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那是秦嘉。 大巫师成功了。 他们的计划在稳步进行。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眼泪冒出来了。 很奇怪的,就好像提前经历了失去秦嘉的过程一样,看着他死,看着他的魂魄出现又消失,前往那个祝巫族们都会去的,所谓的安息之所——天外天。 “快!” 在灵体消失的一瞬间,族长朝身边人一伸手,那人立刻送上一个红布包裹,他把包裹打开,已经干涸的、黑漆漆的胎盘出现在众人眼中。 乐瞳瞳孔剧烈收缩,很想转开视线不看,但她忍不住,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盯着男人将胎盘和魂魄一起送走。 “你的血脉是真的死了。”做完这一切,他还对大巫师说,“你输了。” 大巫师跌坐在秦嘉的“尸体”旁边,流苏之下的神情看不清楚。 “你果然还是要继续那个计划,用他的性命换回雅佳。”她垂着眼睛慢慢道,“你有没有想过,等你愿意让雅佳离开的时候,她又要怎么走?” 失去了唯一的胎盘,是无法进入天外天的。 “那就不是你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了,你觉得我们能活过她吗?”男人淡淡道,“这就得她自己想办法了,父亲能为她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做了。” 细细算来,男人对雅佳确实不错。 从小带到大,不假人之手,穿衣吃喝,到后来学习族长的知识,都是他亲力亲为。 他的面相看起来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但对待女儿,他总是温柔和煦,像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正是因为这样好,才让雅佳长大之后,在父母之间难以抉择。 女儿的离开对男人来说是毫无预兆的,因为她一直隐瞒着自己真正的身体情况。 她没有继承到多少血脉的,双生子在白马血脉中素来是不详的,这一点在她身上应验得彻底。 巨大的责任和微薄的血脉让她如履薄冰,她只能向母亲求助,不敢让父亲知道。 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男人把自己和女儿的尸体关在一起一整夜,第二天醒来,就藏起了胎盘,做了要找回当初那个弃子的决定。 其实那个时候他都不确定那个小子还活没活着,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知还真的活着。 该说不愧是白马血脉吗? 生命力那样强大。 他给对方回到家族的恩赐,等他自愿献出身体和血脉赴死之后,也可以进入天外天安息,获得来日的重生,不曾想到他竟然会拒绝。 他那时从未想过,他不愿意让女儿就这么离开,前往天外天安息,却觉得去天外天安息是恩赐给秦嘉的,这何其的偏心。 在他的心目中就不存在偏心这一说,因为在出生之后没有经过蚩尤和祖宗承认的孩子,在他的观念中根本算不上是个人。 总之,他不希望女儿就这么离开,所以他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这具尸体可以为他所用,虽然硬了,血肉还是有一些的,大巫师一族肯定有什么办法是可以将其中力量提取出来的,到时候重塑一个身体给雅佳,他都已经做好人选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如就顺水推舟,把雅佳带回来。”男人道,“把他的血肉和血脉提取出来,放到那个孩子的身体里,雅佳会在她的身体里重生。” 婴儿的啼哭传来,大巫师抬眸望过去,一位老者抱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走进来,看得大巫师直想发笑。 “好啊。” 她一口答应下来。 男人一怔,似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觉得有些怪异,明明事情都朝着他想的方向发展,可他却越发不安。 因为这些不安,他要求女人就在这里马上开始。 “挖了他的血肉,我给你准备工具。” 族长一声令下,立刻有人送来早就准备好的工具。 乐瞳看着那套刀具,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拳头,几乎快要忍不住暴起和这个男人一决生死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可世界之大,就是会有各色各样的人。 乐瞳很庆幸秦嘉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不然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默默地垂下眼睛,告诉自己要忍耐,思维乱转的时候,突然想到祝巫族原本继承人的名字。 雅佳。 秦嘉。 听起来那么相似,就好像注定是一对兄妹。 秦嘉的养父母突然给他改名字是因为这个吗?那他们是怎么知道他的姐姐叫什么的? 男人看起来可不是早就知道秦嘉还活着的样子,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改名字这个事让乐瞳非常介意,不过她没能思考太久,人就开始失去意识。 她立刻明白,这是秦嘉成功了。 他快要进入天外天了。 据说,在进入天外天之前,魂魄披上胎盘,还要度过一段荆棘密布的关卡,才能真正到达彼岸,得到安息。 那秦嘉现在是什么阶段了? 耳边声音变得遥远起来,似乎是大巫师说了什么,讽刺男人根本不懂他们的血脉,愚蠢的以为只是挖出血肉那么简单,男人应该是真不懂,就问她那要这么做。 大巫师:“我要休息一会,再继续进行。你如果要看,就安静地待在一边等着。” 男人沉默下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仔细盯着自己的这位前妻,虽然是包办婚姻,但他确实很爱她。 他仰慕她的一切,也想掠夺她的一切。 她在他心目中如同高山花朵的娜明花,可惜她早过了盛放期,已经快要凋谢了。 男人心中有许多怀疑,但他始终没怀疑过她想要维护族群的心。 他只觉得女人是想要夺回权利,绝对想不到,她会破坏得那么彻底。 又或者说,是纵容别人彻底毁灭整个族群。 所以他觉得她再怎么折腾,也都在掌控之中。 他就在这里等着,哪怕最后她不肯做,只是耍他,损失也没有特别大,他再想别的办法说服她就是了。 “大巫师。” 有人倒下了,女孩扶住她,轻声道:“她晕倒了。” 大巫师那边的人好像总是这么脆弱,和她本人一样。 男人蹙眉扫了一眼晕倒的年轻姑娘,听到大巫师缓缓道:“吓着了吧,无所谓了,放她在那里躺着吧。” 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身上充满疲惫。 “是。” 女孩应下,将“晕倒”的乐瞳放平,昏暗的光线下,流苏和彩绘遮住了她的脸。 “你最好是快一点。”男人催促着大巫师。 大巫师一言不发地静息。 男人皱皱眉,抬起手对身后的人耳语了什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