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一股脑全发了过来。 微博推送中,短短一句话后跟了数个代表强烈语气的感叹号。 【晋海再发恶性案件!短短二日内出现第二名受害者!罪犯作案手法与之前相同!请各位市民加紧防范!尽量不要单独出门!】 沈伽黎看到了新闻,因此更加确定…… 背后有人。 * 南流景慢慢睁开眼,下意识看向手机。 十二点半,沈伽黎依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因为那句肉麻兮兮的“想你”他才不想回,不,他可是沈伽黎,说不定根本没看过短信。 南流景释然地松了口气。 所以说人千万不能冲动,冲动之下做出的事清醒之后必然追悔莫及,现在只是祈祷沈伽黎没有看见那条“想你”才好,不然他岂不是要误会自己对他动了情,以沈伽黎那蹬鼻子上脸的性格,要是误认自己对他有别样感情,难保他不会直接骑在自己头上。 可如果没看见,他是不是又要误会自己根本不关心他,之前所有对他的好在他心里也不过是有利可图。 到底是想让他看到还是不想呢。 南流景捂紧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蚕蛹。 从没这么纠结过,一向做事雷厉风行的他竟然会为了一条短信闹得无心入眠。 剪不断理还乱,南流景越想越心烦,既然沈伽黎不回,干脆打个电话问问白薇,至少也要知道他在那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吃晚饭,顺便告诉白薇,沈伽黎怪癖多,睡觉一定要枕两只枕头,否则第二天起来会颈子疼。 只是当南流景从白薇口中得知沈伽黎说要回来吃夜宵时,他猛然起身,语气中是按耐不住的喜悦:“他真这么说?没吃到南瓜粥所以睡不着?” 白薇反问:“黎黎还没到家?他四十分钟前就打车走了,四五公里的路程又不堵车,应该十几分钟就到家才对。” 南流景忽然怀疑,沈伽黎真的知道这地方的门牌号? 他说沈伽黎回家后会给白薇消息便匆匆挂了电话,再次尝试着给沈伽黎打电话,可还是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倏然间,脑海中闪现晚餐时李叔说的那条新闻。 专挑年轻男人下手、扒光了绑在电线杆上、身上写满侮辱言论。 脑子里嗡的一声,刹那间空白一片。 沈伽黎的确有不看手机的坏习惯,但既然他刚才都用手机打过车,没理由看不到自己后来的电话短信。 那一刻,法制节目在他脑海中过了一个遍。 沈伽黎,这次要是抓到他,不管他哭也好埋怨也好,戴上电子脚铐关家里,这辈子他别想再出门。 万幸南流景还算理智,先通知了私人保镖团队出去找人,打算半小时内不见人就报警。 随后他拖着轮椅去了停车场,分析着沈伽黎的行径,极有可能,他记不清家里门牌号,打到晋海大学这种标志建筑附近再往回走,并且以沈伽黎那股懒劲儿,必然要抄小道节省体力。 小道近路,只有晋海大学后门那片城改区,那里虽然砸得稀巴烂,但比起走大路至少节省十几分钟。 南流景开车直奔那条小道,这一路又把车子开到飞起,隐隐能看到轮胎摩擦地面冒出的火星。 非常焦急,痛苦到即将失去理智,满脑子都是那些血腥悲惨的画面。 而最痛苦的是,他知道沈伽黎这个人对世界没多大眷恋,极有可能在遇上麻烦时他甚至都不会做多余的反抗,乖乖认命。 南流景做了个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能在这时失去理智,如果他也垮掉,沈伽黎该怎么办。 他抬起手,猛的朝喇叭砸去,刺耳的鸣笛声一遍遍划破漆黑夜空。 并非发泄,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警示罪犯附近有人,告诫他尽快停止犯罪,最大程度止损。 车子开到小巷子前,南流景已然顾不得他伪装用的轮椅,如果沈伽黎真的出了意外,所有的伪装只会成为有可能在最后一秒救下他的绊脚石。 只是他刚下车,远远看见巷子里两道差不多高的身影慢慢向这边走来。 环境很黑看不清来人,但南流景还是一眼认出其中一道身影,那熟悉的外形轮廓与走路姿态,是沈伽黎无疑。 电光石火间,他从后备箱拖下轮椅坐上去,而那两道身影也走出了小巷,伫立在路灯下。 是沈伽黎没错,另一个却是…… 沈岚清? 怒火不知源头,南流景紧绷劲悍的手臂表面暴出青筋,他大力滑动辅助环挡在二人面前。 “沈伽黎。”他低沉着嗓音,漆黯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 见到南流景,刚才还满脸堆笑的沈岚清瞬间耷拉下脸。 沈伽黎眨眨眼:“你怎么在这。” 南流景不可置信冷笑一声:“为了自找麻烦。”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恶言相向,在这个身边人人拿他当踏板的家庭里,如果不硬气些会陷入更加混沌的境地。 可看到沈伽黎安然无恙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心还是软了,又软又疼。 这个唯一在乎他的男人,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他尚且还能保持理智,平静地通知保镖们收队,通知白薇已经见到沈伽黎让她放心,像是商场中运筹帷幄的他,做什么都有条不紊。 但唯独面对沈伽黎的时候,所有的理智分崩离析。 他总有办法气他折磨他。 但他甘之如饴,心里不断重复着“没事真的太好了”。 像上次奔赴一百公里外的荒山时一样,南流景伸手将沈伽黎拉到身边,紧紧将他揽入怀中,抱着他的腰,脸深深埋进他的小腹,像是抱住了这世界上唯一属于他的东西。 被衣物阻隔,发出的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 “我很担心,开始没有理智的发疯,但见到你平安无事,才找回了冷静。” 沈伽黎确定他的确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当着外人的面紧紧拥抱自己,说着令人尴尬又肉麻的情话,这和他南流景一点也不搭,他应该买个电子脚铐铐住自己,令自己寸步难行永远无法离开那冰冷的大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令自己产生奇怪的想法,觉得自己被需要,觉得自己被关心爱护着。 沈伽黎不动声色,他也的确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是安慰?还是嫌他肉麻让他滚远一点。 那双抱住他的手如铁链般紧紧锁住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像是很用力的想把他揉进心怀里,认为只有那里最安全。 哎,好麻烦,人为什么要生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感情,最后又把感情变成枷锁,锁住那些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 良久,沈伽黎伸出手拍拍南流景的肩膀:“回去吧,饿了。” 南流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