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为什么又要提醒他摄像机开着呢。 贺铭沉就那么不想被观众发现吗? 纪敛有些不高兴,自以为很用力地撞了下贺铭沉的额头,自以为很强势地亲了贺铭沉的嘴角一下,向众人宣誓他的主权。 这是他的男人,他们是合法夫夫,想要做什么都不过分,就算是秀恩爱,也是名正言顺的。 贺铭沉猜出了纪敛的小心思,唇角上扬。 纪敛却不满足贺铭沉的反应,放以前,贺铭沉会直接吻过来的。 他又想起来,他现在正在发烧,不能与贺铭沉亲吻,会传染给贺铭沉的。 但是不能接吻,贺铭沉还可以亲别的地方。 都怪这些摄像机限制了贺铭沉的行动。 纪敛说:“贺铭沉,把摄像机关了吧。” 贺铭沉:“可以吗?” 纪敛:“快点关!” 察觉自己的语气太凶了,纪敛又放轻了声音,小声道:“我想让你亲我,所以,快点关!” 【啊啊啊啊不要关啊啊啊啊!时间还没到呢,老婆你这是违反约定,不——】 【草,心脏被丘比特之箭扎中了!呜我第一次知道男人撒娇起来也是致命的,老婆老婆,对我撒娇吧,球球你了!】 【贺铭沉求你不要关!你要是不关,以后我承认你就是小敛的官配,我这辈子都不磕小敛和别人的cp了!】 无论直播间的观众们再怎么恳求和嚎叫,当事人都看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贺铭沉将卧室内的摄像机全部关闭了,以防万一,他还将摄像机拆了下来,全部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等做完回来后,纪敛已经闭上了眼睛,重新将自己缩成颗球。 贺铭沉发现了,纪敛睡觉的时候最爱用这样的姿势。 这样能让他有安全感。 贺铭沉眼里荡漾着温柔,还有几丝心疼。 他悄无声息,重新回到纪敛身边,扶起纪敛的脑袋,测量了一下纪敛的体温。 的确在发烧。 “小敛。”贺铭沉将退烧药喂到了纪敛嘴边,轻声唤道,足足唤了有五声,纪敛才睁开眼睛。 “吃药。”贺铭沉说。 纪敛张嘴,就着贺铭沉喂过来的水,将药片吞了下去。 贺铭沉把水杯放回到床头柜上,水杯还没放下,他的腰再次被纪敛圈住,纪敛将脸埋在他肚子里。 贺铭沉笑了下,快速将杯子放下,手指穿过纪敛的头发,问道:“小敛是在撒娇吗?” 纪敛没有说话,在他怀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贺铭沉也没出声,他以为纪敛就这么睡过去的时候,纪敛突然开口:“嗯,贺铭沉,我是在跟你撒娇。” 贺铭沉有些意外,转瞬便笑了起来。 纪敛没被这笑声激怒,他将脸完全埋进贺铭沉怀里,生病之后的声音十分虚弱,被挡住后更显得有气无力,不仔细听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贺铭沉……” 贺铭沉俯身凑近,听到纪敛说:“贺铭沉,我想……” 我想什么,后面的话消失在了纪敛轻微的呼吸声中。 退烧药起了作用,纪敛在贺铭沉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了过去。 纪敛做了很多梦,梦到了从前,现在。 许许多多的记忆在脑中交织着,让他一时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编织出来的。 在梦里,纪敛记起了一件事—— 他认为自己从来没有生过病,其实,他曾经生过很多次病,只是那时候都靠他一个人熬过去了。 他恢复得快,今天病了,睡一觉,隔天就好了。 因此,他总是遗忘自己生过病的事实,强行将自己塑造成无坚不摧。 他发过烧,同样也被他假装忘记了。 那是纪敛小学五年级的事情。 那天,学校组织去海边旅行,三天两夜,最后一天即将要返程的时候,纪敛在海里救了一个同学。 纪敛被学校表扬了,被老师和同学表扬了,唯独家里人在知道这件事后无动于衷。 纪敛在海里泡了很长时间,回来的当晚就发了高烧。 那时的他本能向父母伸出手,母亲却将他扔给了佣人,与平时一样的冷漠。 “生病就吃药,这种事情还需要来麻烦我吗?” 父亲和母亲毫无留恋地弃他而去,看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麻烦…… 他的确是个麻烦。 纪敛这样想。 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大概是生病的原因,扩大了他的情绪,清醒时从不向外流露的感情在睡梦中全数释放,他睡得很不踏实,低低啜泣起来。 一只温热的大掌轻柔地抚过他的脸,替他将眼泪全部擦去。 他被温暖的怀抱裹住,抱住他的人非常用力,什么都没有说,关心与爱意全都融入了这个怀抱之中,通过滚烫的体温,真实地传递给了他。 “阿崽不是麻烦哦!” 梦中画面转换,从黑暗的房间转到了昏暗的山洞里。 父母冰冷的眼神被一双黑色的圆眼代替,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只巨型仓鼠。 穿书那么久,纪敛从没梦到过仓鼠点点,在寻找仓鼠这一年多以来,他也从未在梦中见过仓鼠的影子。 他跟仓鼠共同度过的那段记忆仿佛随着仓鼠的人间蒸发,全都被带走了。 在他已经放下了心结之后,他终于在梦里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伙。 欣喜,开心,非常愉悦,没有一点悲伤与难过。 “阿崽,在你病好之前,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纪敛想起来了,他跟仓鼠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他受过不少外伤,也有过一次高烧不退。 仓鼠整日整夜陪在他身边,悉心照顾着他。 他被仓鼠惯得越来越骄纵,脾气也越来越坏,发烧时也向仓鼠发了小脾气。 仓鼠抱着他,拿爪子轻轻顺抚着他,任他怎么赶都不走,还安慰他:“阿崽才不是麻烦呢,阿崽永远是我的宝贝。” 那时的纪敛想起了第一次发烧时,被父母冷待的记忆,他将难过发泄到了无辜的仓鼠身上。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仓鼠全都包容接受了,还告诉他—— 他不是一个麻烦。 在真心喜欢他的人面前,他永远都不是麻烦。 “点点,我现在过得很好哦,你曾经对祁星寒说,希望我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希望我能够幸福,遇到对的人,遇到会珍惜保护我的人……我现在已经遇到了哦,他也用力抓住了我……” - 纪敛醒来时,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脑袋还是有些晕乎。 暖阳已经完全从云层后露了出来,贺铭沉进来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直到被贺铭沉搂进怀里,他才稍稍清醒过来。 温热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