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听她这么说,也都笑了。 * 孟砚青搬了铺盖过来了自己房子,倒是感觉不错,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了,以后慢慢拾掇,把这里拾掇好,回头就把儿子叫过来,到时候一起在这里读书学习。 她一时又想起来那宁碧梧,如果宁碧梧一起学习,那自然更好,她还能时刻注意着宁碧梧的思想动态。 只可惜宁碧梧和自己儿子总是针锋相对,就怕他们两个在一起学习的话,学着学着就打起来了,只好先罢了。 这天,她学了一个上午,肚子已经嘟噜噜叫了,这小院里的灶房还没修整,她不太想用,一个人也不太想开火,便拿了钱和饭票,准备过去首都食堂的员工餐厅吃饭。 谁知道经过西楼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正是陆亭笈。 她惊讶:“亭笈?” 陆亭笈看到他,惊喜得很:“母——” 他喊到一半,便意识到场合不对,忙停下来了。 孟砚青便领着他走到一旁角落:“你怎么过来了?你父亲呢?” 陆亭笈:“这几天我父亲忙着呢,今天有首长邀请他过去看球了。” 孟砚青:“看球?” 陆亭笈:“是啊,这几天世界杯预选赛。” 孟砚青恍然,这才记起,去年亚洲杯中国男足得了冠军,今年好像要冲出亚洲,现在世界杯东亚区预选赛开始了,就在北京工人体育场举办。 不过她隐约记得那本书中提到一句,因为最后一场是平局出线,没能冲出亚洲,结果球迷闹腾,还引起来骚乱, 这件事只是在那本小说中一带而过而已,好像是顺嘴提到了,但是孟砚青听到,还是多少有些担心,便道:“他非得去看球吗?” 陆亭笈:“这哪知道呢,他工作的事又不会和我说。” 孟砚青微拧眉,想着她回头看看新闻,等到那次关键局,她就把陆绪章叫出来,免得他受影响。 这种骚动啊公安局出面的事,就算不出什么事,但肯定能少沾就少沾。 当下她也就道:“那你呢,怎么没上学?” 陆亭笈有些无辜地道:“今天我们学校组织郊游,去香山爬山,我才不想去呢,早腻了,我就请假了。” 孟砚青听着,倒是明白,陆亭笈祖父在香山脚下有一处宅子,每年他应该都会过去那里住,他去的话自然带着陆亭笈。 陆亭笈肯定对香山没兴趣了。 于是她就道:“那你过来这里干嘛,找我的?” 陆亭笈:“也不是。” 他摸了摸脑袋,道:“你看我这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孟砚青便明白了,首都饭店设有理发室,还专门特设了一个首长理发室,这也是为了首长们的安全,后来就一直留下来了。 这种理发师也服务首长家属,拿着牌子就可以。 她当下道:“行,那你去理发吧,我在东门等你。” 陆亭笈显然不干:“你不陪我去啊?” 孟砚青:“你多大人了,理发还得我陪你?” 陆亭笈不说话,鼓着腮帮子,就眼巴巴地看着她。 半大的孩子,论身高的话分明比大人还高了,在外面也学会了约架斗殴,可现在那么大一个子杵在她面前,那眼神委屈又期盼。 孟砚青很没办法,她看看四周围:“那我陪你去吧,不过一路上注意着,别太张扬。” 她到底是这边的服务员,目前和陆家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也不好太让人知道。 陆亭笈一听这话,顿时神情泛起愉悦:“好,走吧!” 于是孟砚青陪着陆亭笈过去生活服务区,那边在东楼的一楼,而专用理发室就在最靠里面的理发室,一到这边,便可以看到保卫科便衣了。 那保卫科不认识陆亭笈,陆亭笈拿了牌子给他看,保卫科便放行了。 到了专用理发室后,那边陈师傅正好闲着,一眼看到陆亭笈,便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不是亭笈嘛,又长高了?” 陆亭笈在外人面前倒是礼貌得很:“陈爷爷好,我来理发的。” 说话间,陆亭笈顺势给陈师傅介绍了孟砚青:“这是我家亲戚,我叫她孟姨。” 孟砚青便和陈师傅打了招呼。 她大概知道这位陈师傅,陈师傅是首都饭店理发室多年的老人了,手艺高超,他研究多国流行发型,洋为中用,自己设计了多种适合国人的发型,曾经给多位名人理发,一些首长最为常人所知的发型造型都是出自他老人家的手。 陈师傅很快便开始为陆亭笈理发,商量发型的时候,陈师傅的意思是他年纪还小,剪短一些,陆亭笈听着:“我不喜欢太短了。” 孟砚青从旁正看着,道:“可我觉得陈师傅说得有道理。” 陆亭笈:“是吗?你觉得短了好看?” 孟砚青:“当然了。” 陈师傅便呵呵笑了:“听大人的没错。” 陆亭笈便没意见了:“行,就按照陈爷爷的来。” 陈师傅便娴熟地拿着剪刀,为陆亭笈剪发,这么工作着的时候,随口和孟砚青说话:“听说现在的孩子大了就开始叛逆,我看亭笈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 孟砚青笑道:“亭笈这些年剪发,是不是都是劳烦陈师傅?” 她没的时候陆亭笈四岁,剪头发并不勤快,都是陆绪章带着随便剪剪。 陈师傅:“那可不,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陆老爷子经常带他来,就是这两年大了,倒是不来了,估计看不上你陈爷爷的手艺,开始学外面那花哨。” 一时他笑着说:“好好的中国人,你可别学烫头,那个不好看。” 孟砚青赞同:“对,别烫头!” 陆亭笈嘟哝:“我也没说要烫头啊……” 总算剪好了,在略清理过碎发后,孟砚青打量了一番,便笑了:“这样子看着神清气爽,而且一看就是乖孩子。” 乖孩子…… 陆亭笈听这三个字,眉毛都打结了。 陈师傅笑打量着孟砚青,他是何等人也,自然看出来了,孟砚青年纪不大,但是能降服住陆亭笈。 他笑道:“孟同志说得不错,这样子一看就是好孩子。” 陆亭笈抿唇:“好吧……” 从理发室出来,孟砚青先看了看外面,之后才领着陆亭笈往外走。 陆亭笈:“干嘛……跟做贼一样!” 孟砚青:“别遇到熟人。” 陆亭笈特别理直气壮:“遇到熟人怎么了?我见不得光啊?” 孟砚青以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眼陆亭笈。 这一刻,她心中无比确认,这果然是陆绪章的亲儿子,当年在医院里一定没抱错。 这说话的语气,活脱脱一个小陆绪章。 她便放软了语调,劝道:“也不是说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