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我气就好,”我抽泣着,“小鱼。” 我的本意只是试探,想要抽身时,却发觉李鸣玉搂抱我的力度很重,像要将我嵌入他的骨肉中,回到最原初。不仅如此,他还一直抚摸着我的背脊,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掌心的滚烫。 我身体很容易留痕,这般一定背后都发红了。 我竟被他摸得没什么力气,只能铆劲推开了他:“睡吧。” 发觉自己语气太冷,我又软声道:“明早我叫小鱼起床吃早餐。” 这回我扎实睡沉了,连身侧有人的排斥感都减了几分。 直到深夜,门推开时细微的声音吵醒了我,我迷糊认出了妈妈的睡裙,眼皮又酸沉地往下落。我并不觉得奇怪,之前妈妈起夜时,会来帮我掖被角,因我睡觉不老实,怕我冻感冒了。我翻了个身,故意踹了下被子,闭眼陷入困倦睡意中。 半晌,却无人来帮我掖被角,我勉强睁开眼,看到妈妈俯下身,轻轻吻了下熟睡中李鸣玉的额头。 第4章 4 哥哥,帮帮我。 ================================ 后半夜我再也睡不着。 眼眶酸涩,头痛欲裂,凌晨时我盯着李鸣玉安静的睡容,忽的明白我狭隘、自私、利己,即便是过了七年,我也不容许别人分裂我所得到的。 我强打着精神起床,洗漱,出门买了早点。 回来时爸爸刚起床,他讶然:“怎么起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醒得也早,就出门去买早餐了,”我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笑着说,“我去叫妈妈和弟弟起床。” 妈妈并不赖床,醒时揉了揉我的脸颊,见我已经买好早餐,打着呵欠夸我:“小序好懂事。” 我乖顺地眨眨眼,催促她去洗漱吃饭,这才去了卧室叫李鸣玉。 外头天光大亮,厚重的窗帘只透出微淡的光,李鸣玉沉沉睡着,两颊透着温软的红,面容秾丽,嘴唇微微张着,毫不设防。 我伸手卡在他的脖颈,拇指指腹抵着动脉跳动处,死死盯着他。 稍微用力就能感受到更加明显的跳动,李鸣玉不舒服地拧起眉头,本能地侧过身体,我咬紧牙关,松了劲的手顺势向上,轻拍了下他的脸颊,柔声:“小鱼,小鱼,起床了。” 李鸣玉眼睫轻颤,迷蒙地看向我,软乎地撒娇:“哥哥……” “还很困吗?”我轻声道,“我把早餐给你端过来,好不好?” “不用……” 李鸣玉揉了揉眼睛,撑着床坐起,竟当我面脱掉睡衣,露出肉色来,自然而然地开始换衣服。他生得姣若好女,却有腹肌,白皙健朗。我慌乱地移开眼睛,声音结巴:“快、快点,爸妈在餐厅等着你的。” 关上了门,我逃到客厅。爸妈执意要等到李鸣玉再吃,他们有看早间新闻的习惯,见我时问:“小序脸怎么这么红?” 我只说天气太热。 不过几分钟,李鸣玉换了身衣服,洗漱完,这才坐到餐桌旁,过意不去地说:“下次爸妈你们先吃就好,不用等我,我总赖床。” “吃饭还是要一家人齐全着吃,”妈妈替他捋乱了的头发,“我今天不也起晚了,还好你哥哥起得早。” 昨晚昏暗月光下,妈妈亲吻李鸣玉额头的模样又浮现在我眼前。我低头盛粥,牙关咬得发痛。 早餐是蟹黄小笼包、酥饼、海鲜粥。都是东三街那家人李家铺子的,它家常是人满为患,要排长队,我将第一碗海鲜粥推到李鸣玉面前,温和笑着:“小鱼,你尝尝?这家很好吃。” 爸妈很爱吃李家的,我知道。但李鸣玉却迟迟不动筷勺。 爸爸主动夹了小笼包递到他碟子中,只当他是拘束:“快吃吧,小笼包凉了难吃。”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李鸣玉,却见他咬开了面皮,慢条斯理地吃掉了那只小笼包。 我一时顿住了。 李鸣玉怎么会吃?他明明对海鲜过敏。 李鸣玉对海鲜过敏这件事,家里只有我知道。我们家并不富裕,鲜少吃海鲜,只有一次学校里办校庆,自助宴会上有螃蟹,李鸣玉只吃了一块蟹肉便浑身起疹子。 恰好父母不在家,老师带着去了医务室,李鸣玉脸颊通红,痒得直蹭床,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却同我说:“哥哥,别和爸妈说……他们要担心的。” 我求之不得:“嗯。” 他忍不住抓痒,又哀求我:“哥哥,你替我挠下背,好难受。” 他那时并不到变声期,如同枝头青桃,声线分外干净,呼吸不稳时更像个女孩子,软生生的。而我只冷淡地看着他出洋相,躺在一旁的空床上心安理得地小憩。无论他怎么发出声响都不再理睬。 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吃,要么被爸妈认为是挑食,要么饿肚子。只是微不足道的惩戒。 李鸣玉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只小笼包,便说自己饱了,未见任何异样。 他甚至还有心情同爸妈闲聊,聊小时候的事,他们似有说不完的话,分外亲昵温情,我心底不解愈发得重,甚至疑心起是我记忆出现了偏差。 “我去房间收拾下行李,昨晚拿来的行李还没摊开,”李鸣玉忽的起身,“爸妈是不是要去超市忙活了?” 妈妈收拾好碗碟:“小序今天有课没有?没有的话可以带小鱼去玩。”又犹豫道,“其实你好不容易回来,超市可以关门两天,我们也想带你到处走走。” 李鸣玉懂事地说:“以后假期有的是机会的,妈妈。” “我下午才有课,”我说,“我可以陪着小鱼到处看看。” “爸妈,我先去收拾了。” 李鸣玉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眉头微微皱着,匆匆地走向卧室,我瞥见他泛着异样潮红的脸颊,心下一动,顿时也顾不得其他,只撂下句“我也去帮小鱼收拾下行李”,便忙跟上李鸣玉。 这是他过敏的反应,幸灾乐祸冲昏了头,以至于我来不及思索,紧跟着李鸣玉进了卧室。 “小鱼,”屋内太暗,我摸索着开关,“你是不是身体不舒——” 尾音骤然转成惊呼,粗暴的力度将我推在门上,砸得背部发麻,胳膊揽抱住了腰身,灼烫的呼吸喷在脖颈处,我闻到了李鸣玉身体很淡的皂香,他沉甸甸地压着我,在发抖,哑声叫我:“哥哥……” 心理本能的排斥感几乎让我觉得反胃,我下意识地推搡。 李鸣玉不稳地喘息着,似乎是难受极了,抓紧了我的手:“哥哥,好痒,你帮帮我……” 我被他逼在狭隘的角落,甚至能感受到脖颈薄薄的皮肤处,呼吸喷薄上去的发抖,腰部也勒得发痛。我不得不替他挠背部,听到他发出幼兽般绵软的呻吟,贴我愈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