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女经理刚好抬眼。 然后他就看到,很温良无害的一张脸。 莹白的肤色,弯弯的杏眼,眼底带着歉意的笑。 不是艳杀四方,而是润物细无声的一种美丽。 最重要的是,有点儿眼熟。 但是温敛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所以笑着问了声:“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 付温枝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但是这一句听不出是对方真想知道见没见过,还是一句随口的搭讪。 她不想在这位客人面前讲出自己跟闻先生的关系,给他增加麻烦,所以也笑笑,摇一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 尴尬的时候Mlia刚好拿了包抽纸回来,一面道歉一面给说她愿意承担干洗费用。 客人只是接了Mlia的纸,说不用,然后就兀自往电梯方向走开。 * 谁也没注意到,汪越汪大小姐在不远处目睹了刚刚的一切。 汪越穿一身水红色小礼裙,妆发齐全,两三个人簇拥着从洗手间出来,刚好撞上刚刚的那场意外。 她看到她的好前男友果然来了她的婚礼,不过这里显然跟他八字不合,他才刚刚到礼堂外门都没进,就被服务生弄了一身的香槟。 脸色霎时就更差了。 对么,他一向不是个很会藏情绪的人,不像他的好兄弟闻大公子,谁都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汪越看着温敛倒霉,本来想先走,还没及动身,她左手边电梯的方向出来个经理打扮的女人,径直往温敛的方向去。 远远地,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只是她很快看到,温敛那张死人脸上因为那个女经理带上了笑意。 后面好像又说了什么还是听不见。 只知道姓温的走了还回头看了一眼。 很依依不舍啊。 汪越让跟着的几个朋友先回会场,自己抱臂走上了前去,挡住温敛的去路。 几个月没见的男人,看上去比在英国的时候瘦了点儿,精神倒是好。 汪越在心里不屑地笑了声,美人在前嘛,难怪精气神好呢。 虽然对方的讶异的目光转瞬即逝,汪越还是捕捉到了,缓一口气儿,开口说:“好久不见啊。” 温敛收回目光,答非所问:“恭喜恭喜啊。” 汪越嗤笑一声儿:“同喜。” 温敛一听乐了,想说我有什么好喜的。 还没说,汪越已经抢先,冲着刚刚那个美女经理进场的背影努努嘴:“很漂亮,新女朋友?” 温敛从那个温柔端庄的背影上收回眼,似懂非懂地噙着笑点点头。 看来是误以为刚刚那是他的新欢。 今天是汪越的出阁宴,虽然他们一拍两散,但这架势,还是谁都不甘示弱。 既然她以为那是他新女朋友,那就让她以为去。 温敛懒得解释,模棱两可地说了个无可奉告,突然觉得心里这口气儿顺了不少,连身上衣服满满的香槟味儿都不觉得烦了,侧身越过汪越大大方方上了电梯。 …… 反倒是汪越,记着分手的仇,看到温敛本想上去找点儿不痛快,没想到他最后那个满不在乎还春风得意的样子,倒给她气到了。 重新往会场走的时候,汪越又遇上温敛那个经理新欢。 看样子正在训员工,温温柔柔的,姓温的还真是环肥燕瘦没他不爱的啊。 路过的时候汪越扫了一眼对方胸前的工作牌。 太仓促,没有看清名字,只注意到工号。 231号。 * 经过刚刚Mlia意外把香槟撒在客人身上的事件,付温枝在午宴正式开席之前,把服务生们叫过来再三叮嘱了,宁愿慢一点不要再出现这种意外。 这场婚礼前前后后筹备了至少两个月,不能事到临头了因为一些小意外影响客人的体验。 跟服务生们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两声,等他们都回归各自工作岗位的时候,她才掏出手机,看到闻现的微信回信。 N:【?】 N:【今早开了两个会,刚刚看到。】 发消息给付温枝的时候,闻现正坐在大礼堂的贵宾席。 手里端了杯吧台特调的内格尼罗,浅啜两口,随手放在一边。 今天的绝对主角儿汪大小姐正坐他对面,一身儿盛装,跟他讲了一大堆弯弯绕绕的话,闻现就听到最后一句。 “温敛刚刚来了,我说怎么没跟你一起呢,你猜怎么着,原来人赶着陪新女朋友呢。” 新女朋友? 闻现打字的手顿一顿,没怎么分心,又看了眼付温枝发的那条说要搬去老宅陪爷爷的微信,接着慢条斯理打字,又发了一条。 N:【不用。别惯着他。】 这姑娘昨晚前天还犹犹豫豫说要考虑,昨晚听见他被老头一顿血骂就说要搬家,意思明明白白,摆明了又是怕添麻烦委曲求全。 他回完,把手机放到一边。 坐对面的汪越还在等他对“温敛陪新女朋友”这事儿做出评价。 闻现跟温敛、汪越、谢明灏都是中学时的同学,虽然跟汪越不熟,也算有两分交情。 不过他对温敛换女朋友的事儿实在没什么兴趣,一大早开了两个会,也懒得费力气应付汪越,不咸不淡地反问:“你挺关心?” 汪越被他这话噎住。 一大早一先一后被这两好兄弟搞了一肚子气,闷闷喝了一杯酒,才继续说:“我是不关心啊,就是那货怪能嚯嚯妹子的,都嚯嚯到你这儿酒店来了。” 闻现挑了挑眉。 懒得回这句明显添油加醋的话。 汪越讨了个没趣,干脆站起身,走之前说了句:“无所谓,那我就祝他跟他那个231百年好合好了。” 闻现靠在椅背上,平静无澜地目送汪越走开。 直到再次收到付温枝的微信。 Delancey:【您今天有时间吗,耽误您一点时间见面说可以吗?】 闻现又抿一口刚刚的酒,涩味在口腔散开。 N:【我在酒店。】 N:【汪越的婚礼。】 五秒钟后,收到对方的回复。 Delancey:【我来找您可以吗?】 Delancey:【只要五分钟就好。】 N:【可以。】 Delancey:【那我们礼堂西门外的走廊见?】 N:【OK】 两分钟后。 闻现在礼堂西门外的走廊上见到付温枝。 她照旧穿薄荷色小香风套裙工作服,裸色的高跟鞋上方,是受伤的脚腕,看上去重新包过一层洁净的绷带。 来的时候还蛮客气,递了杯咖啡过来。 闻现顺手接了,知道她要说搬家的事,直截了当地开口:“老头年纪大了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