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工地了?” 苏XH:“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苏XH:“我给你打电话说。” 田恬爬起来烧了一壶热水喝,然后回他消息。 田恬:“今天和领导一起去的。” 苏XH:“没看见未接来电?” 田恬:“马上回电。” 电话响了一会儿苏聿容才接起来,声音冷冷的:“在搞什么?” “下班睡了会儿,中暑了。” “去医院没?” “没。自己买药吃了。”田恬随口说道,他没精神头去买药,准备把病熬好。 “怎么会中暑?才六月,很热吗?” 田恬:“……”他很想问能骂人吗?能怼他吗? 算了,人家身体素质好,说多了只会觉得你矫情。 “问题不大,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还要半小时才过来。” “今天还要过来??” 也许是田恬的语气透露出了他潜意识的抵触,苏聿容一下不说话了,电话那头冷得能结冰。 田恬:“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不太舒服……” 苏聿容:“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利落挂断。 田恬:“……”后悔了,还是该怼他。 田恬的中暑和热伤风拖了几天才好全。这几天苏聿容都没有联系他。 田恬觉得莫名其妙,但也逐渐适应了苏聿容的忽冷忽热。挨了几天,到底是很想他,忍不住主动给他发消息:“苏总,我病好了。” 这句不行,撤回。 “苏总,今晚来吗?” 隔壁做生意的估计也这么说话,撤回。 “苏总……” 还没敲完,所领导的电话进来了,叫他临时开个会。田恬收起手机拿上本子就去会议室开会。 苏聿容也在开会,下面有人发言,而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手机上的两条“撤回”,寻思那人还能发些什么。 等了半个小时,没等来后续。 苏聿容本想发火,但转念想到他刚刚撤回的“苏总,我病好了。” 难道这么几天了,中暑才好?看起来挺有朝气的,摸起来也结实有弹性,实际这么虚? 也许这几日真是病得厉害呢?奄奄一息快要死了那种? 苏聿容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然后从会议桌上拿起手机:“病才好?” 田恬刚开完会,看到这条消息几乎要感动得热泪盈眶。 田恬:“嗯。难受了好几天,都怪你。” 苏XH:“和我有什么关系。” 田恬和几个开会的同事一起往回走,故意落后一点,脸上微微发着烫,回:“你把我弄虚了你知道吗……” 大抵男人都爱听这种话,苏聿容也不例外。他笑了笑,回他:“今晚要来。” 原来撤回的两条消息他都看到了。田恬抿抿唇,快步追上了同事。 快到下班时间时,田恬收到苏聿容的消息:“准备下班了吗?我过来接你。” “我坐地铁回去,很快的。” “好。我直接过去。” 田恬到家时,苏聿容已经到了,在浴室里洗澡。 田恬敲了敲浴室门,苏聿容在里面说:“回来了?” “嗯。我开门咯?” “干嘛,我在洗澡。” 田恬径直把门打开,里面水汽氤氲,苏聿容像个古希腊神祇一样,白净优美、高大健硕,浑身无一处不好的。 田恬痴痴看他洗澡,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着迷。仿佛苏聿容冲下来的汗都是甜味的。 他把脑袋伸进浴室,撅着嘴讨要了一个湿漉漉的、响亮的亲亲。 “老大,晚饭想吃什么?” “不想出去了,太热。也不吃外卖,不干净。你给我做。” 田恬倚着门框说:“我不会做饭,家里有我妈包的粽子、我爸泡的咸鸭蛋,吃这个好不好?” “好。有空学着点儿。” 要求还挺多。 田恬在冰箱里翻出碱水粽子、咸鸭蛋、新鲜糯玉米,放进一锅里加水煮。 这些都是朱丽珍亲自送过来的,整整齐齐码他冰箱里。 苏聿容出来看见,说:“就这么煮?不用分开吗?” “从小我妈就这么煮。你难道不觉得,它们仨在一起,就特别有端午的味道?” 苏聿容点点头,“有家的味道。”不单是这锅粽子玉米咸鸭蛋,田恬整个人以及他的屋子,都让苏聿容觉得有家的味道。 苏聿容前三十年都不知道的味道,在田恬这里找到了。这间又丑又小的公寓,让他一进来就觉得放松、妥帖。 煮了十五分钟,田恬把锅里的东西盛出来,装了满满一大盘。 “碱水粽蘸糖好吃,老大你吃白砂糖还是红糖?” “红糖。” 六月糯玉米的鲜甜胜过人间一切,碱水粽软糯清香,咸鸭蛋不盐不淡。 两个大男人头对头吃掉八个粽子、四根玉米、两个鸭蛋,还共同喝光一瓶汽水。 “吃得惯吗?还要不要别的?” “不要,吃饱了,好吃。” “那你带点回去,给小峦他们尝尝。” 吃过饭,田恬洗好碗就去洗澡。洗完上楼,见苏聿容坐床边摆弄什么东西。 他招招手:“快来,把药吃了。” 田恬:“?我已经全好了。” “不是治病的,保健品。” 田恬把药瓶接过来看,两种,一瓶是“男士复合维生素”一瓶是“玛咖锌淫羊藿性保健品”。 适用于精力不足、易疲劳男性。 田恬:…… 苏聿容:“特意给你买的,你应当没糟到要吃药吧?先吃点保健品试试。” 田恬:“……我很好,我不吃。” “水给你。这个一天一片,这个一天两粒。别忘了。我会提醒你的。” 田恬站着不动,表示寸步不让,半粒都不吃,谁吃谁是狗。 苏聿容一皱眉,站起来捏住他的下颚,把人拉近,“由不得你不吃。” 田恬下颚生疼,含糊其辞地说:“我为什么非要吃这个……” “保持质量不下降。” 田恬:“……”现在的心情很难讲。和隔壁的兄弟聊一聊兴许有共鸣。 “我质量很好,我比你年轻。” “年轻说明不了什么。” “可我觉得能说明什么。” 谁也不能说服谁,他们自然付诸于武力。 一个掰着另一个的下巴塞药片,另一个像守护贞洁一样守护嘴巴。战况愈演愈烈,滚得被翻床乱,枕头被踹变了形,床架用嘎吱声表示它只是个便宜货。 直到两瓶满满的药洒了满床满地……田恬认输了。 “我吃我吃,老大住手!别拆家了!” 因为苏聿容是不可能动手干活的,继续打下去的苦果,只能田恬一个人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