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转多云(大修) (第1/4页)
下子变好了,一步置之死地的棋,走起来却比生路愉快许多。面对这种不带有任何情绪的肢体记忆,我要再能忍下去就真是“天真无邪”了!抛却数月来的整段纷争,我们第一次纯粹地亲吻,我下流,他无知,但一切都不需要思考,被我顶开牙关时他还是熟练地仰头与我的嘴唇摩擦,刺激我吸吮舔舐他。“嗯!”这个吻以我不小心压痛他的伤口最后被他在舌头上咬了一口结束。“你还记得这个?”我有点庆幸又有些不信,傻兮兮地问他,他也傻兮兮地眨眼回应。有了信任度以后,再触碰他远离电击伤处的皮rou时便不再有那样剧烈的反应了,为了搬动得更稳当,我叫来佩姐一起动手。“小三……张……他,他好像……”“他失忆了。”“这……这!那!这样的话!那不就!那不就……”“直到我死后,他都不会记得我了。”“不是的!二爷说了,他不会让你死的!”佩姐虽然是当年坠崖后二叔派到我身边的人,但对于我们叔侄俩,她一直是两头打圆场的老好人角色,似乎这也是她个人想要的结果。“下一个我出生,这个我就必须要死,要把记忆移植过去。”“那也还要十几年啊!张……他说过他可以让你活下去的,现在这……这……”“我俩闹成那样了,还怎么处?就这样吧,我也不是真的死了,更不是马上就死,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而且现在这样……我觉得也挺好的……”“不好!哪里好了!小三爷,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这事儿先别告诉二叔。”“我可以不说,但你可瞒不过陈老板的眼睛。”“我有数。”在我一再催促下,吴二白同志还是答应了替我开堂口张罗下斗的事,一切由黎簇出面接洽。这一回的盘面却没有先前好看了。解家霍家全不赏脸,齐家李家当家的都不在了,亲信喇嘛根本不信吴家人的鬼话,哑巴张瘫痪在床,张家更不甩吴二白面子,倒是西南陈家来了几个人,凑上吴家自己的子弟,勉强把地儿站满了。“小三爷,今天开堂口,你不过去?”“第一天,让黎簇去接待吧。”我推着闷油瓶例行去医院复查,我手下那些人也全去了堂口撑场面,因此身边只有二叔派的保镖跟着。“哟!小三爷,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呢!”“定好的今天复查。那边是人齐了就开,正好撞一起了。”“也是,那头再多的人,也抵不上张爷一个呀!”闷油瓶性子就闷,乍一看和失忆前没什么区别,但只是抬头多瞥了陈老板那么一眼,对面顿时看出了端倪。“看着气色又好了不少呢!”老头儿眼神放着精光,俯身下去大胆地发问,一副跟张起灵一直很熟的模样。果不其然,受伤后一直闷在自我世界里生人勿近的人,此刻眼神中的空白被捕捉得一清二楚。“他失忆了。”“什么!嘶……那小三爷这回下斗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秀秀的孩子啊!我这回去,很可能就不回来了,与其让他想到我就生气,还不如彻底忘了。”“哎!可不能这么悲观!上回检查下来的数据挺好的,二爷组了好几波专家会诊过呢,都说你没事。”“没事就最好,但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嘛!秀秀回到了霍家,二叔肯定不能明着去把孩子给抢来,我们要打他的主意,还得从尸鳖丹下手,因此这一趟再难,我也得去。”陈老板摸着下巴点点头,“这下斗的活我老陈是做不来,不过后勤物资什么的,尽管交给我来办,绝对不会比解雨臣的差。”有秀秀肚子里预定的“吴邪二代”在,一切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吴二白和陈景冉两个老甲鱼在泥塘里甩着裙边游得很是畅快。以至于面对像张起灵失忆这样的突发事件,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敏感反应。陈景冉是场面上混了一辈子的人,在决定和缓吴家两代人关系的基', '')('阴转多云(大修) (第3/4页)
本方针后,对以前不敢近身的张起灵一下子熟络得不行。在我去做例行体检时,他还把闷油瓶推进了病房亲自照料,不叫别人看出异样来。“来,手放到这里,对,对,真棒!做得真好!来,握住这个杆子,用力往前推,哇!太棒了!才一个月就恢复成这样了!真是了不起。”我站在门外听了会儿,里面是真诚和蔼的老人在哄着一个受了伤的小青年做复健。一旁的兄弟见我在门口站了会儿,反倒转身去楼梯口抽起了烟,不由得也跟着去听病房里的动静。老头从玻璃窗上看见有人探头探脑,很快明白是我回来了,出门一看我正躲着抽烟,笑了起来:“好些日子没抽烟了吧?我刚刚叫了餐,一会儿我来喂他,你休息休息。”“嗯,谢了。”我在烟雾中望着他走回病房的身影,这种亲切虽然是为了某些目的堆砌出来的,可只要这个目的存在,你也不能说他就是虚情假意,尤其对于现在情感上处于一片空白的闷油瓶。我本不想让他收到这份慈祥,但我若是摆出戒备的模样,必然骗不过老头的七窍玲珑心,有些事,就是这样无奈。走进病房时,闷油瓶已经对陈大爷十分放松,饭菜是家里达不到的奢华精致,态度更是我这个年纪学都学不像的慈祥,一老一少,岁月静好。“要不要在这儿睡个午觉再走?”陈老板服务做到家,吃完午饭留晚饭,轮椅上的青年仰头坦诚地回了个“嗯”。“在这儿不方便,我们还是回去吧。”“方便!这儿是医院,还有比这儿更方便的地方吗?嗯……不过今天这个日子是赶得不巧,下次,下次过来!我给你准备最好的病房!”老头儿哄孩子的功夫简直是手到擒来,三两句话就给略显失望的小伙子哄好了。