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没钱就一个电话都不会打给我,我才为了他们来玩游戏,玩着游戏又认识了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人生就没有遇到过好东西啊,”宁滨说,“活着死了,都随便吧。” 她是真的觉得累了。 从很久之前,宁滨就已经开始对这一切感觉到厌倦,好像她存在的价值就只有钱,有时候她就会想问问自己的爸妈:“你们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吗?” 如果知道的话,还会花得那么开心吗? 但是宁滨其实自己也知道答案,所以她不问。 但如果死了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也是很好的。 白风风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宁滨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说道:“你干什么啊。” “说得跟个情种一样,”宁滨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不适合这套。” 白风风仰头看着她,说道:“我是认真的。” “不要那么认真,”宁滨道,“我们都不是认真的人。” 宁滨说:“朝不保夕,朝生暮死,我们是那种随时准备着自己的断头饭的人,谁也别装得多么深情了。” “我说不在乎,就是不在乎,”宁滨冷漠地道,“不用你同情我。” 白风风想说自己没同情她,但是只是皱了皱眉头,没说出口。 宁滨俯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 白风风看了会儿,也爬了起来,等他走过去,看见张灼地手里还攥着个兔子尸体。 “死了。”张灼地说。 “没见过猫呢。” 丁了说:“猫就是死了的人吧。” “应该很会藏,等着晚上才现身。” 宁滨道:“死都死了,还不甘心。” 白风风说:“那就再杀一次。” 下山的时候路不好走,大家都专心看路,没怎么说话。 丁了滑了两跤,身上挂了些泥,最后张灼地扶着丁了,白风风有样学样,想要去扶宁滨,结果宁滨脚下生风,一直走在他前头,没给他这个机会。 下山下了三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夜色将黑。 木屋里回来了不少人,李党展、高澜、白逐舟和董晚风都在。 看气氛,似乎李党展信守了承诺,没有把宁滨和丁了的事情抖落出去。 看他们回来,李党展给了丁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记住约定。 丁了没用正眼看他,不耐烦地转过头去。 宁滨换了件衣服,然后和张灼地一起坐在门口闲聊,看见远处卜天和崔无敌的身影。 俩人看上去并不着急,但是脚步却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们跟前。 “回来了?”卜天打了招呼。 张灼地看见他们身上有血,崔无敌摘下手套甩了甩,说道:“杀了只熊。” 丁了走出来,说:“你们找到线索了吗?” 这还是头回他主动和其他人交流,卜天笑道:“找到了,正要和大家说。” “进来聊吧。”卜天说道。 所有人坐到了一起,崔无敌扔出来了一个塑封袋装着的东西,里头是一个阳绿翡翠戒指。 李党展看见那个东西的时候,脸色马上一变。 卜天问:“是你的东西?” “从河边捡到的。” 李党展的这枚戒指价值不菲,这几天确实没再看到他戴。 “这么说,这座山上有很多东西你们丢的东西,”卜天道,“是被你杀的人留下的吧。” 白逐舟说:“这不公平吧,你们不是第一次来吗?那不是永远找不到你们头上?” “其实不是第一次,”卜天说,“不过我们组织的人不能再游戏里杀人。” 卜天道:“还是找不到死者吗?” 沉默在房间里流淌,董晚风忽然道:“到底谁是死者,不能站出来吗?” 她有些崩溃地说:“不然我们都完了!” 丁了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刘艺烨!”董晚风怒道,“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张灼地不耐地说:“好了,安静。” 董晚风忽然扇了白逐舟一巴掌,白逐舟猝不及防地没有躲开,反应过来马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疯了?” “我为什么杀丁启,你不知道吗?”董晚风说,“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董晚风怕极了,昨晚吴世超的惨状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 白逐舟反手扇了她一巴掌:“少发疯了。” “什么叫为了我?”白逐舟说,“你杀的人还少吗?” 两人反目成仇一般吵起来,张灼地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马上天就要全黑了。 在森林的深处,仿佛隐藏着很多双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望着这边,伺机而动。 高澜看不下去,在所有人上前制止前,一把拉开了要动手打人的白逐舟,将他扔到了一边,董晚风躲在角落里,抱着腿哭了起来。 丁了皱着眉头,用余光瞥了眼宁滨。 宁滨在吃压缩饼干,觉得有点干,喝了口水,看上去没被任何事影响到心情。 丁了心里有些不安。 他观察着每个人的状态,发现大家神色都不太对,心虚和恐惧让他们不再那么傲慢,白逐舟说道:“不然我们推举出一个死者吧。” “马上就要天黑了,”白逐舟说,“今天怎么也要在上面写上一个名字。” “太好了,”丁了冷道,“那就写你吧。” 白逐舟勉强笑了起来:“别开玩笑。” “没人跟你开玩笑,”宁滨说,“我也支持写你。” “不然我们投票?” “你们人这么多,”白逐舟当真了,说道,“怎么投票?” 几人争辩不休,宁滨烦得不行,说道:“好了。” “写我的名字,”宁滨说,“死者是我。” 董晚风马上抬起头来:“真的是你?” 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说真的?” “我说假的。”宁滨说,“在给你开玩笑呢。” 董晚风:“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死者!” “董晚风,”宁滨鄙夷道,“我也可以不说,让你就死在今晚。” 董晚风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坐了回去。 卜天道:“你怎么知道你是死者?” “用不着你管。”宁滨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愿意写自己的名,用得着和你解释?” 卜天哑然,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怕你写错了名字。” 白风风又点了根烟,他今天也有些烦躁,一直不太说话,眼睛不住地往宁滨的方向看,宁滨却一眼也不看他。 白风风坐立难安,干脆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了半天,火光在他的指间闪动。 夜深了,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森林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