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结婚了。 大姐周美喜嫁到了隔壁村,生了两个女儿,大的那个十岁叫卢雪花,小的六岁叫卢雪纯。 老三周元旦,娶了媳妇杜晓静,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周大为四岁,女儿周青五岁。 老四周成春,娶的是隔壁村的卢春燕,生了一儿二女,儿子周磊五岁,大女儿就是刚刚那个小女孩周欣,已经七岁了,小女儿周悦六岁。 听到这些名字,宋知婉有些好奇,“你的名字怎么和你两个弟弟都不一样。” 说起来,周时誉的名字算是好听的了。 宋家的名字都好听,所以一开始,宋知婉并不觉得周时誉的名字有什么不对。 现在一听周家其他几个的名字,就觉得周时誉这名字取得也太好听了。 周时誉解释道:“当初我娘怀上我的时候,世道还很乱,那年鬼*子武装迅速侵*略到北方,村里突然来了一批鬼子,我娘怀着我差点没躲过,要不是有个当兵的,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娘一命,我连这个世界都看不到。” “后来我娘知道那个人也叫时誉,就替我取了这个名字,说是让我好好替他的那份活下去。” 他并不知道当时的情景如何。 可从小听这些的周时誉,便知道自己不止是自己,还是另一个‘时誉’,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年纪很小,周时誉还是毅然决然的当了兵。 他的命,是军人救得,这条命只会给国家。 ‘小时候你救了我,长大后,我成了你。’ 这便是周时誉始终如一的想法。 闻言。 宋知婉心里五味杂陈,她自然知道周时誉说的是哪一年,那是惨痛开始的一年。 能一家人齐齐全全的活到现在,这该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也不知道,周时誉的名字由来,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沉痛的故事。 她忍不住问:“那位叔叔,还有家人么?” “不知道,或许还有,也可能已经没有了。”周时誉摇了摇头,他还在娘胎里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详细,就算是知道也该是吴红芹知道。 宋知婉不去问了,怕周时誉想这些会难受。 正好这时候吴红芹走了出来。 这是个看起来就很干练的老妇人,虽然已经五十多了,但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周时誉有几分像她,老妇人的眉眼间,也都是凌厉。 周时誉喊了一声,朝她介绍,“妈,这是宋知婉,是您儿媳妇。” 吴红芹看着这个儿子,心底里到底是想念,好些年没见过了,可她知道儿子是在报效祖国,她骄傲的很。 再看一眼儿子身边的宋知婉,一眼就瞧出了和老三老四媳妇的不同,这是个很漂亮很有文化的媳妇。 吴红芹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对宋知婉热情的很,“小宋啊,你大老远的跟着我家老二回来,一定累了吧,赶紧进屋里歇歇,年夜饭就快做好了。” “妈,需要我帮忙么?”宋知婉觉得自己还是得帮点忙,不然有些说不过去。 吴红芹却是摆手,“你的手金贵的很,哪是能做这些的,这些让你两个弟妹做就成了。” 又看向周时誉,“你领着你媳妇去房间吧,我已经把炕都铺好了。” 北方睡的是大土炕。 有时候吃饭都是在炕上吃的,毕竟暖和。 周时誉的屋子虽然常年不住人,但吴红芹还是给人留着,除了平时放一点杂物之外,愣是没给三房和四房的人住。 家里房间一共有五间,分一分也就只剩下一间嫁出去的大姑房间,是能空出来的,这间屋子就被隔成了两块,睡了五个小朋友,往后要是再生,也只能往这屋里塞。 当时老四媳妇还打过周时誉这间屋子的主意,想着反正周时誉不怎么回来,这屋子不如就空出来,给她儿子单独睡,她骨子里是有些重男轻女的。 吴红芹在家里说一不二,当时就发飙了。 “想都别想,这是我家老二的,他在外面保卫国家,你们还敢想他的房间,叫他回家都没地方睡,门都没有,谁再敢提,就给我出去自己单独过!” 卢春燕哪里还敢在吭声,自己婆婆和公公,一个是妇女主任,一个是村支书,权利在村里大着呢,日子过得也好,还有周时誉每个月寄来的二十块。 那可是二十块啊! 农村人家里,一年下来都攒不下来这么多钱,要是就这么得罪了婆婆,她就无缘这二十块钱了。 出去单过还得重新造房子,她们手里没什么钱。 每年的粮食交工,剩下的全都是归吴红芹在管,她这人一言堂,在用钱又十分的抠门,但是日子确实被她过得很好,比起别人家里来说,他们家日子算是很不错的了。 至少没有挨过饿,甚至有时候还能买点肉吃。 这是别的人家没有的,谁叫他们家有个当团长的儿子呢! 周时誉领着宋知婉进了自己屋,果然是被打扫过了,宋知婉一进屋才觉得暖和过来,她整个人都被冻僵硬了,全身都在冒冷气。 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还大雪皑皑。 要不是有炕,铁定熬不过。 周时誉将行李放好,摸了摸宋知婉的手,发现冷得厉害,立马就往自己胸口放,“路上怎么都不说自己冷?就这么硬抗过来?” 他眉头皱着,有些心疼。 宋知婉小脸冻得煞白,这会儿才渐渐回暖,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怕你觉得我娇气。” 北方冷,她早就知道了。 在上辈子就知道。 她当时下放的地方,还没有炕呢,冬天都是硬抗过来的,后来本地人偷偷给她们送煤块,这冬天才好过一些。 有时候宋知婉就是太懂事了。 懂事的周时誉都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从小锦衣玉食,怎么就生成了这么吃苦耐劳的性子呢。 周时誉是她男人,当然心疼。 他把人的手焐热了后,又去帮她拖鞋,果然鞋袜都湿了,那双嫩滑白皙的双足,这会儿冰冷的跟铁似的。 周时誉拧起眉头,“我去给你找双棉鞋来。” “不要紧的……”宋知婉不想兴师动众。 周时誉却道:“怎么不要紧了,你哪里受过这种苦,你要再这样,明天咱们就回去。” 宋知婉不说话了。 她知道周时誉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可这样一来,谁都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了,新婚妻子第一次来婆家,第二天就要回去了,谁听了能好听? 算了,娇气就娇气些吧。 反正周时誉他乐意。 宋知婉心里还是甜甜的。 炕上是真暖和。 周时誉出了门,就去了灶房,问自己老娘要棉鞋。 吴红芹听说宋知婉的鞋袜都湿了,赶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