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为了红包,我也不能忘啊。” 事情谈完,林洲站起离开办公室,开门之前,突然转头对她说了句,“林夏,谢谢你。” 谢谢你,被你影响,我能将一些执念放下,正如自己所说的,我该有自己的课题,而不是纠缠于上一辈的恩怨。 林夏不知他说的是哪一件事,也没打算问,向他笑了下,“不用。” 处理完一堆事后,林夏想到了林建业。 想起这个人就觉得一阵恶心,她先把处理的主动权交到了林建华的手中,度假在即,也不想因为这种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工地和公司内部整顿过后,做事都挺认真的,林建业也暂时没什么兴风作浪的机会。从这件事的后续处理来看,这个人背后的势力极其有限。先不管这个人,等回来再说。 又将最后的一点工作都交代安排下去后,林夏才离开公司。 路上接到了小范的电话,小范跟她说,画廊已经收到了画,程帆还关照了,展出等后续事宜,直接跟她联系,问她的意见。 林夏道了谢,麻烦她这个专业人士照顾这幅画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自己就好。 回到家后,程帆还没回家,两人一同出门各去公司的,他这个说不想上班的人,真虚伪,加班比她都晚。 她放下包后,就去了衣帽间,开始收拾行李。 他今天还心血来潮说要去买台相机,可以多拍照。两人此前旅游,一律用手机拍风景。虽然很怀疑有没有这个必要,但她当然说好。 这次先去海岛,后面还有别的旅程安排。平日工作总是中规中矩的穿搭,收拾衣服时,她将尚未穿过的比基尼和连衣裙都塞进了行李箱。 帮他收拾行李时,他的包随手扔在了地上,林夏捡起时,登机牌掉落了出来。在拿去丢掉前她看了眼,他早几天出差是去了加州。 他在美国的生意很少,才想起那次出差似乎有些匆忙,都没跟她讲过一句,像是临时的行程。 林夏看了一会,照旧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说,她就不会问,他是不是去见了孙玉敏。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两人又谈了些什么? 如果是秘密,就不要去刺探。 正如她不会跟他说,她曾经去看过咨询师。 一切都过去了。 盛夏的尾声里,天气好到阳光刺眼。两人都一身闲适的打扮,戴了墨镜出门去机场。 许久没有一同出游,走向登机通道时,程帆都牵了林夏的手。 他们都注重私密,喜欢清净。在岛屿上呆腻了,再去一个陌生的国度走一走。这是他们每年都会做的事,工作再繁忙,都要留出时间给对方。 大半个月的时间都会呆在一起,一同进入未知的环境,分享着彼此的感受。 可以在一个空间里各干各的事;可以牵手闲逛半天;可以对一个话题谈论很久,甚至是针锋相对;也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当身体在做着最亲密的交流时,只需用感官去体会。 遇到了对的人、选择在一起生活后,仍需不断努力去构建彼此的幸福。他们从不缺自律与信心,更懂得珍惜。 他们有能力且有意愿一直为对方奉上最好的东西,再将生活中不足为人道的艰辛消化在一杯杯夜晚共酌的酒中。 高空上,空乘送来了香槟。 程帆与她碰了杯,“旅途愉快。” 清脆的声音,林夏看着他笑了,“旅途愉快。” 翌日,京州一开发区地带的商场附近,发现一起意外死亡,死于凌晨两点左右。 此人喝醉过途径意外发生点,意外掉进了路旁一口没有井盖的窨井里,当场死亡。此处并没有监控,可似乎谁也不奇怪,这里没有。 商场附近,有着声色场所与地下赌场,这么些年屹立不倒,连象征性的查封都没有过一次。实际掌控人及背后关系网深不见底,是铁板一块。 一起意外死亡而已,在这块地盘上,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几年,“井盖吃人”事件接连发生,本地相关媒体做了系列报道,直指城市治理短板,以此问责市政公共事业管理部门,要求在各辖区内针对窨井盖情况进行专门的调查。 报道发后,网民热烈呼吁对市民的生命安全负责后,珍贵的注意力随即被新的热点与喧嚣覆盖,再没了关注的水花。 来认领尸体的是死亡者的女儿,一身的名牌,对着意外死亡的父亲也并无伤痛。出去时,还同男友骂了句,老畜生,终于死了。 工作人员看了暗自摇头,这样的孩子,养了有什么用?难道就最后关头来收个尸吗? 这个叫林建业的,也真是个倒霉鬼。 整件悲剧外,只有一件好事。开发区对重点市政路段的窨井进行了现场勘查,以防悲剧的再次重演。 大洋彼岸,不是礼拜日,教堂的门半开着。 里面没有牧师,只站了个一袭浅灰长裙的女人。她闭着眼,在做祷告。 许久后,她睁开了眼,抬头看着背负着十字架的耶稣。 她心中的十字架,同他一样,无法挣脱开。 从进这个教堂的那天起,她一直在问为什么。 初始的命运给了她一手并不算好的牌,温厚的母亲都不能将她的野心打磨,只能放任她离开家,独自到外闯荡。 她从未辜负过她的心,为何在中年给她这种磨难。 她找不到答案。 她无需任何人的指引;她的恐惧,要自己赶走。 她更不需要神来赦免她的罪恶。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此生,只信自己。 孙玉敏转了身,缓缓走向了门口。 打开门时,踏出步伐,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 by 码代码的Gigi 2023.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