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三百年(?和一些甜饼段大概 (第1/4页)
又唤他:“师弟。”好不安分。“你来找我了呀。”“嗯?没有不喜欢被找到。我很喜欢师弟呀。”井久面色如常,冷静地听着他的话,被他亲过脸颊,乃至眉眼,再顺着眉骨而落,吻终至唇间。太平偶尔轻轻喘息几声,又伸出舌撬开井九的嘴唇。没得到多少抗拒。他成功地侵入了对方的唇,师弟口腔中的温度好似也和本人一般冷,然而他将欲退出之时却被按住了后脑。手掌压在太平的黑发间,使得这个吻越发得深入。可井九的眼神却始终平静如水。手掌良久才松开。井九低头,看师兄脸颊蒙着一层粉,他眼里迷蒙,醉意撩人。井九不语,心想师兄是醉了。进入青天鉴幻境后二人的境界都被压低,师兄酒醉也很正常。他闭上眼,却感受到太平倚靠在自己的肩膀处。师兄还在说话。好吵、好......烦。“师弟,方才喂你的酒怎样?”太平笑道,大有一股井九说不就再亲上来的意味。“师弟?”“那你喜欢我吗,小师弟——”井九睁开眼,腰间剑鞘隐隐震动,他看着靠在自己胸膛处的红衣少年。果然,不杀他,心不静。4.一年过去。幻境里下了雪,井九将庙外的竹椅挪到了庙里,屋内生着团火,太平躺在暖榻上,合衣正眠。他的怀中抱着一本笔记。井九凌厉的目光软和下来,他静静地盯了师兄许久,转过身,打开了窗。冷风刮着冬雪吹进来。井九坐在竹椅上,看雪子簌簌从檐角落下。稍过片刻,太平醒了,他从暖榻上坐起,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我做了个梦。”井九转头,方要拿出怀中木梳叫师兄与自己梳头,听他继续讲:“师弟,我梦见你拿着这把剑刺进了我的后背。”井九动作一顿,将木梳放回去。既然想起来了,那么那个赠梳给自己的人,怕是再也不想给他梳头了吧。屋里很热,太平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脸颊侧却有烧红的晕,他叹了口气,说道:“梦中之景,怕是假的吧?”井九“嗯”了声,他见师兄从榻上而起,极为亲近地贴在自己胸膛处,熟练地摸出了那把木梳。太平站在他身后,同寻常般与他梳头,只是脸上的笑淡了些。看来回忆起那事,即使骗过去充作是梦境,也足够叫师兄恨他了。井九说道:“不要想。”太平扬了扬眉,拿发带将他的长发束起,又转而用木梳打理自己的长发。井九转头看他,又说:“既然是梦,就不要想。”太平笑起来,问:“那你会杀我吗?若有一日我阻了你的道,你会对我出剑吗?”井九淡淡说道:“我会。”他盯着太平的眼睛,很是认真地说道:“所以不要想你那些白痴的道理,你做不到。而杀了你,我做得到。但我不想对你出剑。”太平手上动作一顿。他大笑起来,说道:“好狠心呀,师弟。”在幻境里他们交颈而卧抵足而眠,与寻常夫妻有何不同?杀了“道侣”方能证道,又哪是一句狠心能解?5.所幸的是又一年过去,师兄没想起来更多。井九许诺的一剑始终未成。又一日太平要摘林间仙桃,说是赶热闹,自己却坐树上拿小石头砸起猴子,井九坐在庙外竹椅上,半睁眼看。师兄因何事生气了?井九心想,可能是那年冬日里的话师兄又记起来了,难免落寞。不一会就有猴子跑过来围着他的竹椅,叽叽喳喳吵个不', '')('幻境三百年(?和一些甜饼段大概 (第3/4页)
停。在神末峰时,井九会帮,但对幻境这群猴子惹的事,他并无同感,只说:“给他。”猴子们恼了又不敢朝井九发火,于是越发吵闹,最后被剑意点了额,方才散开。井九抬头,见坐于树梢间的少年拿到仙桃,笑得如春风拂过。井九从竹椅上站起,他来到树下,说道:“师兄,下来。”太平好似气消,看了他良久,笑道:“那师弟,你可要接住我呀。”井九不语。那人于枝桠间落下,带起一阵花雨,他落进井九怀中,发间还含着一朵掉下的桃花。太平摘下那朵花,别在井九耳畔,说道:“接住了,师弟。”他笑得比以往更好看。井九微微扬起嘴角,也笑。6.翌日井九外出归来,已是黄昏,见太平坐在庙前石阶上。暮色照他身,他入暮色中。红衣如血,好似朱雀欲飞。太平闻见声响,抬起头,他看向井九。只一眼,井九就明白,他想起来了。太平面带笑意和了然,轻声道:“师弟,你来杀我啦。”一些女装卧底水月庵景阳真人找上门时庵主甚是惊讶,原以为真人是来找师姐,便道不在,却闻真人冷声道:“另寻一人。”庵主无奈,又因师姐对景阳并无好感,本意拒绝,但见景阳真人按剑于腰间剑鞘,大有强闯之意。罢了,她心想,待师姐回来再与青山计较此事。景阳跟于庵主身旁,路遇不少庵中弟子,有女子的视线频频投于他身,但真人始终面色如常,庵主却从他脸上隐隐看出愠怒之意。庵主心想,莫非是因为雪原之事?二人步伐不辍,绕过湖畔,桂花飘香,远远瞥见庵中禅房。景阳停住脚步。庵主顺他视线看去。桂树枝远斜于水面的姿态确实美丽,黄色小花随风摇坠,庵中繁花极盛,独它于湖边暄妍,占尽风情,一路引至旁侧小园。