尼康帝酒庄、…玛歌酒庄、木桐酒庄、拉图古堡、奔富酒庄……世界十大酒庄,这里有七家的红酒,还不够能够满足刘先生?那我建议你出门往回开两个小时车,到了昌平找个烟酒公司,兴许就能找到合适你的酒了。” 他说完这话,周围喝酒的客人都哄笑起来。 刘柘搞得自己好像无理取闹一样,恶狠狠地瞪了姜危桥一眼,转身就走了。 姜危桥得意得不行了:“你看,这种人除了脸好看,还有哪里不错。你竟然能看上他?还能看上陈诉?你是不是个颜控?” 陈诉特别无辜:“这又跟我有关系???” “唐总要不是颜控当年能看上你。”小甲怯怯地吐槽。 姜危桥纠正:“说颜值是不是要羞辱我?颜值只是我的优点之一,不像陈诉,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小甲:…… 陈诉:“……你能不能少说一会儿话。” “我真好奇啊,你怎么会跟刘柘这样的人有来往。”姜危桥又问唐彦,“你品味这么差?这种人能也能当我情敌?” 唐彦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太孤单了。” 他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一些事,还有改变陷在泥淖中的自己。刘柘是供应商,黄经理要跟他解约,他就跑来见自己。 态度热切,并不介意他的残缺。 也许不一样呢?也许可以借机走出去呢?就算仅仅只是一个约会,一次相谈甚欢的聚会也好。 他那会儿那么想。 于是两个人吃了好几次饭。 可是当订单确认还是给到他们家后,刘柘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他甚至发过几次信息去,也石沉大海……所以他大概明白了,到底为什么刘柘会这么热情。 “不过没关系。我甚至忘记还有他这么个人了。”唐彦对姜危桥说。 姜危桥还在再说什么,几个人就听见大门外一阵骚动,有人说了一句:“唐正初过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大门门廊处。 紧接着在众人簇拥下的唐正初,身着一身黑色西装就走了进来。他的样貌和唐彦有些类似,在眼睛和额头部分,都很好地继承了来自郑千琴的基因,让他们看起来有着相同的血脉。然而他菲薄的嘴唇还有清晰的下巴轮廓,使得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的严谨、苛刻和沉稳。 他亦是这样的人。 作为慈鑫默认的下一任统帅,在大大小小任何他经手的事情上,从无纰漏,令人震惊。在家庭关系上也极为重视规矩。 比如唐彦的问题,他认为就是可以通过逻辑和规矩来解决的。 他进门口停顿了片刻,看向唐彦处,然后跟随行的秘书说了句什么,才往酒庄里面走去。过了片刻,秘书走过来对唐彦道:“唐先生,唐总请您一会儿参加剪彩仪式,作为酒窖剪彩人。” 唐彦看向那几排开始陆续有人入座的媒体系,缓缓皱眉:“我不想在公众面前出现。”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开场合。 今天的宴会已经是他迈出的一大步。 至于在媒体的镜头中被拍,被放到网上去议论,给大家带来茶余饭后的新谈资……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这个兴趣。 秘书笑了笑:“您知道唐总的决定一向无人能够更改,他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还请您务必参加。” 他打量了一下唐彦的着装:“您今天的衣服多少有些轻浮了,下次应该做一些调整。哦,当然这是唐总的原话,我只是转述而已……那么告辞了。” 等他鞠躬退下,姜危桥下结论:“咱们大舅就是个控制狂魔,我再一次确信了。他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唐彦的脸色很凝重。 “你不想去剪彩。”姜危桥说。 “是。” “那就别上。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缺了你不行。”姜危桥道。 唐彦摇了摇头:“我不会去的。但是这个事情我需要提前跟他说一声,直播开始的话就不方便了。” 他想得挺好,可是当他们往大厅的贵宾室去的时候,媒体直播已经开始了。 第34章 勇气 在许多镜头下,暴露自己的缺憾,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到的事。 这个世界上最不乏有心人对于别人不愿意触及的伤痛反复议论,当作一种无伤大雅的乐趣——毕竟,新闻里的人那么远,自己的一点点好奇心怎么会伤害到他们? 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 这样的“无伤大雅”却往往给当事人带来持续性的精神伤害。 唐彦经历过这些,或者说他这些年来一直在经历这些,因此他几乎不怎么接触互联网,微信不使用朋友圈,手机里的APP少得可怜。 弦乐一起,导播台的屏幕一亮,主持人已经上台,宣布酒庄的开窑仪式直播正式开始。唐彦表情凝重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不安,这种即将暴露在公众视线中的滋味他太熟悉了。 当年阮尚霖与唐诗岚车祸,前后牵扯到豪门、出轨、孤儿等字眼……沸沸扬扬这些年都还时常有人提及。 这四年来,他经历了无数次。 “下面我们有请嘉宾剪彩!”主持人热情地微笑,“唐彦先生,请上台。” 那些漆黑的镜头背后,有无数探究的视线,冷冰冰地靠着一面之缘评判着自己的人生。 “你看,他父母去世了,葬礼上他竟然没有哭,真的很冷血。” “毕竟他父亲出轨,他有相同的DNA,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说他父亲是个凤凰男,凤凰男出轨不是必然的吗?劝所有人都不要跟凤凰男结婚。” “好可怜啊,都残废了,啧啧……” 那些网上的文字,好像化作了冷冰冰的利刃,就算装作不在乎,就算武装得再好,它们也会带着恶意从没有察觉的缝隙悄然钻入灵魂,给予心灵一次次重击。 “唐彦先生,唐彦先生在吗?” 唐正初冷峻的视线扫视众人,然后停留在了他的身上,他怔怔与唐正初对视。他记得这个威压的感觉,车祸发生前不久,他的父亲阮尚霖就在唐正初的府邸,被唐正初用这样冰冷的眼神审问。 从那个阴森的宅邸出来的时候,阮尚霖颓废又虚弱,勉强笑着对他说:“彦彦,对不起啊,让你跟着我遭罪。可是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