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句【正在吃】 【吃的什么?拍照我看一下。】 她又叹了口气,把面前不同颜色的碟子拍了一个遍。 黄微粒挑起眉:“这家店你吃了少说几十次了,还让手机先吃?出息。” 姚牧羊还没回答,池遂宁就发来了最新指示:【生的一律不能吃,炙烤的也不行,油炸的少吃,蔬菜比例太少,饭后吃个水果。】 黄微粒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声不断:“你可真有福气,池总这么关心你。” 姚牧羊回了个遵命的表情,苦着脸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黄微粒打开镜子自怜了一番:“可惜我空有美貌,却没有当豪门贵妇的命,只能劳碌。我们部门新来了一个VIP,大小姐脾气,领导非让我负责,甩也甩不掉,烦死了。” 姚牧羊笑了:“客户哪有好伺候的?挣钱嘛,不寒碜。” “她不是客户VIP,是实习生VIP。现在的有钱人都爱给孩子找券商实习丰富简历,来了什么也不会干,还得捧在手心里伺候着。” “一个实习生,黄总还不是分分钟拿捏?” “这位我倒是于心不忍,她一对我忽闪她的大眼睛,我就想起你大学时候可怜巴巴的样子,所以尽量躲着她走。” 姚牧羊不满意她的用词:“我什么时候可怜巴巴了?我一辈子铁骨铮铮,妇女能顶半边天。” “那会儿许澍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成天起个大早去图书馆给他占座,他做社会实践你发问卷,他办活动你捧场,还不可怜?” 姚牧羊给她端了一碟子三文鱼大腩堵嘴:“好汉不提当年废,我的恋爱脑已经切除了。” “池总当众把你吻到窒息,这都拿不下你?话说回来,池总对你前男友真不错,我听说他去了普天银行做部门副总,还带去了风驰的好肥一块存款和中收业务,心疼死我了。” “真的?” 池遂宁只说他开除了许澍,却没说还给了他这样的优待。她有些惊讶,但想一想,他连一辆车都舍不得换,何况是个人。 “真的,业内都传遍了。你跟池总吹吹枕边风,中收业务我们也能做嘛。”黄微粒抱住她的胳膊。 姚牧羊吞了一个安全无比的玉子烧,说起了场面话:“池总把蛋糕做大,大家一起吃席。” 黄微粒还想再努力一把,却被一连串的语音消息打断。 她不耐烦地点开,女孩子娇蛮的声音一句句传出来。 【微粒姐,你在哪呀?我中午在宝格丽定了位置,想请你吃饭呢。】 【你是不是去风驰了?你不是说带我一起去的吗?】 【微粒姐,你发个位置来,我现在开车去找你。】 【快点呀,我妆都补好了。】 “你听听,这到底是实习生还是祖宗?” 黄微粒一脸无奈的吐槽,却见姚牧羊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怎么了?” 姚牧羊回过神,扯了个笑附和道:“这小姑娘多大了,家里什么背景,竟敢对黄总这么横?” “十九岁,刚读完大二。她爸爸是物华集团的老总,妈妈不从抛头露面,”黄微粒压低了声音:“但据说家里是开免税店的,这生意牌照一般人可拿不下来,所以她跟妈妈姓,叫宋遥遥。” 回转寿司店员用不标准的日语欢迎客人,显得不伦不类,食客们围坐履带周围,声音嘈杂,所有声音在她耳中消失不见,只剩耳边一句“宋遥遥”。 “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有点反胃。” “那你赶紧回办公室休息会儿,我下午还真得去趟风驰。” “去见池遂宁?” 黄微粒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呀,池总才没时间见我这种小喽啰,我去拜访一下风驰的财务总监。” “那你会带那个宋……什么什么去吗?” “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奉承客户就罢了,还得伺候她。” 姚牧羊松了口气,告别了黄微粒,在地下商场闲逛。 路过母婴店时,看见大着肚子的孕妇一脸憧憬地选婴儿连体衣,笑问身边的丈夫选蓝色还是粉色。夫妻二人讨论了半天,最后把两件都买了下来。 “这位女士,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殷勤的店员见她在门口张望,主动迎了上来。 鬼使神差地,她进了店门,手指摸上缀着纯棉花边的小衣服——这么小一件,得多小的人儿才能穿进去? “请问您给多大的孩子买?” “还没出生呢。” 店员熟练地挑出几件一字排开:“那买52码的就行。您是送人吧?如果还不知道男女,可以买白色的,像小天使一样,可爱。” 姚牧羊摇摇头:“我要粉色的。” 店员兴高采烈去开票,她摸了摸自己因为吃得太饱而有些圆润的肚皮,低声道:“我可不是性别歧视啊,但是你没有爸爸,如果你是baby girl,咱俩方便一些。” 话音刚落,远在城东的基因贡献者仿佛感应到不满,给她发来了消息。 【吃完饭不要立刻坐着,散步半小时。】 姚牧羊原本正在溜达,看完这句指令,一身反骨都支棱了起来,只想原地坐下。她把手机扔进包里,没有回复。 【晚上检查你的运动步数,不得少于5000。】 池总进一步细化了指标。 姚牧羊连看都没看。 回公司的路上,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她不堪其扰,掏出来恨恨打了一行字:【池总,你艳福不浅啊。】 池遂宁盯着姚牧羊发来的驴唇不对马嘴的消息,一脸凝重。 严轶见对面的人吃着饭频频看手机,揶揄道:“新婚燕尔,一刻也分不开啊?我来跟你吃个饭,饿到下午一点半,只能吃你们食堂盒饭也就算了,眼睛还一直长在手机上。” 池遂宁置若罔闻,反问道:“如果有一个人,你和她谈运动,她却跟你说艳遇,你怎么看?” 严轶一愣:“男的女的?” “展开说说。” “若是男的,他就是老色批,想向你炫耀他的猎艳经历;若是女的,她就是想跟你在床上运动运动。” 池遂宁思考了一会,坚定道:“不行。” “当然不行了,你才结婚几天?” 他若有所思:“倒不是这个原因。” 严轶难得在他面前硬气了一回:“虽说你俩是奉子成婚,没有感情基础,但你也不能乱来。当初要不是你把她招进公司,我也不会成为她上司,那天我也不会让她来咱们卡座,你俩也不会……总之这事儿我有责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轨。” 池遂宁盖上面前的外卖餐盒:“等有人跟你结婚再管别人吧。” 严轶极了:“你这是看不起谁呢?我通讯录里有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