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自然地牵起景沅的手:“先下来,我们谈谈具体怎么补偿。” 这句话他是含着笑说的。被不明原因的外人听见,只当是亲密恋人间的暗语。 景沅触着那冰凉的手,想拒绝却没那胆子,只能朝宁谨歉意地道了句:“宁表哥,那你先走吧,我跟纪晏谈谈要紧事。” 宁谨笑容随和:“OK。” 宁谨走后,站在原地的两人沉默许久。 景沅依旧被纪晏牵着,偷瞄纪晏的表情时,猜测对方好像不太喜欢这个亲表弟。不然为什么阻止他与宁谨同行呢? “纪晏。”景沅小声唤了句。 不是说谈补偿吗?怎么迟迟不说话? 纪晏低头看他:“观光车马上就到。” 景沅诧异:“我们不坐汽车了?” 纪晏似笑非笑:“宝宝不是晕车吗?” 景沅缩着脑袋:“喔。” 刚才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 几分钟后,两人重新坐上观光车,景沅倚靠在扶手前,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主动提议。 “那晚放你鸽子是我不对,你有什么条件或者愿望,尽管提。” 纪晏表情散漫:“尽管?” 景沅又补了句:“在我能力范围内。” 纪晏稍作思考:“沅沅。” 景沅:“在!” 纪晏掩饰着表情的凝肃,用轻松的口吻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车祸那件事吗?” 景沅实话实说:“记得,但不多。” 纪晏:“如果你哪天想起来,可以把事情原委告诉我吗?” “那件事,对我很重要。” 景沅很少见纪晏用如此认真说一件事。 他虽然不清楚对方用意是什么,但还是笃定地点头。 “好的。” 纪晏看向他,深邃的瞳底藏着复杂的思绪。 “乖。” 他抬起手,摸了摸景沅的脑袋。 景沅眸光干净,顶着脑袋小幅度蹭了蹭纪晏的手掌,当作回应。 …… 住宿的地方很快到了。 他们的落脚地是景区的一座独栋别墅。 陈记风站在门口将两人迎进去,语气惬意:“你这个工作狂终于想通要休息了?” 纪晏没说话,提醒景沅跟上。 坐在电动行李箱上自然不会费力,景沅握着扶手,轻松超过他们。 望着景沅愉悦的神色,陈记风低声问:“他非要跟着?” 纪晏:“没。” 陈记风挑眉,表示追问。 “是我主动带他过来的。” 陈记风惊讶地笑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纪晏没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这座别墅并不只有景沅他们,同样入住的还有陈记风与纪晏共同的朋友,像谢凛他们。 “你们的房间在三楼,采光最好的一间。”陈记风拍了拍纪晏的肩膀,先去招呼其他的朋友。 来到卧室门口。 景沅拉着行李箱,伸着纤细的脖颈扶着门框东瞅瞅西看看。里面温度高,没了羽绒服的修饰,景沅显得格外单薄纤瘦。 说到底,景沅不过是个22岁的男生,喜欢色彩鲜明的东西。背带裤上别着的糖果色胸针可可爱爱,让整体的气质活泼很多。 他最近胖的两斤似乎都长在了屁股上,弯腰时尤为明显,圆润而小巧的部位在背带裤里面若隐若现。 纪晏在身后注视着他:“怎么不进去。” 景沅局促地直起身:“喔。” 其实,他是在看里面是否为套间。但遗憾的是,只有一张超大的双人圆床。 景沅虽然是小鸟胃,但消化快。在家里时一直少食多餐,早茶下午茶夜宵都得有。 眼下只吃了早餐的他肚子开始饿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坚果嚼了嚼,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纪晏。 他在思考,他提出分房睡的想法后,惹恼纪晏的概率有多大。 纪晏余光能察觉有一道贼溜溜的目光盯着自己。单膝蹲下打开行李箱,他视线猛地与景沅相撞,缓缓勾唇:“在想什么?” 景沅心虚垂眸:“没。” 纪晏脱下外套,里面是稍微贴身的黑色单衣。在挂衣服时,健硕紧实的胸肌从光滑柔软的衣料中透出来,若隐若现。 景沅害怕长针眼,赶紧挪开目光,从口袋里摸出几颗人参片放进嘴里。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后,纪晏主动问:“需要我帮你整理行李箱吗?” “不用。”景沅虽然又饿又累,但哪里敢麻烦纪晏。更何况,他的行李箱并不“干净”。 纪晏没再主动,径直走到他面前悠然俯身:“先去吃饭?” 景沅下意识后倾,两条劲瘦的胳膊撑着身体,目光避开:“行。” 纪晏没有挪开的打算,抬手帮他将胸针扶正,目光掠过他的脖颈,像是巡视领地般温柔一笑:“走。” 他搂住景沅的腰,带着他起身。 景沅知道纪晏馋自己的身子,不禁开始发愁晚上该怎么度过。 纪晏已经将折叠的轮椅打开:“要坐吗?” 景沅犹豫会儿:“行。” 就是他今天穿这么好看,坐轮椅可惜了。 …… 一层餐厅,陈记风已经邀请朋友们入座。见纪晏最后推着景沅姗姗来迟,开始逗他:“我们刚说了,最后来的罚酒三杯。” 纪晏淡淡看他:“你替我喝。” 陈记风嘿了一声,让厨房开始上菜。 在座的都是好友,无需介绍。但这是景沅首次正式和大家吃饭。 纪晏的朋友自然看景沅不顺眼。谢凛悄声问陈记风:“他怎么来了?” 陈记风:“纪晏主动带来的。” 谢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十分不理解。 见宁谨身边有空位,景沅坐着轮椅欢快地跑过去。可能因为宁谨气质温和,待他又不错,他挺愿意和宁谨说话的。 纪晏目光在景沅与宁谨之间稍作停留,不动声色地推着景沅的轮椅挪向另一个位置,自己则坐在两人之间。 他淡淡解释:“这里是上菜的地方,你离得远一些,避免烫到。” 对方的体贴令景沅很感动,虽然他觉得纪晏的眼神怪怪的,但依然当着一桌人的面朝纪晏灵巧地比了心:“谢谢。” 这个场景在纪晏朋友眼中无疑是炸裂的。谢凛拽了拽陈记风的袖口:“他们俩这是?” 陈记风略带深思:“我也看不透。” 很快,饭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来。 景沅过敏原多,上次绣球花的事让他长了记性,连夜背下原主所有过敏原,生怕一不小心驾鹤西去。 在家里饭菜自然都依着他做,但在这里,大部分他都不能吃。 好不容易瞄到一道可以吃的醋香乳鸽,景沅乖乖地等菜自动转到自己这里。 饭桌上,刘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