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心上人是谁?怎么阿月的嘴吃起来这么软,说起话来这么硬 (第1/3页)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沈淮序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他不肯唤太医,我便每天瞧着医书,问着院子里的医女jiejie学习,但手探到他的脉搏上,一切如常。玉兰花又开了。我在屋子里瞧见他爬高摘下,将花瓣整理好,再面色如常的走进来,将花放在我的手心里。“又是顺手?”我问。他脸上丝毫不显,哪有方才在树上挂着时的慌乱,矜冷贵气从容,“嗯。”我笑着将花放在盛满水的碗里,看着花在上面飘浮着。“好漂亮。”我说,“好喜欢。”皇帝的身体大不如前,那两个神似清妃娘娘的宫妃如今已是贵妃了。她们诞下的十三皇子和十五皇子野心勃勃。太子忙碌,沈淮序作为太子一派,也不清闲,我极少能见到他,大多时候,他回来时我已经睡下了。只能感觉到有凉凉的手指在我脸颊上滑过,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他便又走了。太子有意为沈淮序请旨赐婚。对方是皇后娘家的小辈,周家嫡女周凝玉。那天我将房门锁了,听见他的脚步声,知道他回来了要来看我,也没有开门。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走了。次日我才起来打开门,便看见他站在门外,眉间染了霜露。看见我惊讶的眼,他抬手摸我的脸,“见不到你,心里不安。”他说完便走。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难受,慌忙提着裙摆跑到了他的身边,“带我一起去。”他顿了顿:“奔波辗转,多有辛苦,怕……”“我想见你。”我说。“朝堂议事,无趣乏闷。”“我想见你。”“饭食也不准时,你……”“我想见你。”他无奈叹气:“好。”随后对着侍女道:“去伺候姑娘换衣。”我慌忙去换好了,跟在他的身边,坐进了他的马车里。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指腹摩挲过我手心的软rou。我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不免酸涩。他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九殿下,您看……”“九殿下……”“九殿下……”“殿下……”唤他的人何其多,事情紧密的向他砸去。我在他身旁,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他第一次吻我那晚叫我的名字,学着念了几声,但怎么都学不出他的缱倦眷恋,宠溺百转。再抬头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闷吗?”我点头。“后院的花开得正好,你去瞧瞧。”“好。”这一定是巧合吧。花团里扑蝶的少女,正是周凝玉。周凝玉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天真单纯,笑起来时灿烂如花。手中的团扇精致绝美,身上的衣衫是最好的罗锦,粉色很衬她。她瞧见我站在这里,她旁边的婢女小声跟她说了什么,她便冲我招手。“岑月jiejie,快来,这儿的蝴蝶好漂亮,我们捉一只去给淮序哥哥!”淮序哥哥……我心底一片酸涩,但还是走了过去。周凝玉香软的小手抓着我,她的皮肤好细嫩,手指纤长,没有任何茧子。她引着我去看。“淮序哥哥说你性子好,我们往后定会相处得很好。他果真没骗我,我一见你,就心生', '')('5 心上人是谁?怎么阿月的嘴吃起来这么软,说起话来这么硬 (第2/3页)
喜欢。”她笑的纯澈。她笑起来好甜。这样的人陪在沈淮序的身边,他将来的日子定不会苦。天色渐晚我们才回去。我看着繁华的街市。沈淮序问我:“想转转吗?”“想。”我诚然点头。他牵起我的手,“还走的动吗?”“嗯。”我任由他牵着,看着热闹的街市上四处张罗的小摊,眼神也一点一点明亮了起来。他挑了一支钗子给我,亲手帮我簪在发间。“这太招摇了,我戴于礼不合。”“好看。”他眉眼温柔,“阿月,你配得起。待将来我们大婚时,我要你戴最好的明冠,做最美的新娘。”将来我们大婚……会有那一天吗?我挑了一对玉佩,不准他付钱,我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铜板,数了两遍才给掌柜的,又看着掌柜数了一遍。他看着我鼓鼓囊囊的荷包,我立刻将荷包藏起来:“这钱攒的不容易,不能分给你。”“攒来做什么?”“养老。”“不养我么?”我摇头:“养不起。”“我很好养活。”他知道他很好养活。昔年在清霜宫时,不论我拿什么来,他都肯吃,从不挑嘴。给什么他都用得很珍惜,现在也是如此,从不骄奢。“你先说说你要怎么养,我且听听。”我瞧着他。他在灯下看着我,睫毛很长,垂在他脸上落下一小片的阴影,随后在我额上印下一吻,“这样养。”“你……”我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指便抬起了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将我揽在怀里,转身将我的身子护住,吻在我的唇上。