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戒指给他了。你们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戒指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辞职也没有骗你,都是真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关心,也和我无关了。” “我知道你们买通了海关在这时候放行,错过就没机会了,你十分钟后必须开船。不要来追我,我爱你已经是你对我终生的报复了。” 季苍兰走在甲板上,像是生啃了核桃青皮含在嘴里,苦涩随着唾液下滑,一直苦到了心脏:“你在坐牢,我也被判了终身监禁。” 季苍兰的枪没有对上任何一个人,他直抵着自己的心脏。 他坐了唯一的观光电梯,闻炀止步在电梯口。 等季苍兰叫人打开放行通道时,他才坐着观光电梯缓缓走到了一层的甲板上。 不远处的停车场就停有Leslie上船前送给闻炀的车,钥匙现在就在季苍兰左侧的口袋里。 闻炀跟到了一楼甲板上,隔着护栏和他远远对视。 季苍兰右脚踏上地面,耳边是邮轮震荡又紧促的汽笛声——船就要开了。 “闻炀,是我给你起的名字,现在我收回来了。” 季苍兰左脚落地的时候朝他笑了一下,很淡很轻的微笑:“再见闻炀,这次你不会再找到我了。” 庞大的船只底部率先响起了嗡鸣的马达声,海面霎时动荡起来,卷起波纹。 闻炀伫立在一层的甲板上随着邮轮缓缓驶离码头,盯着他的方向,化成了石塑,没有别的动作。 季苍兰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停车场的方向,身后就被海风吹来了动静。 在听到声音时,他错愕地转身看到闻炀在甲板上拿了个喇叭开始说话:“baby,你应该先看那个U盘的。” “看了的话,你就知道我不喜欢你。” “Я тебя люблю.”(我爱你) 所以绝不可能把你放走。 脖颈的刺痛惊变全身,季苍兰的身躯随之倒下。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仍旧是在一张床上,房间是黑的,但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床正对面的墙壁上挂了个电视,亮度和声音调的极低,播放的视频是黑白,他努力眯起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了电视播放的画面—— 是一段闻炀被注射了大剂量硫喷妥钠后的审讯片段。 “是否存在最后一批货物?” “……” “你叫什么名字?” “闻……炀……” “Elie·Wen是谁?” “……” “季苍兰和你的关系是?” “……” “Echo是你给你们的女儿起的名字吗?” “……” “你承认他不爱你吗?” 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剧烈挣扎起来,反应异常强烈,嘴里含混不清、来来回回说着几个同样的字音。 画面随之一闪,是两个交叠起伏,缠绵在一起的人影。 一共有七天的录像。 他们像两个动物一样,在疯狂地交媾。 第21章 21 “醒了。” 床前背对着他的椅子上闻炀突然出声。 季苍兰下意识想坐起来,双臂稍稍蹭过床面,带起“铛铛琅琅”,碰着铁圈的脆响。他抬起手沉默地看了眼,没有很惊讶地出声:“你现在是要玩囚禁那一招吗?” “毕竟季sir像条泥鳅一样,”闻炀捏着酒杯的手臂抵在扶手上,没动目光,醇厚的液体滑过喉间,嗓音被侵蚀地低哑,齿间贴着下唇,“不看牢一点,一不小心就被你跑掉了。” 季苍兰缩了下脚,脚踝上也左右束缚了两个铁环。 他刚一动起来,陷在沙发上的人影随之一动。 床垫塌陷下去一角,长臂被撑在脸侧,闻炀的目光低在阴影里,循着透亮的眼瞳和他对视。 “但其实没多大意义,”季苍兰仰着削尖的下巴和他对视,淡然开口:“我儿子被接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跑不掉了。” 闻炀神色晦暗,身子往下压了压,唇虚虚抬在他唇前,快要贴上的时候开口:“就那么爱他?孩子可以再生,你的命可只有一条。” “不能生了,”季苍兰微一仰头,嘴唇吻了上去,露出一个很看的笑:“我把子宫拿掉了。” “你下辈子都别想Echo会回来了。” 闻炀反应不大,只是问:“谁的?” “Saffron.”季苍兰信口拈来,Saffron现在是F国安全局高层,闻炀还不能轻举妄动。 “哦——”闻炀想了想,印象里有一张普通的脸,收回手直了腰,坐在床边,简单评价:“那个大饼脸。” 他一歪头,舔着唇笑起来:“不过呢,你撒的慌太多了,我对这点存疑。” “我让很多人去查到底是谁,但是什么也查不到。你知道查不到一个人这件事说明了什么吗?” “要么这个人不存在,要么这个人死了。” “可是他一定存在,不然季涵是哪里来的呢?”他又想不通,眼神闪着,忽然问他:“总不会是一夜情?” 季苍兰觉得他的状态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闻炀在此刻变得如此执拗,他甚至可以再做一遍亲子鉴定去慎重确认。 可闻炀就是捏准了那个结果,这让季苍兰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想法,觉得他想要的好像就是那个否认的结果。 说着,闻炀目光一动,墙上的电视光点闪烁着,映出目之所及的床头摆着的一把手枪。 他眼皮一跳,和收回视线的闻炀对视了一眼,看出他在黑暗中有一个把玩手指的动作,似乎是在转一个圆环。 注意到他的变化,闻炀不急不躁地翘起腿,侧脸扫向电视的方向:“不仔细看看吗?那个U盘里的东西。” 季苍兰很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紧张吞咽的声音。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他手指的方向。 闻炀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管电视里av一样的画面,拇指在戒圈上轻轻一动,银色的戒环滑到掌心。 拇指和食指捏着合二为一的戒圈,竖着在眼前看了几眼,他才出声:“我还在想你会藏到哪里去,你家我都快叫人拆了,没想到一直带在身上。” “什么时候藏起来的?还是一直在你枪里?”闻炀嘴角带着笑:“季苍兰你知道吗?你比你表现出来的还要爱我。” “为什么要否认?” 季苍兰没吭声,他继续说下去:“你真以为Siren能帮你?他有没有跟你说他不光是我弟弟,还是我小妈啊?他自己一个人根本上不了我的船,不过是papa也知道Siren在家很无聊,让我放他上船来玩一玩。 ” 季苍兰觉得他们父子俩可能都低估了Siren的本事。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