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端。 半晌,他说:“其实我也不记得。但是有人给我下达过这样的指令——绝对不能让你找到她。” “从我们所有人的记忆中被抹除的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闻音。” “只是给我下达命令的那个人,祂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祂的视线长久地落在你的身上,祂知道你想找到闻音的决心,却也有着比你更执着的心——祂是绝不可能放任你去寻找那位执行官的痕迹的。” “那你现在怎么敢同我们说这个了?就不怕你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发觉了你的背叛,然后将叛徒钉在耻辱柱上?” 听到这话,凯亚眨了眨眼,蓝瞳里自然流出一点笑意:“迪卢克老爷,你是在担心我吗?哈哈哈哈哈——不过,你应该比我更知晓这间小酒馆暗藏着的力量吧?七神中的两位都在这里,即便是那位,也要小心谨慎些,自然就给了我这样的叛徒可乘之机啊。” 他目光微挑,看向酒馆的二楼。 荧下意识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刚刚望过去还没有人的二楼最边靠着栏杆的位置上,赫然正倚靠着一道绿色的身影,拎着一个酒瓶子朝着荧她们挥手。 “晚上好啊各位——尘世中有着最美妙歌喉的吟游诗人正在向你们招手问好哦~” “温迪?还有钟离!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桌边另一个稳稳当当坐着的高挑青年,闻言温和一笑。 “我听闻了一些新的消息,自然过来与你们一同分说,路遇旧友,便一起过来了。” “而且,不止我们哦,可又有客人要来了呢。”温迪诶嘿一笑,单手撑在栏杆上,轻快地一跃而下。 风轻柔地托起了他的衣袍,送他轻松地落在地上。 温迪右手上拎着的酒瓶中没有洒一滴酒。 钟离则是从容起身,平平无奇向前迈了一步,转眼已然站在了荧的身边,复又坐下。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笃笃两声。 “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兼调查小队队长,阿贝多,前来拜访。”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小小的木门摇晃了一下,木门后随即映现出一个少年人的身形。 他似乎并不意外有这么多人同时到来这家小小的酒馆,只一一冲对方点头示意。 但阿贝多并不是孤身一人前来的。 他的脖颈上环着一条长而细的龙尾,龙尾上覆着深黑色的鳞甲,在酒馆内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覆着一层浅淡的薄光,尾巴尖则自然垂下,在阿贝多的胸前轻晃。 目光上移,阿贝多的头顶上,一只小小的黑龙骄傲地仰起头,鼻息中吐出一点带着火星的白雾。 阿贝多强硬地将黑龙扯下来,往地上一抛,黑龙立刻展翅飞起,精准地悬停在温迪身边。翅翼带起小小的旋风,。 阿贝多面无表情地整理自己被黑龙弄乱的额发,随口介绍道:“这是杜林,想来风神大人还记得他,黄金莱茵多特的造物,在雪山中沉眠的古龙。” 荧听过有关杜林的故事。 凶残而可怖的古龙——她看了看眼前围着众人转圈圈的黑色小龙,默默地压下了口中的话。 “关于闻音的线索,你们找到了没啊?”黑色的小龙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只觉得房内凝滞的氛围叫龙心碎。 “嗨,小家伙,看来你还记得她呢。”温迪拍了拍杜林的头,神色中有些怀念过去时特有的怅然。 “魔龙杜林的故事,在骑士团中也有所记录,不过莱茵多特的造物——这难道是它没有失去记忆的原因吗?”迪卢克问道。 阿贝多摇摇头。 “不。我也是莱茵多特的造物,但我并不记得有关闻音的事情,虽然我总觉得听杜林的描述,我应该认识她。” “杜林是在五天前突然醒来的。他对我描述过醒来一瞬间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窥视着他,想着要不要将他抓走炖龙煲,但最终不知道为何放过了他。” 派蒙听了,没忍住将目光落在了杜林身上。 嘶,炖龙煲,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杜林下意识打了个冷战,只不过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只好作罢。 这房间里,七神就有两位,阿贝多也在,应该不至于让他被人抓走吧? 呜,龙有什么错呢,龙现在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力量,弱小可怜无助,顶多是能吃一点罢了。 “杜林身上还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吗?”荧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或许她和杜林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当然。我可是死了之后又复生的龙哦,而且我能彻底醒来还要多亏了闻音身上的力量。”杜林说,随后又歪头看向阿贝多问,“这应该算是特殊的地方吧?” 是很特殊。但荧显然并没有这样的经历。 “或许我这里还有一个线索。”钟离温声开口道,“荧应当知道,腾蛇太元帅浮舍——他前天赶回璃月港,对我们说了他五天前一瞬间好像被人跟踪了,那种感觉同杜林的有些相像。” “如果旅者的记忆为真,浮舍和杜林之间便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被闻音救下来的。那倘若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闻音,他们很有可能会死。换句话说,他们也是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存在。” 按照世界线而言,不应该存活在世界上的存在,偏偏记得另一个不存在的人。 “那我——” “你是一个例外。你是降临者,旅者。” “各位,我也有个新消息要同大家一起分享了——”旁边突然传来温迪无奈的声音。 他刚刚沉默了一会儿,这会儿开口,却让所有人都耸然一惊。 “我的记忆里,好像有一位很久很久以前的故友,同这位失踪的执行官很能对得上号呢。” * 风雪极大。 飓风吹起雪花,在空中凝成无数凝结的冰旋,擦过皮肤的时候,会激起彻骨的冷意。 年轻的执行官毫无犹豫地纵马疾驰在大雪中,风吹乱了他血红色的围巾,扬起他身后卷着雪云的披风。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像是含着薄冰,又像是藏着利剑。 他身后躺了一地的愚人众士兵,都还活着,只是一个个痛呼连天,哀叹着公子大人下手毫不留情。 数分钟前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达达利亚,你要背叛女皇吗?!没有女皇的命令,你怎么敢私自离开至冬——”公鸡前些天同他闹了一场不快,但这时候说话也不由得带上了长辈特有的婆婆妈妈。 但显然,达达利亚并没有听进去。 “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青年身形笔直而修长,神情比窗外的风雪更冷。 普契涅拉要气笑了。 一个两个都像是疯子一样,不说达达利亚,就说散兵,简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