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像被无限缩小了,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和我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大,那么快。平日里矜冷拒绝贵女殷勤、与女子多言几句都总是会说“于礼不合”的九殿下,车水马龙的京都正街上吻我。他吻得温柔缠绵,像捧着珍宝。他的身形很好的挡住了我旁人只当他一人站在这里。我竟这时才发现,他竟已长得这么高大了。我的舌尖轻轻的回应着他,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手下有力跳动的心脏,酥麻的电流感顺着手心颤进我的心房。他吻得动情,手臂收紧。我在想。如果时间可以停在这一瞬,该有多好。-我拎着两块玉佩,在月光下看它们。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杂质绵纹很多,上面雕篆着的花纹也不够精致繁美,可我偏就一眼相中了。“阿月帮我系上。”他说着,将手打开。我把玉佩身后,“系什么?”“不是买给我的?”“不是。这是我的。”我看向他的腰身。上面坠着皇帝为他专门找巧匠雕的九皇子令。旁边是一块通体温润的上好白玉牌。香囊倒是我亲手缝制的,已经用得有些起毛边了。这香囊是我刚被接到他府里时缝的。我手笨,针刺得我满手都是血口子,一连做了整整一个多月,绣花仍是歪歪扭扭的。那时的沈淮序总会捧着我的手,仔细温柔的给我擦着药膏叹气:“阿月的手是用来提笔写字的,不做了好不好?”
r>只有他会觉得我的手不是天然用来做粗活的。也只有他会耐心的听我读书时对每句的见解,对每件事发表的意见和看法。“可你总要有香囊的。”我语气里有些委屈,“我不能时时跟在你身边,便让它陪着你。”我绣好那天觉得实在太丑,比掌事宫女身上戴着的还不如,藏在枕头边,不肯给他。他见我不绣了,问我讨要,我支支吾吾半天才拿出来,做好了被他嫌弃的准备。“阿月帮我戴上。”他那时也是这样说的。我帮他佩戴时,他就静静的看着我,眼里含笑,唇畔都是欣喜的笑意。那时的他才十二岁,只比我高小半个头,尚还不用低头垂眸就能看见我的脸。“好看。”他说。我看着那香囊在他身上的样子,也忽然觉得没那么丑了。长得好看的人果然衬东西。“这香囊我要戴一辈子,永远不取下来,让阿月永远陪在我身边。”“哪有能戴一辈子的香囊?几年便该换新的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做。”做个更漂亮,更精致,更配得上他的。“能戴。我小心仔细些。”他捧着我的手,心疼的看着还未消去的血包,“阿月的手是用来提笔写字的,往后不能给旁人再做香囊了。”“给你也不行吗?”“给我也不行。”“那给我自己做呢?”“也不行。我身上这一个,就是天下唯一一个。”我被他这话逗笑了,但之后真的再没做过。他后来用的真的很仔细,一连这么多年,都温柔妥善的保管着它,以至于我真的觉得,这香囊会陪他一辈子。可我在牢笼缝隙里仰望他的时候,分明看见他明黄色的龙袍之上,没了香囊的踪影。那香囊和我一样,后来都被丢掉了。……“阿月。”他唤我。我仍藏着玉佩,我手上的这两块和身上的白玉牌子比起来,显得那么廉价局促。“不给你。”我往前走。他伸手来抢,将那一对玉佩捏在手里看着,“不给我给谁?”我在买时,满心想到的都是他。我伸手去抢,“你都有那么多好东西了,做什么还要抢我的,这是我辛苦攒的铜板买的,你还我!”“不给我给谁,嗯?”“玉佩是一对,自然是给心上人的!”“心上人是谁?”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掌心温热,目光灼灼。我脸颊羞红,“哎呀,你还我!”他突然俯身下来,鼻息骤近,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的样子。我以为他又要吻我,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却听见他低低的笑声。“我哪有什么好东西,阿月,深宫之中,天地之间,我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听见他的话,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目光很深,“心上人是谁,阿月。”是错觉吗。总觉得他这一声唤我的名字,声线那样酥麻好听,顺着空气颤进我的耳朵里,心尖颤动。他的眼神似带着蛊惑,我快要溺在眼底的温柔里。我轻轻吻在他的唇边,小鸡啄米似的,一触即退,眼神慌乱不敢再看他。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眼神一颤,仍是不肯放过我:“你还没告诉我,心上人是谁。”“……不理你了。”我转身欲走,但被他一把拽回怀里,在我嘴上咬了一口:“阿月的嘴吃起来这样软,怎么说话的时候嘴又这么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