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爱的,在燕国就如履薄冰,如今到了咱大楚,该不会是要找世子爷您做靠山吧?要不然怎么要和您身边的奴才交好?” “嘶。” 郑渊一一听,越发觉得那奚容上不得台面了,竟为了找靠山如此不择手段,连他身边的奴才都来往。 郑渊冷笑一声,“恶心死了,谁要做那种人的靠山啊,他也只配和狗奴才来往了。” 狐朋狗友一阵大笑,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世子爷回去了。 ………… 奚容慢悠悠的看了几日书,那许仲好似算准了他看完书的时日,有时一两日,有时三四日,连着送了好些珍藏的孤本来给奚容,每次都获得进入秦书阁的机会。 当然,他可没有什么藏书,多数是向好友借的。 许仲来这几日的最大感受就是,那孤苦伶仃的七殿下着实待人处事极好,和他在一起舒服极了,每每都忘却了时间,只觉得时日过得太快,一会儿就天黑了。 又是觉着七殿下这些个侍卫不太妥当,每次他来,都狠狠的盯着他,防贼似的,生怕家里的宝贝被他偷了般。 那些侍卫一个个高高大大的,在娇弱的七殿下身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安,七殿下是如此 美丽善良又娇弱,如今远在他国,身上没半点权利,侍卫没有了一点顾及,万一不听话了怎么办? 许仲为此忧心忡忡,还想把自己的人塞进秦书阁,可思来想去自己这边也没有好的人选,最好的人选只能是自己了…… ………… 奚容连着大半个月都和许仲来往,秦书阁一般都很清静,只他一个客人。 这日,突然来了不一样的客人。 当时奚容正在看书。 因昨日许仲拿来了难以寻得的孤本藏书,奚容一边看一边摘抄,他对书爱惜得很,生怕把书弄坏了。 突然听见侍卫来报。 “是个陌生的男人,自称是何泛,听闻殿下爱书,便献上孤本《三君》,来拜访殿下。” 奚容的笔停顿了一下,眼底缓缓露出笑意,“终于来了。” 何泛乃是吏部尚书之子,自小是二皇子的伴读,身上无功名,从身份上看,是和许仲一样的,都是幕僚。 奚容让侍卫把人领进来、领进书房,他的笔才顿了一下,又是继续写了。 没有对待许仲那般,在会客厅里以礼相待,手上的事都没撂下。 仿佛把他当做一般的献礼之人似的。 何泛进来的时候还存了些疑虑,本是觉得这燕国的七皇子不简单,说不定意不在许仲,而 是在他、更甚的是可能是二皇子。 他没猜错的话,这回必然要把他当做贵客一般请进屋的。 因为他那好兄弟许仲在他面前眉飞色舞的说起燕国七皇子如何如何可怜,待他如何如何好,仿佛是把他当做上宾一般。 若是如他所想,他的待遇可能会比许仲更好。 没想到根本没有把他往正厅里领,侍卫那冷冰冰的态度,仿佛在看犯人似的,“七殿下在书房看书,小的带您过去。” 这……这把他当做一般来巴结的人了吧 ? 何泛跟着侍卫的指引进去。 七殿下的书房是原来秦书阁里皇子的书屋,修建的规格很不错,窗外中了一片竹,树影沉壁,浮光跃金,风一吹,别有一番意境。 当年秦书阁还是皇家书院的时候他作为二皇子的陪读时常来,瞧着建筑的一样的,但房子的主人换了,竟然布置得雅致了许多,若是让他在这儿读书,能够沉浸其中,心也不会浮躁。 进门时,侍卫是轻轻的敲,好似里面放了什么易碎的宝贝似的,说话的时候不止是声音,连眉眼都温和极了,“殿下,献书的客人来了。” 何泛:“……” 真把他当巴结的人了。 “进来吧。” 何泛耳朵微动,只听见里面有人轻轻回应,那声音如溪流一般,透彻无比。 何泛进去的时候本来以为自己会先看看摆设环境,来观察奚容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一进门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任何东西,光是那病弱的七殿下已经抓着了所有的目光。 传说中不受宠爱的病恹恹的七殿下,竟然是一位绝色大美人。 和一般的皇子贵族不一样,他无华服傍身,只穿了一身素衣,拿着毛笔正在写字,光是那手执笔的样子已经是令人挪不开眼,若是往上再看,只觉得碰上了仙人。 凡间怎么能养出如此美丽的人? 听闻他在燕国的王族是个备受欺辱的小可怜。 他如此美丽温和,居然不受宠爱? 要是楚国的王室有位这样的王子,那得是众星捧月般护着。 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他竟然在摘抄那本《独木舟》。 这是一本孤本,是何泛借给许仲的书,友人求了许久,还是给了他。 便是知道他要献给奚容。 当时心痛了好一阵,怕那燕国质子不爱惜书本,弄得乱七八糟。 他是没想到对方如此珍惜。 不止是那一旁的孤本被好好保护,甚至为了保护书,亲自摘抄。 想来真的是爱书之人。 “何先生。” 漂亮的质子殿下抬起了眼,唤了一声先生,终于让他缓过神来。 …………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何泛恍恍惚惚魂魄仿佛在飘似的。 他简直被漂亮的质子殿下迷死了。 不仅学识渊博,还通情达理。 竟然请他去书房相谈。 那漂亮的小质子原本可能把他当做一般的献书人,也是准备了好茶好点心。 但交谈一番,觉得他何泛是个有真材实料学识渊博之人,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如同知己一般。 质子殿下可真是位妙人,居然句句说到了他心坎里。 他之前居然还以为质子殿下接近许仲是别有用心? 如今看来不过是喜欢看书罢了,是和他一样的人,他们的兴趣相投。 那许仲不过是个半吊子,附庸风雅的看书,家里没有几本藏书,不知是什么心思一直往质子殿下身上凑,还拿着他的东西送礼。 可真不要脸。 明明没这方面的喜好,却为了迎合质子殿下,非要编造谎言骗人。 何泛嘀嘀咕咕回去,又想着今日质子殿下还问了他住哪里,还说改日上门拜访呢。 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一句都没问,只在意他的学识和品格,他好歹也是个皇子,竟然还会上门拜访人,也许他是一介草民,也许他不过是穷书生,可质子殿下都不在意。 这样品行高洁又清澈无比的人,燕国的人怎么舍得让他做质子? 怎么看都是无心皇位、安心读书的小皇子。 那些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