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两个人和有限的子弹。 “我姓闻。” 季苍兰没拒绝,在他们踏出门前,轻声说:“知道了。” 门外等待着他们的敌人要远超十个,至少有十五个站在明处,不知道阴影里还有没有藏着伺机而动的。 Elie率先破门而出,大喝道:“叫Ash滚过来见我!” 他的用词其实很奇怪,Ash在组织里的级别要比Elie高得多,如果只是单纯的骂人,这种身份关系,他不应该用这样命令的语序。 但此时季苍兰根本来不及多想。 随着他一声大骂,第一声枪响明起,倏然划破黑夜,爆起明亮的光。 季苍兰俯身躲着飞来的,流星似的子弹,一枪又一枪开的很准,他的身体由于激素问题肌肉难以超越警校同级,但另辟蹊径练了一手好枪法。当时被Interpol看中的其中一个因素就是他履历上的射击记录。 他这边的保镖人要少一些,主要的火力集中在Elie身上,在他们眼里一个小警察不值一提,Elie才是必须要灭口的对象。 与右侧几乎连绵不断,爆了烟火似的枪响相比,季苍兰这边要轻松得多。 他听到身后一声闷哼,是Elie的声音。下意识回头去看就被钻了空子,一枚子弹破空而来,他来不及闪躲,猝不及防地后弯了腰,但子弹还是擦着脸颊过去,留下长却浅的血痕。 季苍兰不敢再分神,飞速迈到掩体后,喘了口气,细长的手指灵巧敏捷地换了弹。抬手抹走脸上泊泊而下的热血,再次闯了出去。 已经数不清响了多少声爆响,鼻腔里除了血味和火药气,什么也闻不到。 在某刻,海岸对面的城市中心突然炸起烟花,照亮了半边城市,天也跟着乍亮。 借着陡然起来的亮光,季苍兰击倒了最后一个敌人,Elie那边很快跟着响了两下,也没了声响。 他猛地回身跑过去,还有一个保镖挣扎着从地上举起枪对准依靠着集装箱的Elie,“嘭——”地被一枪射中手臂。 “我……”Elie闷闷咳了几声,拖不住自己的重量,缓缓滑坐在地上,看样子是中弹了。 季苍兰立刻飞奔过去,蹲在他身边:“没事吧?” “好疼,咳,”Elie手上都是血,后仰着靠上集装箱,艰难地低喘了一下:“太疼了,我可能要撑不住了……” 他手臂很慢地抬起来,在半空颤抖了一下,抚上季苍兰的面颊,拇指摩挲着停在右脸颊的那颗小痣上,轻轻剐蹭了两下。 季苍兰沉默着,没有动作。 Elie扯着嘴角,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问:“季sir,想好要叫我什么了吗?” “闻炀。”他的声音微不可查,让Elie又问了一遍。 季苍兰迟缓地眨了下眼,旋即用他手上的血在苍白的地面写了一个中文,说:“闻炀,怎么样?” “wenyang.”Elie跟着念了一遍,发音有点奇怪,又跟着说了一声,“闻炀。” 他笑了:“我喜欢。” 季苍兰蹲在他身边,咬字清晰:“好了就快点站起来,不要浪费时间。” 闻炀捂着被子弹擦伤的大腿,甚至还没他脸上的伤口深,苦大仇深地痛叫一声:“真的很痛!” 季苍兰不再搭理他,站起身,朝前走着,一边嘱咐道:“明早会有刑警去你家逮捕你,你不要逃,也不要反抗,没做过的事情不要承认,如果有任何意外情况就保持沉默,等着你的律师。” 闻炀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问:“你这么笃定我会被抓住?” 季苍兰站在车旁,拉开车门的时候还是说:“不要想着逃,老实在家等着,开门的时候别带任何武器,直接举手蹲下。” “上车吧,”他关上车门,开了车窗对Elie说:“我送你回家。” 闻炀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恰好站在一个路灯光亮外,阴暗中神色晦暗不清,问他:“我以后是不是看不到你了。” 季苍兰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只是说:“我还有别的任务要执行。” 闻炀发出一声寻常的低笑,迈着长腿不再蹒跚地快步上了车,坐在副驾上,偏头看了一眼:“季sir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要怎么回报你?” “不需要,”季苍兰冷静地说:“我以后一定会后悔我今天的决定。” 他单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撑在副驾的椅背上看着后窗倒车,分出视线看了他一眼,道:“你就当我今晚没有出现过,我不应该救你的。” 闻炀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在灯光明暗下忽而亮起,忍不住伸了手,轻轻摸了下滑腻的面颊突兀裂开的伤口,低声若呢喃,问:“你对每一个目标都这么好吗?” 车猛地被刹住,又被启动。 车身颠了一下,季苍兰语气冷漠:“你还需要记住一件事,以后坐车的时候不要忽然骚扰司机。” 闻炀收回手,挑眉笑了笑,就听到他随口说:“你是我执行的第一个任务。” “我是你第一次啊?”闻炀故意说的暧昧。 季苍兰侧过脸笑了笑,又恢复面无表情,平淡的语气,嘲讽十足:“你不带颜色是不是就不会跟人讲话?” 闻炀觉得没意思,说:“我也只跟你这么说话。”随后撇撇嘴,安静下去。 车子平稳地上路,驶离格林威治码头。 闻炀安静了好一阵子,在某刻问:“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季苍兰尖小的喉结滚动一下,正准备让他不要多问,耳边的声音又含笑着响起来:“只是问问而已。” 他漫不经心地坐着,抬手随意地轻点了两下刚过0点的车载时钟,“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进去啦。” “缅北,”季苍兰开口,“别的不要多问。” 闻炀“哦”了一声,手里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一条薄荷糖,突然说:“还挺远的。” 之后的一路都很沉默。 季苍兰在他家楼下把闻炀放下,没有下车,滑下车窗侧低了头看着他:“回去吧,出来以后要做个好人,闻炀。” “不怕我跑了吗?”他问。 季苍兰说:“如果你想跑的话随意,但你不可能逃一辈子。” 闻炀很安静,没有再像之前说些浑话,和他对视着没有说话。 季苍兰不再停留,踩了油门缓缓驶离。 在车子往前行驶了五六米后,他忽然瞥到后视镜有一个追来的身影。 车子短暂地加速,但还是靠入街边停住。 “怎么了?”季苍兰没有熄火,踩着刹车平静地问。 闻炀很兴奋的样子,说:“季sir,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喂一只猫,刚发现她生baby了。” 季苍兰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