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远不如原身强大。” 他又说:“除此之外,虞情格外危险,不可靠近。” 我点头,松了口气:“我知道,那你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符意洲唇边勾起:“把你带回去。” 我心中一暖,某片残碎的灵魂像是找到了归处。我用狐尾圈住他的小拇指,等符意洲将我抱起后,再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幻境凝聚,展现在眼前的是华美宫阙。面前红灯印窗,锦缎交织,桃色满墙,而我抬眼环视四周,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 这是龙盈成婚那日。 我道:“这场幻境是我的执念还是你的畏惧?” 我与他始终未坦言的一幕被幻境呈现,说出这句话时,我居然只觉得如释重负。如今想来,我踽踽独行,辗转多处,无数人曾给我承诺,却少有人实现。从前我会心有期待,如今只剩下释然。 若不期待那些飘渺诺言,便也不会失望。 当年我孤注一掷上天庭,所求只为狐族之事,他本是龙族四殿下,与我有云泥之别,沧海一逝,我与他相守百年,理应知足。 我原以为符意洲会避口不谈,谁料他定定看着我,坦言道:“是我的畏惧,亦是我的执念,这一刻我想了很久,对不起,清清。” 我心中一动,仍固执追问道:“你当初不知道是我么,为何要放我走?为何不来找我?” 符意洲默了片刻,道:“那日午后我被叫去商议传位之事,来不及看你和盈盈一眼。夕阳落下,母妃有言盈盈会向我耍小性子不顺从,便令我不许看她。成婚之时,你龙力身形与盈盈无异,只漠然成了婚,也不曾说半句话,我不知凤冠下之人是你。” 我心中苦涩至极,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我那日应当来看你们一眼,但我没有。”符意洲又道,“若你在堂前说不是,无论龙凤联姻,无论他人口舌,我便带你走。” 我眼眶一热,泪险些流出来,封存许久的心动摇不止。 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贪心。 我咽下哽咽,心口不一道:“…我在凤族待得很好。” 符意洲抚了抚我的脸颊,道:“但我不好。” “你离开后便是九子夺嫡,除小十一外,我与其余兄弟厮杀一月,最终立于场中不倒,夺得父皇龙血传承。两月之后我便会上位,他人再无话语权。” 他温热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头,继而抓住我的爪子揉搓,直到将我发冷的四肢都搓热了才继续道,“你与向翎大婚是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之一,无论如何,我会将你接回龙族,无论非议与否,我只对你一人好。” 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我仿佛找到了一处归所。 符意洲的话很软很软,若一汪热泉浸润了我的心。我贪恋的用狐狸脑袋蹭了蹭,没有说话,发出细小的叫声,他低下头,以脸颊贴着我,回应着我亲昵的举动,无声中诉说着思念。 我道:“独自在龙族的日子你都在做什么?” 他道:“清清,我在想你。” 白日将尽,夜色悄然而至,闺门大开,一个凤冠霞帔的瘦削身影被扶着走了出来。红灯走飞檐,珠砾点翘角,金灯照长街,龙盈贴身侍女荭雨对他耳语几句,随即细心将人扶上轿。 红轿一路向前,符意洲抱着我,而我脑中尽是他方才的话。 ——既然此事是他此事最后悔的事之一,那他还有什么后悔之事? 一炷香后,红轿落下,“我”出轿,被人搀着浑浑噩噩走入殿中。 符意洲道:“虞情与我们一齐沉入幻境,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强行甩去脑中纷杂念头,道:“这场幻境只是过往回忆,若不做什么应该可以顺利出去。” 前方之人身着红衣,马尾飘逸,身姿挺拔。我深吸一口气,隔着万般人群,仿佛与许久不见的向翎对上了视线:“此番幻境除你我外,还与第三人有关,若这是破局关键,那他会杀了向翎吗?” 符意洲摇头:“不知,但虞情心思难测,我们小心为上。” 彩花飘落,烛光下,向翎身后金凤振翅欲飞,他与“我”执手入堂,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 我与符意洲静静站在原地,他道:“我曾去过人界,在天锁囚之下有一处地方极美,崇山峻岭,层峦耸翠,湖泊如镜,我们在那处成婚可好?” 我道:“我听闻龙母辗转九世,世世不同,尝遍生老病死,最终被龙皇找回。我是狐妖,会死会灭,千年后你身侧之人还会是我吗?” 符意洲道:“会,生生世世我都会将你找回来。” 人群喧哗,两族的欢笑声、小孩的吵闹声溢满耳畔,继而消失不见。芸芸众生化为流光灯盏,映出他与我狭小的投影。我们藏在人群中,仿佛只是寻常依偎着的爱人,此刻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礼花炸响,纷红落下,我只听得到他的声音:“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小狐狸。” 他琥珀色的瞳中映出一个懵懂的脑袋,话音落下,那双狐眼弯了起来,胡须微微动了动,火红的毛一抖一抖,像是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啊——!” 我刚想说什么,远处却传来轰然巨响,周围尖叫声放大,人群急速退散,硕大的包围圈破出一角,华殿正中,向翎倏地抬起头,视线猛然锁定远处一点! 剑气疾速袭来,劈开天地灵气,直冲身着喜服二人。向翎一把推开“我”,抬头抓向虚空,喝道:“凤鸣!” 话音落下,金色长剑无端现出,流光溢彩,灵力环绕。向翎欲抬手抵御,谁料那剑气避也不避,如有灵般绕开他,径直冲着身着喜服的“我”击来! 红盖头瞬间掀飞,“我”口中发出闷哼,少女容貌缓缓退去,眼眸由圆变长,露出轮廓逐渐清晰的下颚。 这盖头下的人竟不是龙族小郡主! 众人纷纷惊呼,龙皇拍案斥道:“闵清,怎么是你?!” 站在人群外围,我不安地趴着符意洲的手,低声道:“虞情究竟想做什么?” 人未到,剑已至,沧溟气势汹汹,劈开九重天灵气,铮然插入地面,殿内裂出三尺长缝隙,座上,符意洲刹那招来龙啸,挡在“我”身前。 虞情单膝落下,起身,张开虎口收剑,云螭殿内,三柄神剑现出,虞情、向翎、符意洲执剑而立,呈三足鼎立之势。 幻境中的符意洲语气极为不善:“阁下此为何意?” “闵清……有意思的很。”虞情嘴边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食指滑过剑柄,动作如流水,若卷云,又似对待情人。他看也不看其余人,只对“我”道,“说的就是你,跟我走。” 身着喜服的我后退半步,虞情似也不惊讶,不紧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