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 门打开,重新清洗过的被褥散发着洗衣液的香味,铺得整整齐齐,窗帘挽着,捆带绑了两个精致的吉祥结。 就是这时,助理电话进来了。 游乐场开园日子订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除了白天的开园活动,陆凛要策划部拿出几个晚上活动的方案。 策划部放假前一天才交上来。 没什么新意,其他乐园都有的灯光秀和烟花秀。 离十五只剩下十天左右,陆凛还是没敲定方案,助理就来问问情况。 陆凛望着吉祥结,有了方案,“放天灯。” 元宵节放天灯是习俗,但和游乐场联系在一起,助理还是愣了好几秒,等挂电话,慢慢回味,他才发现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方案。 开园邀请的游客,是全国各地的福利院小朋友。 灯光秀烟花秀固然梦幻,让他们写下心愿,放飞天际祈福,更有意义。 不过放天灯要报备,还要进行回收工作,成本比灯光烟花高出几倍不止。 游乐场算不上陆氏重点项目,他们陆总投入这么大,还真是意外。 * 早上六点,晏鹤清准时起床。 春节七天假结束后,车管所上班,就能报名科目一。 他不报驾校。 他现在快十万块存款,预算五万能买到不错的二手车,他知道一个无人的空旷地方适合练车,45天左右就能拿到驾照。 有车,方便钓鱼。 也方便他送走徐乔音。 他要推断没错,徐乔音现在被陆牧驰关在度假别墅。 原书中,他被关度假别墅三年。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摆设,他都了如指掌。 陆牧驰爱徐乔音,渴望母爱,却用极端方式想要留下徐乔音,这正是徐乔音无法接受的。 一只曾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在体会了十几年的自由与梦想后,她不会再甘愿回到另一个金贵笼子里。 她有理想,有爱,也有更广阔的天地。 现在他只需等。 等待徐乔音想逃出牢笼的那一刻。 晏鹤清沉静望着锅里的煎蛋,滋啦喷香,关了火。 夹起鸡蛋卧在清汤面上,撒上几粒青翠的葱花,简单的鸡蛋面就好了。 晏鹤清就站着厨房,快速解决了早餐,然后回房间刷科目一题库。 快速过一遍,晏鹤清拿过手机,昨天那32个未接后,陆牧驰没再打电话。 以他的风格,若不是有事绊住,早找上门发火了。 晏鹤清记得,这个时间点,是陆昌诚住院了。 齐康医院。 首都顶尖私人医院。 陆凛也有去。 原文陆牧驰将这事告诉了林风致,林风致跑到医院想假装偶遇陆凛,结果陆凛只待很短时间离开了。 又变成陆牧驰和林风致单独相处。 上次林风致说要还陆牧驰东西。 一直未见下文。 林风致肯定是还了,他生气还陆牧驰东西,闹绝交不是一两次。 只是假如两人碰面,以他们当时情绪,不可能风平浪静。 极有可能是林风致还了,但没见到陆牧驰。 晏鹤清眼眸微凝,拨了林风致的电话。 林风致一夜未睡,他抱膝望着窗外,手机嗡嗡嗡振动也没反应。 顾星野端着早餐推门进来。 看到林风致的模样,他重重皱眉。 他是第一次见林风致如此低落的模样。 从认识开始,林风致就像一个永远热情的小太阳,在他的世界,没有悲伤难过的事。 顾星野放缓脚步过去,手机还在响,直接看到了来电。 晏鹤清? 顾星野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哪里听过,两秒后,他想起来了。 年前的一天,他导师私敲他,说软件工程有一个厉害学生下学期要转到班上。 名字也叫晏鹤清。 导师对这个晏鹤清大夸特夸,一副捡到宝的样子。 顾星野放下早餐,问了句:“晏鹤清是谁?” 现在“晏鹤清”三个字就是林风致的开关,他马上扭头,惊慌望着顾星野,声音拔得无比尖锐,“你说什么!” 顾星野愣了一下,指着他手机,“你电话。” 林风致这才看向手机,看到闪烁的“晏鹤清”,他用力咬着嘴唇,在快结束时,他还是接通了。 他没有先出声,死死咬着两片嘴唇。 听筒里,晏鹤清的音色清凉温润,“风致,你事办完了吗?” 林风致知道林母给顾星野打了电话,以林母性格,肯定说他有事出门了。 林风致也知道他邀请晏鹤清做客,自己却跑了不礼貌,但他控制不住,他害怕面对晏鹤清。 他自卑,也……嫉妒晏鹤清。 妈妈本来要领养女孩,却在福利院看到晏鹤清就改了主意。 还有他们明明是双胞胎,晏鹤清不仅比他高,比他精致,甚至成绩更比他优秀。 大家全喜欢晏鹤清,有晏鹤清在的地方,大家都会忘了他。 他……没有自信了。 林风致低声说:“没有。” “啊,这样啊。”晏鹤清轻笑一声,“没关系,我自己看。” 林风致松开上嘴皮,小声问:“看什么?” “我想买辆二手车。”晏鹤清有些困扰,“但我对车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 沮丧失落的情绪,因为这四个字瞬时消散。 晏鹤清不懂。 他懂! 林风致飞速起身,“我的事暂时不急,先陪你选车吧!在哪儿见?” 他往外走,讲几句挂断电话,忽然回头,目光灼灼望向满头雾水的顾星野,“阿野,假如有一天全世界都抛弃我了,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顾星野沉默片刻,嘴角漾开笑意,“会。” 同时,陆凛被一通电话叫醒。 陆昌诚住院了。 —— 陆凛半小时到了齐康医院。 陆凛到病房,医生正在给陆昌诚量血压,陆牧驰守了他整夜,正躺在沙发上补觉,陆翰在病床旁站着。 陆昌诚瞥见陆凛来了,不轻不重哼了一声。 陆翰假装刚看到陆凛,笑着打招呼,“阿凛你来了。” 陆凛点头,走到医生后方,询问情况。 沙发上,陆牧驰醒了,他实在怕见陆凛,裹紧被子假装还在睡。 医生详细说明了陆昌诚的情况,还是老毛病,血压偏高,不算严重,但也要住院观察。 “行了,你来过了。”陆昌诚冷着脸,“可以走了。” 护士撤走仪器,陆翰给陆昌诚整理病服袖管,瞥着陆凛说:“爸你一直念着阿凛,他来了你又赶他走,父子俩……” 陆昌诚打断他,“父子?有年夜饭分开吃的父子?我看他心里只有一个陆家,没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