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骤然放大的脸携着他身上的气息,檀木的香味,混着稻香味。方才那股浓郁的烈性酒味在他唇齿间被稀释了,只余浅淡的酒香味。糅杂在一起,将她包围住。他目光灼灼,坚定认真的看着她。那字字都像从酒里浸润过的,捞出来的时候,都带着沁人醉心的味道。太直接了。头一次有人这样直接的跟她这样说。她好像被烫到了,身体往后一退,和他拉开距离,眼睫轻而快速的颤动了一下。果然美色误人。在这样一张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好皮囊下,被他这样注视着,很难不心乱。白栀很快压下心头不该有的悸动,“往日六师兄避我都避不及,今日说想见我?”“以前在等你,如今等到了,只想再多见见你。”言澈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似眼神一秒都不想自她身上移开。白栀不明白,“等我?”“嗯,等你。”“躲去天玄门外等我?”言澈应道:“嗯,躲去天玄门外等你。”白栀无语:“六师兄,你看我像傻子吗?”“那你呢,看我像傻子吗,知知?”不是小师妹,是知知。这两个字带着尾音的余颤,摔在她的心口上,砸得她心上一紧。好像楼梯错踩了一步,空了一下。炽热的视线和他的靠近,都让她的耳廓略红。言澈笑起来,“害羞什么?”含笑的眸子里蓄着一汪深沉涌动的痴迷,字字都从笑里沉出来,简直让她呼吸窒了一下。她稳下心神,面不改色的开口:“六师兄凑得太近了,酒气熏到我了。浊酒易醉人。”“原来只是醉了。”白栀道:“只是醉了。”他还在笑。这过分炙热的眼神,和这笑……太犯规了。但白栀这样说完,他不退反进。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视线始终锁在她的眼睛上,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的水眸,“还能更醉些,要试试吗?”太近了。他的鼻息都轻轻地在她的唇上扫过。白栀竟然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后,先是身体一僵,旋即往后再靠,身体直接抵在了扶手上。“不喜欢浊酒的烈,现在不烈了,尝一尝?”好像还是拿着酒葫芦问她要不要尝尝。唇下的朱砂痣,都带着难言的诱惑。从他靠近开始,他耳边垂着的金色宝石就不断的明灭,闪动,光芒跳跃。她下意识的问:“怎么尝?”言澈注视着她的眸子压近,直到鼻尖再一次快要触在一起,他的视线向下,落在了她微微张开的唇上。唇形优美,唇珠都生得极好看。“好吗,知知?”因为距离太近太近,这一声低哑暧昧。从他的声线里这样哑哑的说出来,配上勾人的一双眸子,致命的蛊惑着她。急不可待的想贴近她,又在等她肯定的允许。他有意引诱。酒香四起,他刻意将他们周围的温度以不可查觉的速度慢慢升高。熏得她泛着粉红色的耳垂越来越烫。再问了一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