闷油瓶今天过得挺开心,回到家冲着佩姐望去的眼神还是那样阳光,把这老阿姨搞得不淡定了,说话声音都怪怪的,捏着嗓门儿一副不正经的语气:“哎呀,怎么啦,你饿了吗?”“嗯。”“好好好,我马上给你弄吃的,马上!”“您别忙了,他刚吃过,吃一大碗老鸭汤呢!”“那他还是说饿嘛,饿就吃,身体才好得快。”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组织不起语言,只知道回答“嗯”,可人家自己脑补他饿了,即使我替他组织好语言说出来,也完全没用。等佩姐的蛋花粥晾温端上楼来时,闷油瓶已经沉沉睡去,于是我便替他笑纳了。二叔收到消息很快也过来看了一眼,大家都知道张起灵失忆后,我对待他的态度会成为局势中一个不稳定的爆点,然而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做出想象中的过激反应,似乎只是感慨这世上又少了一根能救我性命的稻草。预料中的激烈局面没有发生,这也让我放松不少。晚上我洗干净并全身擦抹消毒后,小心翼翼地挤上了床。小伙子下午睡得香,晚上精神好得很,专注地看着我睡在他身边的画面,最后索性把肩膀也扭了过来,想侧卧着仔细瞧瞧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枕边人。“别动!你能动了?”“嗯……嗯!”还没逞能地回答完,胳膊就被压得剧痛跌了回去。对于他的失语,我有些担忧,不知道瞎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假药,把人真搞成了哑巴,可这事儿我也不能去问瞎子,况且他这些天一直处于失联状态。“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嗯……”“想不想知道?”“嗯。”“想不想?”“嗯。”无论我怎么搭讪,他始终只能回答“嗯”,并且似乎也没有不耐烦的情绪,我得出“他的大脑还在受损状态”的结论后,心一松,睡了过去。“吴……吴邪的……头……吴邪的头……头……百货……大楼……吴邪的……头……”久违的睡眠带给我一场噩梦,耳边来来回回响着那句模糊的童谣。惊醒后,胸口一阵巨力涌入。曾经这股巨力能将我的心脏激得无法跳动,如今却出现了反效果。下意识摸摸脖子。不', '')('阴转多云(大修) (第4/4页)
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在和头颅打交道,如今连自己这颗头,也已经上架预售了。就在幻听出现后的清晨,黑瞎子来了。一见着他,我不由得又摸了把脖子。“他怎么样?”“好像不能说话了。”“语言和情感功能肯定会受到影响的,海马回的信号错乱了嘛!”“你还懂这些?”“上次在电视上看见过,有这个说法。”“你还看电视?”“那……大概是在书上看见的。”“你这些天去哪了?”“在北京,跟花儿爷那儿蹭了几顿饭。”“你们都谈好了?”“没有,谈不拢。”“什么谈不拢?”“他说的话瞎子也不敢全信。”“有什么了不得的,还上纲上线了?”“我说你决定要那个那个了,他说他知道。但瞎子感觉得出来,他心里还有别的想法。”“所以你就搁这儿瞎猜?没问清楚?”“不用问。他肯定有别的想法。”“是因为张家那个人吧?”我低头点烟,自从越来越习惯定魂珠给予的生命力以后,一切不健康的习惯都在逐渐解禁。瞎子被我冷不丁一问,整个人呆了呆。“你们都有事儿瞒着我,但你不用紧张,我不会问。”“咯咯咯……谁紧张了……”这家伙喉咙抽抽着干笑,脚底抹油地往楼上溜去。我很快跟了上去,想问他失语症的事,不料这货却杵在床边发起了呆。“怎么了?”“没事,状态挺好。”“我问你怎么了!”“我怎么了?”“你最近看起来不对劲。”瞎子转头忽然认真瞅着我,表情像是被我反咬一口的受害者一般。“你心里就只有哑巴……”说完便急匆匆跑走了。闷油瓶在床上看完了整出戏,和我一样懵逼。瞎子对我的整个局势来说至关重要,可能是有当初的十年师徒情分在,我总是习惯性地相信他。如今他身上发生了我无法解读的变化,这令我寝食难安。“你到底怎么了?”“什么怎么了!”“别绕弯子了,照直说!”“我下不了手。”“下……”“让我把你杀了,脑袋切下来做成尸鳖丹……就算老九门剩下几路大佬的追杀我可以不在乎,还是……还是下不了手。”“那到时候我自杀,你分个尸总可以吧?”“不成。下不去手。”“瞎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样,如果你能让哑巴动手,瞎子就就舍命陪君子。”“什么?什么意思……他已经失忆了。”“吴邪,你真以为自己一夜之间年轻二十岁,别人还能当你是吴邪?就算瞎子能闭上眼睛胡说一气,哑巴能吗?你俩之间要是最后闹得不过就是今日的你和齐羽那样,有什么意义呢?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会把你认做齐羽的人,即便你们有相同的记忆。”“那你的意思……”“这事只能哑巴自己一厢情愿期待那个明明不是吴邪的人就是吴邪,只能靠他自己脑补。那最好的办法……”“以前我也设想过,他失忆后或许会因为我和汪藏海的事来杀我。但现在的张家不像从前了,他不会为了这个杀我的。”“这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总之让我一个人干这个,不行。”挂了电话,我在窗边抽了根烟。瞎子显然是受了其他因素的左右,他说的这些无非就一个核心问题:你俩到底能走多远。前面道路上的几个坑不是绕行可以过去的了,必须做出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