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餐车,上头还挂着血,倒是摆上了不少食物,还有刚才在桌上看见的红色果汁。 张灼地本打算不要,但是想了想,还是说道:“来包饼干吧。” 丁了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光了,现在应该是饿了。 刘洪国弯腰从下层拿了包饼干,递给了张灼地,一低身的时候,他的胸口还在滴血。 张灼地实在不知道宁一航看见他会是什么反应。 估计现在已经看见了。 但是丁了不满张灼地和别人说话不理自己,箍紧了他的胳膊,不让他动,不然张灼地确实想回头看看。 白风风问:“吃这个安全吗?” 张灼地其实也拿不准,只是先要一份放着。 规则里讲是可以吃的,但是规则也会说谎话。 张灼地说道:“你觉得哪些是反规则?” “别的不知道,”白风风苦笑一下,“但是红色果汁那一条,一定是假的。” 规则十:“旅途中,难免会感到疲惫,您可以睡一觉,但千万别睡得太死,以免错过餐车,本列车的餐车提供的食物安全、健康,其中的葡萄果汁,果汁颜色偏红,但没有危险,请您放心饮用。” 张灼地道:“也许这些规则都是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宣读规则的时候,我觉得他们的语气是不一样的,”张灼地说,“有的是公式化的,有的又很温柔,显得很有人情味儿。” 张灼地道:“比如说最后一条。” 白风风喃喃地道:“暴力无法阻止暴力,杀戮无法阻止杀戮,今夜的天气不错,您可以看看月亮。” “这条就很明显,”张灼地说,“前面很生硬,后面又很浪漫。” “生硬的反而是真的,”白风风说,“是这个意思吗?” “几乎都是这样,”张灼地道,“比如说第七条:您应该把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同伴。但如您突然发现您的同伴的相貌已经模糊,请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他已经不再是你的同伴,这时候,您有对他的处置权,无论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最后一句话,完全不像规则。” 白风风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这样。” 张灼地:“但是前半句话是一定的,所有人都是同伴,这是规则,不能违背。” “半真半假,”白风风想了想,说道,“还有哪条?” 张灼地晃了晃手里的饼干。 白风风道:“要冒险试试吗?” 张灼地却问丁了:“饿吗?” 丁了摇了摇头,埋在了张灼地的肩膀上。 丁了现在已经能回答自己的名字了,他更像是背下来的,这个时候他非常地听张灼地的话,无论让他干什么都愿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灼地觉得他的脸也恢复了一点,但是不多。 几人刚说道这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骚动声。 吴双笑着道:“宁一航,刘洪国看着你不走呢。” 宁一航脸色极其苍白,他紧紧地贴着窗户,坐在最里头,神经质地看着刘洪国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车卡在座位出口,他也出不去。 吴双打趣说道:“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宁一航问:“好笑吗?” -------------------- 也许有人没看到所以再提醒一下不要对任何一个配角产生感情,危!感谢在2023-02-08 19:29:51~2023-02-09 19:3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蘅皋暮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肆佰度、4moonscookie、云外信、布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豆馅儿 36瓶;流浪魔术师与乌鸦表演 10瓶;南山雪满、失眠小狗、红糖果冻 5瓶;虾滑倒啦 3瓶;星星星眼、我永远喜欢清和润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伪人列车(七) “我和谁有旧情都没问题,”宁一航说,“至少不是乱伦。” 吴双登时脸色一变,看着宁一航的眼神堪称可怖。 宁一航毫不在意道:“吴小姐,少多管闲事。” 张灼地回身看了眼,刘洪国还卡在他的座位旁不动,静静地站在一旁,伤口缓慢地淌着血。 白风风凑过来,用手挡着在张灼地耳边说悄悄话。 “宁一航和刘洪国应该是有点不干净的关系,”白风风换了个更简明的词,“炮友。” 丁了不满俩人凑得太近,紧了紧张灼地的胳膊,把他往回拉,张灼地握住他的手安抚了一下,白风风继续道:“吴双有个哥哥,叫吴世超,亲哥哥,圈内人都知道,他们兄妹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在一起了。” 张灼地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个时候,宁一航从刘洪国的架子上拿了一袋面包,刘洪国终于推着车走了。 宁一航狠狠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难得的宁静。 丁了身体不舒服,靠着张灼地睡了一小觉,张灼地已经打算彻夜不眠,白风风似乎也不怎么累,车厢里非常安静,只能听见火车行驶的声音。 白风风道:“唉,哥,你是什么派的?” 张灼地微微走神,还是马上回道:“没有派系,没拜师。” “如果非要说,就是杂家。”张灼地说。 白风风:“那是怎么练的?” 张灼地猜白风风对其他人的家底如数家珍,没准早就调查过自己了,这时候心里应该早就有了答案。 张灼地道:“初中毕业后,有一个暑假没作业,被亲戚介绍去武馆打工,跟着他们学了点。” “真厉害啊,”白风风说,“学了多久?”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全部都陌生的人,张灼地不再那么抗拒之前的事情:“到上大学为止。” 也许是老板觉得他过得苦,性子韧,也可能是觉得他确实是块料,对他确实不错,时不时地关照他,张灼地那时候连学都上不完,时刻都有失学的危险,老板经常告诉他,穷人体健,得学点手艺自保。 张灼地后来读了研,虽然也过了不少吃了上顿儿没下顿的日子,但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底层的生活,就把很多东西都忘了。 今天都翻出来,才发现不是忘了,那些东西根本忘不了。 白风风说道:“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张灼地不留情面地说,但随即又道,“你够厉害了。” 白风风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谦虚还是在否认。 张灼地很好奇他的包里有什么,白风风注意到他的视线,拍了拍包,说道:“这个不能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