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属于白天的,很温柔的吻,秋日暖阳洒在二人交织的指缝,姚牧羊忽然想,虽然她不信神,可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一定对她心存偏爱。 绵长的靠近过后,她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轻咳两声:“是挺喜欢。” 池遂宁递给她一本书:“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喜欢的。” 姚牧羊把沉甸甸的书本接过来,发现是拍卖目录,列着各家收藏级的珠宝。 她举起手,露出无名指上淡蓝的大钻戒:“没必要吧,现在这个我就挺喜欢。” “不行,你前几天还嫌它小,你的手指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任,承担更重的重量。” 姚牧羊以书捂脸,她竟然忘了,池总是一个怎样要强的人。 作者有话说: 周末愉快! 第65章 番外五 平行时空(一) 假如,他们相识于2016年夏至 听着学生会主席和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学长争辩,姚牧羊有些走神。 放空了片刻,她扶了扶眼镜:“肖学长,不用你费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去道歉。” 好心学长一愣:“我姓许,许澍。” “哦。”姚牧羊不甚在意,抓起书包跑了出去。 学生会主席一脸凝重:“这脾气,让她去道歉,不会适得其反吧?” 许澍踢了一下控制台:“她也是经管院的,竟然不认识我!“” 姚牧羊从礼堂侧门溜进去,第一排坐着一溜校领导,最边上的位置摆着“毕业生代表”的桌签,位置却空了。 她拉住门口的学生会干事,悄声问:“刚才讲话的那个学长呢?” “下了台就气势汹汹走了,是我我也待不下去,你没听见刚才大家笑得多大声吗?” 姚牧羊背后一寒,心想这事儿大概不能善了。 她寻了个边角位置坐下,毕业典礼一辈子就这一次,校长拨穗他总归要出席。 校领导轮番致辞,个个语重心长,听得她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生怕错过了那人的身影。 典礼接近尾声,毕业生在台下排起长队,挨个上台接受拨穗,那个座位却还空着。 姚牧羊有些焦躁,这一下午功夫,怕是白耽误了。 她起身欲走,背后却忽然窃窃私语起来。 “池遂宁回来了!” “你看他的表情像要杀人,肯定气死了。不知道谁这么大胆,竟敢捉弄他?” “就是说啊,我平时连跟他对视都不敢,全校好像就没有他瞧得上的人。” 姚牧羊顿住脚步,原来他叫池遂宁。 只是不知道是哪三个字? 许是“长安古道马迟迟”的迟,“年年岁岁花相似”的岁,“毋宁爱与憎”的宁。 “不好意思,请问哪个是池遂宁?” 背后的女生一脸诧异:“你连池遂宁都不认识?就那个,最帅的,一眼就能看见。” 她望向人群,毕业生穿着统一的学士服,黑压压一片,连带着面容都模糊了,可唯独一人,仿佛整个礼堂的光线都打在他身上,让人难以忽视。 傲人的身高是一个原因,冷白肤色与学士服的对比是一个原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五官也是一个原因。 可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周身的气质。 周围的人的脸上写满喜悦或激动或怅惘,唯独他敛着眉目,显得漫不经心,偏偏身姿挺拔,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上心,更没有什么能让他折腰。 学士服背后的黄色垂布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摆动,这种极难驾驭的颜色,竟然与他十分相称。她甚至觉得,他就该穿得明艳,才不负一身绝色。 姚牧羊不是没有见过帅哥,姚远峰年轻时就是靓绝十里八乡的美男子,可是池遂宁,好看得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她忽然有些嗓子发干,觉得自己有必要打一个腹稿——向他道歉,好像只凭真诚还不够。 拨穗的时候,他为了配合校长的高度蹲下了身,即便是这个动作,也没有折损他的高傲分毫。 校长亲切地和他说了半天话,才放他看相机镜头,他转过来的一瞬间,姚牧羊有种错觉,隔着攒动的人群,他目光的归处,在自己眼中。 典礼结束,姚牧羊抱着书包,一路追他到门外。 他的身边总有人前来打招呼或合照,她的腹稿也一直没打好,于是她不远不近。一路从大礼堂跟他跟到了男生宿舍楼。 眼见着他要进男生宿舍,姚牧羊心里一急,大喊了一声:“池遂宁!” 他回了身,同时回身的,还有方圆几百米的男女老少。 大家见怪不怪,池遂宁大学四年,追到宿舍楼下表白的女生数不胜数,不过多少都有点含羞带怯,嗓门这么大的,倒是少见。 姚牧羊顾不上社死,三两步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道:“我有话要说。” 他却似乎并不意外:“讲。” 对方言简意赅,出于礼貌,她也该开门见山。 姚牧羊撤后一步,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这个礼行得扎实利落,长发随她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从池遂宁手背上扫过,令他有些诧异。 在礼堂后台,他已经见过了这位罪魁祸首。 彼时她昂着头,眼睛明明是温柔的形状,眼神却充满戒备,对每一个前来质问的人摆出战斗的姿态。她话很少,来来回回只有一句“我是经管学院2015级会计专业姚牧羊”。 他本以为,这样硬气寡言的女孩子当众道歉多少会有些磨不开面子,谁知竟如此大方干脆。 池遂宁本不想为难一个大一新生,可见她一脸诚挚,忽然又不想轻易放过她了。 他把学士帽拿在手里,表情玩味:“你尾随我一路,就为了说这个?” 姚牧羊没想到行踪早已暴露,错愕抬头,四周众人皆是吃瓜的表情。 她慌忙解释:“我不是尾随你,我是从礼堂跟过来的,但是一路上都没找到跟你搭话的机会。” 池遂宁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手里学士帽的帽檐:“哦,是搭讪。” 姚牧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刚才在礼堂我放错了音乐,学生会主席派我来跟您道歉。“” 池遂宁眯了眯眼睛:“是你?” 他眼型本就锋利,一垂眸更显得不好惹,姚牧羊攥着衣角,点了点头:“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手滑了,这是个意外……” 池遂宁一哂:“意外。别人逼你来道歉,委屈了?” 姚牧羊料到此人难缠,但没料到如此难缠。 于是重新站好,垂头敛目:“学长,我是真心实意来向您道歉的,我的无心之失给您带来了伤害,我很抱歉。” 她长着一双圆碌碌的小鹿眼,常年氤氲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