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挺薄情的,连这孩子的衣物都留下了不少。” “我觉得应该是太伤心了吧,东西都舍不得烧。” “也是。”林峰点头,“看屋里的情况应该走了三个月以上。” “怎么不把屋里打扫干净了再租出去?” “凶宅吧,可能死的有些惨,看到没……”林峰指着人形图案说,“手脚的形状都很诡异,应该死之前手脚都被暴力弯曲过。” “哦。”珠子蹲下身兴趣盎然的研究了起来,“脖子有些长,可能身手分家,左手的小手臂处有不正常的弯折弧度,类圆形,应该是断掉了,所以下半部压在自己的身下或者身上,左腿的大腿向外弯曲的,啧,凶徒的手法还真残忍。” 林峰也蹲下身陪着一起分析,“而且这不是第一现场,否则流出的血液足够将这个大厅的地面和墙上染红,如果屋主处理过,绝不可能留下这个印记,感觉上更像是匆忙离开的。” 珠子一拍手掌,笑了,“那就是说,这个死者可能根本不是这个家的人。” “对。”林峰竖起了拇指,“应该是这样,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一进这个房间就给人一种匆忙的感觉。看到没……”林峰指着桌子上的一个透明玻璃瓶,“盖子在旁边,却没有盖上,还有大半瓶的水,水上接了一层灰。” “所以,屋主是在早上起来,或者暂时离开屋子不久,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一具恐怖的尸体,然后慌乱报了警,结案后很快就搬离了这个家,不过……”珠子蹙眉想了一下,“这些留下的痕迹,当地警察应该会负责处理吧?” 林峰拍了拍他,耸肩,“这就不知道了,一个国家一套办案程序,再加上现场的各种多变性,这种疏漏未必不存在。”说完,林峰站起身,看着他,“凶宅?怕吗?” 吉珠嘎玛抬头看着他,突然肩膀一缩,脸垮了下来,“我怕,怕得不得了!” 林峰终于被逗笑了。 第92章 印度--小屋(上) 找到了落脚地,兄弟们大概都还算安全,俩人暂时也没事情做,只能研究起了包头巾。 这一折腾就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珠子头上才稳稳的裹了一大圈的布。 林峰眯着眼打量了半响,总觉得怪怪的,“毕竟不是当地人,我看着别扭。” 珠子看不到自己,只能拍了拍帽子,“头上顶着这么一东西,我也别扭,其实不带这玩意儿我也比较安全嘛。” 林峰想想也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招惹了人注意,于是又让珠子给扯了。 心这么一静下来,顿时发现珠子身上挺多小伤的,之前战斗的时候,AK47密集的子弹直接暴力的将门给撕裂成了两半,飞起的木屑石块在珠子的脸和脖子以及手臂上留下了很多细小的刮痕,有些伤口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有些仅仅是红肿而已,还好肤色较深,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伤痕累累。 视线一路往下移,林峰想起之前换鞋那会儿,珠子左脚的脚面上有个血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穿透了鞋面扎进去的,创口面积倒是不大,看那出血量连着鞋面都浸透了,应该是挺深的。 “你说这里通水是吧?去洗把脸吧。”林峰说。 珠子在水池边洗脸的时候,林峰就靠在门边抱着膀子看他,珠子转头看他,下巴尖悬着水珠,染了水的眼亮晶晶的。 “有事?”珠子说。 “想过现在我们为什么站在这里吗?”林峰反问他。 珠子眨巴着眼,脸顿时跨了下来,“知道。” “自己说说。” 珠子用袖子抹了把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真知道,这个错我会记一辈子的。” 林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面色不太好,显然对珠子的逃避回答有些不爽。 珠子急忙跨出去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急道,“我错了,贪功,毛躁,不够冷静,如果我没有贸然冲上去,而是等着和你们会合,或者交给情报人员继续侦察,战斗就不会开始的这么仓促,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连往哪里撤退都不知道。” 说完,林峰用清冷的目光看了他两秒,然后目光柔和了下来,“第一次出任务都会犯错,只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敢于分析,敢于自我检讨,就好,珠子,别怪我管太多,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更快的熟悉未来将要接受的这些任务。” 珠子点头,冷笑了一声,“我并不是第一次出任务,却犯了这么致命的错误,是我害的大家这样的,害的筒子受伤,生死不知,害的兄弟们东躲西藏,本来以为这次的任务单独选上我,我能够做出多大的贡献的,其实我就是个拖累,拖了大家的后腿。” 看着眼前自我剖析得血淋淋,红了眼眶的男人,林峰抬手在他胸口上锤了一拳,“我是让你分析自己的错误,不是让你把矛头都指向自己,不是让你把自己扎的浑身都是窟窿,谁说你没帮上忙了?这次的任务要不是有你,也不会完成的这么快。如果不是你,永丁诺悟也不会直接被我们击杀,你想想,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如果尝试将永丁诺悟逮捕的话,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团团包围,一网打尽了。你表现的已经很出色了,真的,信我的。” 珠子咬紧自己的下唇,抬手环上他的腰,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不出色,真的,比起你,比起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差远了,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想证明自己给你们看,给你看,结果却……” 看着怀里突然没了自信的小子,林峰只觉得心里酸酸麻麻的,不舒坦,只能低头在他的发丝上温柔的吻了吻,“我记得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那时候我是第一次杀人,虽然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建设,我还是吐了,当天晚上还发了低烧,做了一晚上的恶梦,那时候才知道,自己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坚强和无畏。” 抵在肩膀上的额头蹭了蹭,像是在安慰他,于是,他抬手拍了拍他,告诉他,自己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还有一次任务,我差点连累刚哥被炸死,只是因为我明明知道那个孩子有问题,我还是下不了手,刚哥把我扑倒在地往那孩子的眉心开枪时,我心里还在对他质疑,然后我们两个就被爆炸的气流掀起,我意外的就是小腿肚子烧焦了一块肉,刚哥的胸口却被划开了一道血口,你应该见过吧?训练的时候,从肩胛骨一路延伸到腰上的,当时看着好吓人,连大白都以为会失去这个兄弟,那段时间全队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而我一直在自责。” 珠子忍不住抬头看他,“每次的任务都这么危险吗?” “偶尔吧,其实……我说这些你应该懂,每个人都有一个成长的阶段,就算是现在,我们都没人敢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