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工。 什么找找灵感,根本就是骗人的。 许多时候,对比不能产生美,只能产生无穷尽的落差,郑诀想想自己忙前忙后搬东西,再看看这个不认识的男大学生就负责跟天王拍戏跟天王聊天,顿时感到了深深的不平衡。 呵呵,凭什么! 郑诀没有犹豫,起身走到了天王身旁。 “我能和你说件事吗?” 年轻人火气盛,即使现在天凉了下来,他靠近的那一瞬间,怀烟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冒出来的热度。 他还特意压低了声音,看起来应该是想和他单独聊。 怀烟不以为意地转过眼:“什么事?” 郑诀一噎,他不信这位天王看不懂他表达出来的意思,但他就是一动不动。 郑诀看了眼天王身旁的陌生男大学生。 要他当着这个陌生男大学生的面问你为什么不关心我,那也显得太丢脸了,他是死都不会这么做的。 “我想单独和你说。”郑诀强调了“单独”两个字的读音。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陌生男大学生也看了过来。 两个人目光碰撞。 对方露出一个友好无害的微笑,却没有动。 郑诀:“……” 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故意的吧! “你想单独和我说什么?”怀烟缓缓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们大明星都很金贵的,不想走路的时候就是一步也不想走。” 郑诀默了默,明白了。 想要请动这位大明星的大驾,一句话是不够的。 郑诀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打量了一下天王的身材,估算了他和椅子的重量。 天王个子虽然没有他高,但是也不矮,身形修长,还瘦,露出来的手腕细细一截,看起来也没有多少重量。 要是连椅子带人端走,估计也不会费什么力气。 “……”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郑诀晃晃脑袋里的水,找了辆轮椅过来。 没错,这位天王团队带出来的物品里是有轮椅的,因为天王真的不爱走路,距离远了就坐轮椅里,用当代科技代替步行。 简直懒得出奇,甚至连这辆轮椅都是郑诀早上从车里搬下来的。 郑诀推着轮椅,再度回来:“现在我能请您聊聊天了吗?” 怀烟优雅地坐进轮椅,姿态高贵得让郑诀恍惚以为自己推来的不是一辆普普通通的轮椅,而是什么高不可攀的王座之类的。 “勉为其难吧,”天王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满意,“下次希望你能再给我带点吃的来。” “……” 怪不得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觉得这位天王作,真的好麻烦一作精。 郑诀忍气吞声推着轮椅,走到一边。 “说吧,你有什么事?”怀烟抬起眼睫,茶色眼眸里透着点笑意。 郑诀忽然就卡壳了:“我……” 这位天王好像没有这么对他笑过,以前对他都是冷笑,嘲笑,皮笑肉不笑,不怀好意的笑,以至于现在被这么注视,郑诀生出了点难以言喻的……紧张。 他就像是现在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家喻户晓、无数人可望不可即的大明星一样。 天王的眼角眉梢盈着笑意,五官漂亮得不可思议。 “我……” 难道他真的要问问为什么对他区别对待吗?就算是只在天王面前,他发现自己还是问不出口。 一时的愤愤消退,郑诀感觉到了这种举动的幼稚。 他怎么可以幼稚?他已经是个成年的Alpha了。再说了,如果这么问,他用膝盖都能想到,这肯定会被天王毫不留情地嘲笑。 “嗯?”天王挑了下眉。 “我想请你签个名。”郑诀“我”了半天,灵机一动,果断地说,“我朋友非常想要你的签名。” 怀烟:“……就这点事还需要单独说吗?” “需要。”郑诀满脸坚定,斩钉截铁。 “可以。”怀烟点了点头,倒还不至于在这点上为难他。 既然都这么说了,郑诀想想那群嗷嗷待哺的朋友们,顺口说了一句:“那你能不能多签几张?” “多签几张是几张?” “呃……”天王语气平淡,郑诀却能敏锐感觉到平淡下的危险,不免有点犹豫,“多签个十张八张?” “郑诀,”怀烟温柔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来我这里搞批发的?” “……”郑诀扭过头,“当然不是!” “要签这么多,也不是不行。” 安静片刻,怀烟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嘛……” 他拖长了语调,郑诀的心不自觉跟着提了起来。 凭他的经验,这位天王绝对不会给人白吃的午餐。 “不过嘛,在我签完之前,”怀烟笑了起来,眼尾狡黠地弯起,“你得听我的。” 郑诀意识到了这有极大可能是一笔卖身债。 “我能不能反悔?” “不能哦,郑诀,”怀烟微侧着身,手肘抵在轮椅扶手上,支着下巴,笑眯眯说,“我们天王的时间也是很贵的。” 郑诀:“……” · 一场秋雨过后,暄城的气温渐渐降了下来。 怀若云看了眼院子里叶子已经泛黄卷边的葡萄藤,叹了声气。 葡萄存放的时间很短,长在藤上熟透了也会掉落,一不留神,今年的葡萄又全熟了。 因因还在外到处飞巡演,没能吃得着。 她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起怀烟两三岁的时候,漂漂亮亮的小朋友,眼睫毛长长的,看人的时候能让人心都化掉,说话也是奶声奶气,还娇滴滴的。 两岁多一点的小朋友,吐字还不清楚,小手抓着她的衣角,抬头眨巴着眼睛看她:“妈妈,因因什么时候能吃葡萄?” 小怀烟还说不清自己的名字,总是把“烟”说成“因”,生气的时候又像是在嘤嘤嘤,娇气得不得了,哄得怀若云什么都想给他。 好像也是一晃眼,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朋友就长大了,还变成了有名的大歌星。 又看了一会,怀若云穿上风衣,离开房间。 “换个衣服,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她的丈夫,也是怀烟的父亲,解正站在门外,皱了皱眉,神情担忧。 “没事,”怀若云说,“看了一会葡萄而已。” 解正秒懂:“想因因了啊?想他就给他打个电话嘛,你儿子再忙也不会不接你的电话的。” “昨天才打过。”怀若云感慨万分,“唉,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孩子就长大了。” “是啊,”解正也赞同,“还要搬出去住,在外面哪里能有在家好?”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有独立空间的。”怀若云慢条斯理说,“不然要怎么样,天天对着你这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