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总督怎么忍得了?” “当年两人结婚的时候,算是赫尔曼高攀了名门望族。”莫森简单解释给他听,“而赫尔曼也是凭借夫人家的财权,才能坐上罗那城总督的这个位置。” 赫尔曼就是总督的名字。听完这些上层权贵的陈年旧事,时灼满脸唏嘘地挑起眉尖来,“所以总督夫人和监狱长的情人私通这件事,谢里登监狱长本身也是知情并放任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莫森说。 “不仅要送八位数项链,还要送自己的枕边人。”时灼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为了打通罗那港口的走私渠道,监狱长大人还真是下了血本。” 莫森并未对此做出任何评价。 而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没有了任何说话的声音。时灼再从窗缝间往外看去时,发现那两人皆已经从原地离开。 担心自己消失时间太长,总督夫人会遣人过来找,时灼独自走小道回到了花园里。出乎他意料的是,本以为已经离开的李戚容,竟然还留在后花园中没走。 时灼想了想,主动朝对方站的地方走过去。 李戚容站在那架秋千吊椅前,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直到时灼缓缓走近时,对方才终于回过头来,面容傲慢地看了他一眼。 时灼唇边挂着不以为意的笑,停在他身边后并未主动去搭话。 最后还是李戚容率先沉不住气,语气淡漠而又趾高气扬地问:“你是诺因上校的哪一位情人?” “上校还有很多位情人吗?”时灼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李戚容唇角讥讽般地扬起来,“你住在哪里?” 时灼看起来对他的问话毫无防备,直接将自己的详细住址报给了他。 “伯朗路?”李戚容轻轻嗤了声,“那不是最靠近贫民窟的破旧街道吗?”他终于正眼打量起时灼来,“诺因上校就让你住在那里?” 时灼倒是表现得积极乐观,“住哪里都比住监狱好。”他甚至朝李戚容大方露出笑容来,“我说的对吗?李先生。” 李戚容被他问得面色微梗,半晌才调整好表情瞪向他道:“别拿我和你去比,我现在可是住兰德街。” 时灼对罗那城的街道分布不熟悉,但也知道总督府就位于这条街道。想来兰德街大约是高官富人的居住区,但时灼对这类信息并不感兴趣。因而他神态如常地哦了声,就再也没了别的下文。 李戚容耐着性子等上许久,却只等来他这样冷淡的回应,不免有些难以置信与愠怒,“你不想搬去兰德街住吗?” “我吗?”时灼吃惊地伸手指指自己,随即毫无上进心地摇头,“我不想。” 李戚容气得朝他冷笑,“那你是想看别的情人,搬去兰德街和诺因上校一起住?” 骤然听到莫森的名字被提及,时灼终于对他的话题来了兴致,“上校要搬去兰德街住?” 瞧见他那副诧异的神情,李戚容就知道他仍旧被蒙在鼓里,眼中不免浮起扳回一城的快意来,“你还不知道吧?诺因上校在兰德街买了新院子。” 时灼心说他还真不知道,但也不怎么想知道,面上却毫不显露地摆出不安模样来,双手捏紧衣角低下头来喃喃道:“……我不知道。” 从此前的憋屈与愤怒中抽离而出,李戚容连带着眉梢眼角都舒服畅快起来,“听说诺因上校这周就会搬进去住,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你。”他轻哼着凑近时灼脸前愉悦地强调,“看来除了你以外,上校还有别的情人。” “是吗?”时灼失望不已地抬起头来,“上校要搬去兰德街住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浑然不觉自己被人套话,李戚容不自觉扬起下巴来,“诺因上校买的那栋院子,就在我住的院子旁边。” 时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么莫森买下院子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仅仅是因为它和谢里登的住宅挨在一起。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时灼不欲再浪费时间与他周旋,正准备找个理由与借口离开时,却看见了远远从后方走过来的莫森。 他又将抬起的那只脚落了回去,重新看向面前的李戚容抬高音量道:“……可是上校说他爱我。” 不远处的男人骤然神情微妙地顿住脚步。 时灼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发笑,继而就见李戚容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强忍眼底笑意歪了歪头,他语气近乎天真地发问。 李戚容冷笑着泼他冷水,“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吧?” “我为什么不相信?”时灼露出近乎虔诚的神情来,“上校亲口对我说过,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说完以后,不等面前的人再次接话,时灼视线越过李戚容看向他身后,眸中翻涌起似有若无的戏谑来,“对吗?上校。” 李戚容一脸搞不清楚状况地回头。 就见莫森从自己身后大步迈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停在时灼面前看向他答:“对。” “我对他说过。”男人眸光危险地落在时灼脸上,半晌沉下嗓音咬着重音,一字一顿地吐出清晰话语来,“我莫森·诺因,这辈子只爱他一个。” 余光扫过神色大为震撼的李戚容,时灼唇角挑着促狭笑意掀起眼皮来,却见莫森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自李戚容转头看向他们那一刻起,男人眸中的危险与警告就已不复存在,只剩下骤然从眼底燃起和翻涌而出的,要与他到天荒地老的浓烈和炽热情绪。 棋差一着的时灼猛地僵住,即便心知肚明面前的人是在做戏,却还是难以抑制地心脏漏跳了一拍。 第18章 搬家 “上校好演技,不进演艺圈真是屈才。”李戚容离开以后,时灼凑近莫森耳旁低语。 后者面上已经恢复到原本的冷淡,“倒是不如你,剧本台词张口就来。” 时灼满脸谦虚地冲他一笑,“都是为观众服务。” 莫森没有再接话,目光扫向远处李戚容的背影,“你和他接触过了?” 时灼点了点头,“挺有意思。” “有意思?”莫森反问。 “人形花瓶。”时灼三言两语做出概括来,“上校不觉得有意思吗?” “这或许就是谢里登想要的,”后者不予置评地收回目光来,“太聪明的情人会妨碍到他。” “上校买下他家隔壁的院子,是为了方便调查他的住宅?”时灼记起李戚容说的话来。 莫森没有否认他的话,视线顺着尾音落在他脸上,“你也搬过去。” 时灼闻言,眼中有明显笑意掠过。 “你笑什么?”捕捉到他眼中情绪变化,男人嗓音不咸不淡地问。 “我笑李戚容说的话。”时灼回答。 “他说什么了?”莫森问得有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