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味道不错,很清淡但调的味道很香,丁了本来没有什么胃口,结果吃了大半碗,放下饭碗就发现吃撑了,实在咽不下去了,不动声色地看了张灼地一眼。 张灼地好像身上长眼睛了,根本没看他,却伸出手来,说道:“吃不了了?” 他放下书,接过了丁了的碗检查了一下,发现剩得不多,勉强可以混过去,便帮他把剩下的饭打扫进胃里了。 丁了:“张灼地。” “你不是洁癖吗?” “谁说的?”张灼地站起来把盘子收到一起,“不是。” 张灼地把碗收到水池里,对丁了宣布道:“洗碗。” 丁了:“?” “你,”张灼地很好脾气地重复道,“洗碗。” 丁了听说,好像是有这样的规矩的,做饭的人不洗碗。 他感觉好像也还算可以接受,走过去试探着打开了水龙头,水一下子开得太大,溅到了他裙子上,丁了“啊”了一声,往后退,张灼地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他,把水流调小,淡淡地说道:“叫什么。” 丁了低着头默不作声,从水池里拿起碗来,张灼地从旁边按了两下,挤出不少洗洁精,他用洗碗巾接住,递给了丁了,说道:“用这个。” 张灼地很耐心,不催他,也不帮他,就在旁边看着,偶尔指挥两句,丁了就这样洗完了人生第一次碗。 张灼地甚至大方地夸了句:“不错。” 丁了可耻地觉得自己被表扬了。 收拾完了这一切,丁了坐在沙发上,看着张灼地在擦桌子,他忽然说道:“你还在考虑吗?” 张灼地远远地瞄准垃圾桶,把稳稳地扔了进去,道:“什么?” “考虑和我在一起?”丁了问。 张灼地说:“可以考虑一下。” 丁了道:“我很有钱啊,为什么还要考虑?” “太小了,”张灼地随口找了个借口,“不喜欢小孩。” 丁了不说话了。 张灼地猜测估计是生气了,一回头果然看见丁了在瞪着他。 张灼地坐他对面,说道:“没说不行,我考虑一下。” 丁了:“你已经考虑很久了。” “有十天吗?”张灼地说,“有点耐心。” “你要考虑多久?多久是有耐心?” 张灼地想了想,说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数字:“一年吧。” “张灼地!” “我是个直男,”张灼地没惯着他,说道,“就算你觉得我是个变态,我也是个直男变态,凭什么突然就为你个小屁孩弯了?” 丁了登时梗住了。 好有道理,张灼地怎么每次都这么有理? 丁了犹豫道:“那一年就和我在一起了?” “看你表现。”张灼地不负责任地道,把不主动不拒绝的渣男理念贯彻到底。 丁了忍无可忍,顺手拿起一本书就冲他扔了过去。 张灼地躲了过去,说:“这表现就很差劲。” 丁了:“……” 丁了感觉非常无力,他完全拿张灼地没有办法,他一方面感觉自己要气死了,一方面又好像觉得有隐秘的乐趣可言,分裂得要死。 丁了在张灼地家待到了天黑,最终被张灼地以太晚了要睡觉了扫地出门,为了把他送走,割地赔款地同意了明天去找他。 一夜无梦,第二天张灼地按照约定,去了丁了给自己发送的位置。 这是个四十多层的写字楼,不算是高,甚至看上去也没多么高新,位置显示在二楼,张灼地就没有坐电梯,走步梯上去,一推开门,发现走廊里有点暗,右手边有个玻璃门,里头似乎有光,张灼地走过去,看到上面挂了个很潦草地手写的牌子“生死场俱乐部”。 他推门走进去,门上的风铃响了,屋里的三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丁了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似乎正在说什么,白风风和宁滨坐在他对面,三人神色有些严肃,张灼地的到来冲散了气氛中的紧绷感。 张灼地看了眼手表,并没有迟到。 丁了说:“来了?找个地方坐下吧。” 白风风笑道:“哥,最近怎么样?” “托你的福,”张灼地拖了把椅子过来,说道,“还可以。” 宁滨道:“我猜也是,哥的心态太稳了,估计是根本没把游戏当回事。” 张灼地看出来了,这两人属于是笑面虎的类型,年纪轻轻一身心眼子,他也没放在心上,不走心地应付了两句。 丁了道:“还是说正事吧。” 这件“正事”似乎是给了屋里这几人很大的压力,一提到这茬,便都不自觉地收起了随意的姿态。 丁了快速地给张灼地转达了信息:“我的消息来源说,下一场游戏是在火车车厢。” “生存时间是两天一夜,”丁了说,“只要在终点站可以顺利下车,就算逃脱。” 张灼地说:“很快啊。” 宁滨并不轻松,说道:“越短的时间,就意味着——” 丁了看着张灼地说:“危险性越高。” 张灼地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丁了拿出张纸来,说道:“在这个游戏中,你很可能会出现意识混乱,幻听、幻视,所以有一个办法让你分清自己人。” 丁了说着,从抽屉里掏出来了一根编织好的红绳,上头缀着一个小小的平安锁,看材质应该是金的。 “我昨天去给你买的,”丁了说,“我们都已经有了。” 张灼地没说什么,接过来戴到了手上。他的肤色偏白,气质又是都市斯文败类的模样,带着这么一个手绳总感觉很奇怪,丁了盯着他手腕看了半天。 “这次的规则,不会像上次一样全部都是正规则,也会有反规则,”丁了说,“就是假规则,需要你去判断到底哪一条是真的,哪一条是假的,因为如果遵守了反规则,也是会死的。” 丁了:“我听说,这次黄蜂那群人和红猪那群人是要参加这次游戏的。” “这是战队名吗?” “嗯。” “有很多战队吗?”张灼地多少有些好奇。 “算上我们,一共六个。” 张灼地:“那‘我们’叫什么?” 白风风笑道:“你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牌子吗?” 张灼地说:“生死场?” “是的,”丁了说,“我们可以说正事了吗?” 张灼地道:“我还以为必须叫动物名呢。” “一开始是这样的,”宁滨解释道,“大家的战队都是动物名,还有叫毒蛛和鼠妇的战队,只不过咱们是后来的没有遵守这个。丁少爷取的名字,不惯着他们。” 丁了强行地打断她和张灼地的对话,说道:“这几个人大概会带两到三人,为了平衡,咱们也不能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