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了。但是你要知道,我只是不想子规过分沉溺这种虚幻的欢愉,元大君这一看就不是合适他的对象。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杨女士闻言叹了口气,说:“柳靖,那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吗?” 柳靖满脸歉意,说:“子规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 柳靖话还没说完,杨女士就一个巴掌摔在他脸上:“放你大爷的屁!子规是梅先生的儿子!” 杨女士的手劲可不是开玩笑的,她一巴掌下来,柳靖那张小生脸立即变小丑脸,脸颊肿老高,还番茄似的发红,没了颜值支撑,要做绿茶表情都做不起来了。 柳靖捂着脸蛋泪眼婆娑:“我错了,杨总,我错了……但我真的没有要伤害子规的意思……” 杨女士看了梅子规一眼,又看柳靖一眼,说:“你滚吧。” 柳靖听了三个字,如同听了死刑宣判,瞬间瘫软在地。 柳靖痛苦地看着杨女士,声音颤抖地哀求:“杨总,我知道我错了,我承认我这次确实是过了,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改过自新……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完美,但我愿意改变,为我们这个家庭而努力。” 见杨女士似无动于衷,他跪在杨女士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泪水不断滑落:“杨总,我求求您,不要离开我,让我继续做您身边的那个‘他’……”他眼中闪过一丝期盼,“再说了,不是也没有人比我更像‘他’吗?” 意图扮演梅先生的人并不少,但却都没有柳靖拿捏得准确。 并非柳靖长得最像梅先生,而是因他有着心理咨询师的便利,最明白杨女士心理需要的“梅先生”是何等模样。 这是柳靖多年受宠的原因。 他对此也有所依仗。 杨女士却冷静地说:“你老了。” 柳靖闻言,双肩一僵。 “老了,”杨女士缓声道,“就不像他了。” 柳靖好似被心上刮了一刀,痛得无以复加:“我是真的爱你啊……” 杨女士摇头道:“你知道我不在乎。” 柳靖愣了半晌,心情如翻江倒海,突然哭着冲出客厅,一路奔向阳台。 他来到阳台,紧紧攥着栏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泉水般不停地流淌,似痛苦得无法抑制。 柳靖软弱地倚在栏杆上,浑身颤抖着喘息着。内心好似要被撕裂开来,浓烈的无助和绝望的情绪笼罩着他的整个存在:他要被抛弃了,他要被抛弃了…… 他利用了杨女士的感情,也利用了她的权势。 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也迷恋杨女士的感情,一如他迷恋她的权势。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那么讨厌梅子规。 他猛地回头,看到杨女士和梅子规都走了出来。 柳靖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已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杨女士母子不会再容许他留在这儿。 可是,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地退场。 他要在二人心里留一块疤——要让杨女士受伤,实属不易,但要伤害梅子规,好像更容易一些。 只要伤害了梅子规,也不愁杨女士不伤心。 柳靖望着前面:虽然他们在二楼,但是阳台对外就是茫茫大海…… 看着汹涌的波涛,柳靖心里突然一阵自毁的冲动,面上却越发愁云惨雾,涕泗横流。 他抓住栏杆,回头看着梅子规,说:“我知道,你其实没忘记过我们曾经父慈子孝的好时光,事实上,我也不曾忘记过……” 果然,柳靖清晰地看到梅子规眼里的一丝眸光微闪。 梅子规心里好清楚柳靖打的是什么算盘,就像儿童的时候去打疫苗,眼瞅着护士要把针刺来,心里做足准备,但针尖扎肉,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疼痛。 果然,懂你的人,最知道怎么伤害你。 梅子规定定看着他,脑海里却奇妙地回想起当初最美好的模样。 柳靖是否真把他当过自己的孩子一样溺爱? 十八年的温情,难道每一个时刻都会是演技? 柳靖也在看着梅子规,神情伤感道:“但你已经恨上我了,不愿原谅我,这样的话,我不如去死!” 说完,柳靖已跨上栏杆边缘,身体摇摇欲坠。 见状,梅子规果然一阵惊诧,似乎没想到柳靖会如此决绝。 柳靖要是就这样离开龙标岛,倒还罢了。 如他真的在梅子规面前跳海,必然会成为梅子规一辈子的阴影。 杨女士也马上想到了这一层: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脸硬心软,在某些方面是很软弱的一个人。 她连忙说:“你下来,我们有话好说。” 柳靖成功地从素来高高在上的杨女士脸上看到一丝失控的慌张,心里竟然有几丝痛快。 他惨然一笑道:“我就这样死了——” “死也不找个好地方!” ——元景石的声音突然从栏杆下冒了下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原来,元景石原本等在外头,注意到阳台的动静,眼看着柳靖在演八点档狗血剧。 元景石可不含糊,竟然就直接爬上二楼阳台,把柳靖吓得几乎一个趔趄要往下栽。 元景石倒是反应敏捷、力大无穷,他一手攀上栏杆边缘,跨步踏进阳台,一手往柳靖肩上一按,把柳靖推了回去。 柳靖顺势一倒,从栏杆边缘掉回阳台的平地上。 看到这情景,杨女士母子都松了一口气。 元景石却不依,抽出皮带就往柳靖身上抽。 柳靖被皮带抽打得疼痛难忍,满地打滚,满口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他这养尊处优,自是身娇肉贵,受不得这个野蛮人的鞭打。 看着柳靖鼻涕眼泪糊一脸,元景石笑道:“求饶干什么啊?你刚不是要自杀?” 柳靖虚弱地看着元景石,一脸懵然。 “你死都不怕,还怕疼啊?”元景石嘲讽道。 柳靖被一下噎住,只是身上剧痛难忍,呜呜咽咽的,倒是全无他辛苦经营的梅先生同款风度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杨女士也完全失去了怜惜之心,冷笑道:“你要死,我可以成全你,何用这么麻烦?还真当老娘吃素了!” 柳靖自知大势已去,只能不断求饶,把头往地上磕,哐哐哐的似要凿出一个坑来:“我错了,杨总……求您看在多年情分上,就饶恕我这一回吧!” 柳靖的额头已经被磕出了血,鲜红的血滴从他的额角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血迹。他的头发被汗水湿透,贴在额头上,额上的血痕让他显得异常凄惨可怜,好像立即就要昏过去似的。他的双眼通红,深深地低垂着头,不敢抬起,仿佛是已经知错能改,只求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