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贵客,各位请坐。” 领头之人落座,二皇子向鸢朗声道:“容川大哥,别来无恙!” 中年男子头发略白,闻言笑道:“韵林可好?三月一别,芸瑛甚是想念家妹。” 二皇子李韵林与这容川的夫人芸瑛竟是姐妹?我讶异看向向翎,他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想什么,难得没有出言嘲我,只做口型道“吃你的”。 凤皇向鸣满意点头,又问:“这位是?” 容川道:“这是我侄儿容澹。” 白衣男子起身行礼,动作简练,表情不甚变化。随着他动作,一抹银光在腰间一闪,向鸣见状动容:“神剑横雪?” 容澹无半分傲意,只淡淡道:“是。” 向鸣叹道:“传说中生于混沌之剑,饱纳天地灵气,由先人鲜血锻造而成,来去无影,剑名却诗意至极,今日也算开眼了。” 向翎微微蹙眉,我不懂其中关窍,在他手中写道:什么是神剑? 向翎指尖动了动:堪比凤鸣。 得到凤皇夸赞,容澹并无半分喜色,只颔首坐下。容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开口全了礼节:“不比凤族三皇子的真凤之剑。” 向鸣道:“来日小辈可交手比试一番。” 桌上觥筹交错,气氛融洽,而我的手微微颤抖,心道,不输给凤鸣的神剑,难道向翎真的会败于他手? 话语落下,向翎与容澹视线短暂地交换了一瞬,随即移开。向翎脸上并无笑意,只简短答道:“可以。” 话语至此,再无其他,向鸣拍手示意羽霜节开始,丝竹管乐声响起,余音不绝,其下歌姬婉转,舞过三旬后化为原身盘旋天际。我首次见如此场景,抬头见无数凤鸟姿态优美,纤长脖颈弯曲。 一舞过后,众凤散去,静待皇族梳羽。我以为凤皇会最先化为原形,谁料向翎起身撩起衣裾,下一刻,金光大盛,凤凰长鸣清脆,尾羽碎下浅色金光,以恢弘之姿张开羽翅飞向天际。 众凤引颈长啼,仿似高歌,恭贺新皇。这场景旖丽至极,震得人移不开视线。我怔怔看着向翎展开羽翼,散下薄光,继而用喙梳理金色羽毛。 三圈过后,向翎振翅低飞,正当我以为他要归位时,凤凰却将喙插入毛中,拔出金羽来。那羽片极大,被他叼在嘴中,闪动着旖丽光泽。 距离一点点近了,向翎拍了拍翅膀,缓缓弯下脖颈,将那金羽递给我。一旁,向鸣张口欲言,却还是未说什么。 我不明所以,伸手接过羽毛,不解道:“给我的?” 他随意将金羽扔在我怀中,光芒闪现,重新化为原身,向翎以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道:“不给你给谁?爱要不要。” 金羽逐渐缩小,变成手掌长度。我接着它,初次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谢谢,很漂亮。” 向翎掀起衣摆在我身边坐下,我瞥着他的脸色,却捕捉到了一抹红晕。 我不动声色,在他耳畔小声道:“真的很漂亮。” 向翎别过头去,脸上红晕更盛,咬牙道:“知道了,别说了。” 我用金羽挠了挠他的手,问道:“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道:“证明你是三皇妃,仅此而已。” 我挑眉,意味深长地添油加醋:“哦,仅此而已。” 向翎没有再理我了。 他脸上薄红不退,没有将视线分给我半分,只时不时与他的大哥、二哥以及父皇交谈。我敲着酒杯,托着下巴看凤族散酒仪式。 面前,无数宫人抬上大坛大坛的酒,揭开封口。随着灵决施展,酒滴飘向天空。酒香四溢,漫天晶莹剔透,这景象着实壮观,而掌事宫人朗声宣布道:“请各族移步别殿,同祭先祖。” 话落,向翎、向鸣等人一并起身,其下,容川缓缓站起,口中叮嘱着容澹什么。我看向向翎,他却有所预感般望向我,凤眸微微一眯,以口型示意“等我”二字。 各族高位者离去,凤族所剩无几,我无趣地坐在原地看着小辈彼此寒暄,眼见着自己要受到波及,我火速挪开脚步,远离这个地方。 漫天酒气,我好奇地抬手去触,刚刚碰到酒却抖着洒了下来,我避之不及,被浇了满头。湿淋淋的酒落在身上,我心道今日是真正的“散酒”了。 外衣湿透,我索性不顾及这么多,乱触凤族布置好的酒让它们洒向地面,然后一路走入正殿右侧的花园。草木环绕,泉水叮咚,我施诀让酒落下填满了池子,再用酒去浇亭侧的假山。 花园飞酒无一幸免,惨遭我荼毒,百无聊赖地靠在假山上,我捧起酒泉饮了几口。 原来酒是这个味道,有些冲但味浓醇香,好像能将人浸入其中。 不出片刻,我捧了无数口来喝。扒着泉畔,我看到一个倒影,他双眼迷蒙,脸颊驼红,嘴唇微张着,俨然一副醉鬼模样。 这是我吗? 正要凑近再看,一股力道却从背后传来,我一个踉跄,猛得摔在地上。再抬头,来者面色冰冷,道:“你醉了。” 我摇了摇头,揉着腰,想站起身却撞到了他的腿。容澹看我仿佛洪水猛兽,瞬间退后三步,银眸狭长。 我不满地看着他,道:“怎么是你?扶我一把。” 容澹好看的眉微微蹙了起来,似乎在确认我是否神智清醒。正当我要一头撞向地面时,一股灵力瞬间将我托起。 头脑发晕,我口中说着不着调的话,带了些恼意道:“打什么打?既然是为了打,那何必还来凤族?你们真是装腔作势。” 不自觉中,我言语已然在维护向翎。 容澹下颚紧绷,似乎见不得我没有礼节的模样。他未曾留给我半分视线,没多说什么便转头离开了。 得不到回复,我伸手去拉他:“你走什么?” 我本意只为阻拦,但腿脚不稳,瞬间软倒在了他的身上,好似要索取一个拥抱。 第116章 双生剑 “起来。”容澹以指戳着我的额心,皱眉看着我,“你醉了。” 我醉醺醺地环抱他,下意识用脸颊去蹭:“我只是生病了,有些烧……”单眼睁开一条缝,我又变了脸色看他,冷冰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心怀不轨,欲盖弥彰。” 容澹视线落在我身上:“凤皇有请。” 我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下一刻就去临云崖把向翎埋伏了,刚要说话,整个人却躬着背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或许是我浑身湿透、咳得惊天动地的样子有些可怜,容澹手上一顿,居然在我背上顺了顺:“凤酿至纯,你喝多了。” 我扒拉着他的手,道:“我溺水啦!” 他一怔:“什么?” 我改而抱紧他的手臂,脸上通红,神识不清地喊道:“我溺水了!” 容澹眉峰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