有一青衣女子坐在园落石阶上,其旁置着一把扫帚。该是庵中扫地的师妹偷懒了。景阳真人抬脚,朝那边而去,却始停在桂树旁,他的视线穿过石墙望进小园,见青衣少女抬眼也望过来。少女眉眼清秀,无端叫人生出一股亲近之意,无声唤他:“师弟。”她面带笑意,又道:“别戳穿我呀。”微风起。桂花落。一树浓香晃了眼。庵主见他脸上再不见愠色,竟是笑了下。景阳真人似是不常笑,此时他的神情也淡淡的。庵主问道:“真人寻到了?”景阳不回答。半晌,他才迟迟道:“走了。”一点小重生师兄说过人不能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井九站在云集镇的边缘,心想,真的不能吗?他已经有了无穷无尽的生命,可他又回来了。青年人面如冠玉,提剑撩开垂帘进入隔间,带进来一阵冷冽的风。井九放下手,帘幕在他背后落下。他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看柳词伺候师兄喝酒。这两人,后来一个化作春雨,一个化作暮色,同他已经很久很久不见了。柳词闻声来看,说道:“小师叔,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来了?”井九冷淡地点点头,走过去,说道:“我来吧。”柳词笑道:“你来就你来。”酒壶被置到井九手中。柳词起身走了,那人还在。井九从门帘处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师兄。太平亦抬头看井九,抿唇一笑,衬得他脸上两抹红晕越发可爱。“师弟。”他的声音听起来稍许含糊,或是混着', '')('幻境三百年(?和一些甜饼段大概 (第4/4页)
酒气。井九将他递过来的酒樽斟满。太平一饮而尽。饮毕,酒樽从他手中脱落,在桌面上滚动一圈。井九静静看着,问道:“师兄为何喝酒?”太平亦问:“你又为何而来?”井九回道:“为你。”太平乐不可支地笑起来,他半晌才止住笑,望向井九的眼睛含着一团雾似的水珠,叹气道:“小景阳,你长大啦。”很是意义不明的回答。太平捡起落下的酒樽,看着井九将它斟满,他举杯饮尽,又摇头道:“太苦。”“还是不要长大为好。”他说着,伸出手,摸了摸井九的头。井九问道:“你的计划,这时候连我也不能告诉?”太平一怔,问道:“哪有什么计划呢?”他的眼垂下去,眸中神色仿佛漫天星光都熄了。他讲,冥皇被镇,和谈也闭,他想要的和平,也败了。此番他不提去冥界卧底多苦,后来又被找借口关押进剑狱时,人心多恶。太平摇头道:“是我运气不好吧。”井九说道:“你运气一贯不好。”太平苦笑声,说道:“是啊。”井九问道:“你不想走。”太平抬眼看他,说道:“对。”语毕,太平拿起酒樽,放在井九面前。井九说道:“不要。”他不给师兄斟酒了,仿佛反客为主一般说道:“你做不到那些事。”太平说道:“我又没做过,怎知可不可行?”井九很是认真地说道:“你的天赋不如我。所以你要做那些事,我会阻止你。”“而且你的运气也不如我。”井九说道,“如果你要做,你会死。”太平摇了摇头,他抓住井九的手掌,点在自己的心口,笑意盈盈地说道:“为什么,你在乎这个世界甚于我吗?”井九沉默了。他习惯于将自己放在最前,而世界放在最后的位置,师兄,当然是排在世界之前的。太平歪头朝井九笑,一缕发丝从他耳畔垂落,漾在井九手腕上。太平说道:“小景阳,你舍得杀我吗?”井九垂眼,心想,他杀过。井九说道:“不要做。”他静静地看了太平很久,又说道:“我怕我护不住你。”也怕你与我分道扬镳,不得不杀。太平大笑道:“我是你师兄,哪有师弟护着师兄的?”他捏着酒杯,在井九面前晃着道:“师弟,斟酒。”“不要。”井九说道,“不许喝。”井九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太平盯着他,叫:“景阳呀。”尾音上扬,好似撒娇。井九没动。于是他携着一身酒气,朝着师弟倚靠过来。井九伸出手,点在他的心口,说道:“师兄,你喝醉了。”太平说道:“人事繁杂,怎能不醉?”井九说道:“修士不会喝醉。”太平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没意思啦,小景阳。醉意不在酒,在乎人世。”他还是在想、还是在讲他的宏愿,他想要天下太平,想要世界久续。他不想走。果然,井九心想,师兄的想法是他改变不了的。太平将欲起身,自己斟酒,忽然井九手指一松,他便直直地摔进井九的怀中。井九低头,说道:“真烦。”太平眯眼,揽着他的手臂,像是趁着醉意,猝不及防地在他的唇间碰了下。“烦吗?”井九不动、不语。良久,他才很是困难地从喉中发出一声“嗯”。“很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