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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仇怨,瞬间都没了。那副曾经矫健如猎豹的身躯,曾经我视如珍宝绸缎,一个淤青都舍不得留下的身躯,现在正倒在瓷砖地板上,瑟缩成一团,脸和唇白得几乎和地砖一个颜色。"小哥!"我有一瞬的空白,等反应过来,已经把他抱进怀里。定一定神,后面的伤口出血并不多,应该裂口不大,不至于这么严重。我将手按上他下腹,才微微使力,"唔......"昏迷中的人低吟出声,腹痛,拒按,我二话不说,把人擦干抱进车,直奔医院。"肠溃疡。"一个青年医生从诊室出来,满脸鄙夷地看着我,"重度,要住院。""什么?怎么会!"这可是张起灵,溃疡,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还是重度?"怎么不会,不戴套肛交,还内射,迟早的事。而且看他的样子,起码疼了好久了。""好久?不是,你刚才说,溃疡是怎么造成的?"饶是吴邪再伶俐,这一下也懵了。"怎么造成的你不知道?"那医生大概也是个下面的,对我的暴行简直恨不能指着鼻子骂,"jingye残留在肠道深处,局部细菌大量滋生,腐蚀肠壁,先是溃疡,后期穿孔,腹膜炎,肠瘘。他也快了,最严重的地方马上要穿了。都这样了,还被人强暴,亏得你还知道送他来医院。""那,能治好吗?""肠溃疡原本就麻烦,忌口多,疗程长,更何况他的溃疡面积非常大和深,这样程度的,我们一般建议手术。""什么手术?""肠切除啊。把太严重的一段切除。插胃管,在健康部位做个瘘口,隔绝感染面。""不行。""什么?不行?那你带他来干嘛?"那医生也是懵了,来看病,看到病却不治,纯粹来医院看看。"你给他做好消炎镇痛,局部帮他稳定一下病情。我要他半个月内无事。""这么拖着只会越来越严重,我告诉你,别看穿孔一时死不了人,可是他的溃疡面大得吓人,全部都是重度,可能跳一下,整个肠子就断了,你!你这是要他的命!""半个月,如果发生像你刚才说的那些症状,我先要你的命。"青年忽然意识到这是哪儿,眼中闪过一抹惧色。"你出一个方案,我三天后会带他走,这个方案,要让他能坚持半个月不出事。"那医生唯唯诺诺地应了,转身去给我拟方案。这种方案也不难,无非消炎消炎再消炎,他都拖了二十年了,料想这半个月还不成问题。二十年,若不是有麒麟血,你会倒在哪里?曲起身子团成一团,用最残酷的方式,以最卑微的姿态死去。前一个小时,我还在恨着他,现在,我又开始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听瞎子胡说八道呢?为什么要奢望你变成另一个你?你提前记起一切已经是个意外,我竟然,还给了你二十年的rou体折磨!这一天,我的眼睛许久没有这么累,哭完了自己,又想哭他。然而我眼泪还没涌出泪腺,张起灵就堪堪醒转过来。我握着他没有打点滴的手,冰冷,冻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好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东看西看,看了一圈,终于看向我。他是个闷油瓶,自然是将沉默进行到底,我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掏出手机,给黎簇去了电话。"给我准备一辆房车,两个司机,还有,鬼玺。"最后两个字一出口,张起灵呼吸一滞,"我要上长白山。"黎簇沉默的当口,我已经挂了电话。张起灵直直望着我,虚弱的他此刻也只能这么望着我。"去把病治好,回头再来跟我计较。', '')('别装了 (第3/4页)
"我并不想与他商量,弱者没有发言权。就在我打算去找那医生再讨论讨论这病的注意事项的时候,他却一下子从恍惚中挣扎着清醒过来,手紧紧地回握我,"吴邪,不要走。""我去找医生,还要办住院手续。"我收回手,不去看他,吴邪不要走,也不能留,你到底要怎样。"吴邪。"哐一声,他已经下床追了过来。我一回头间,哐,又一声,从门口传来。张起灵刚给打了局麻,走路还不利索,一起身就滚下了床。我的四肢不知道是不是像JJ一样,受了他的控制,子弹一样窜了过去,把人抱回床上。我他妈真的鄙视你,吴邪。背后自然是那位青年医生,听到有人居然喊我"吴邪",吓得他手里的文件夹都掉地上了。如果我是"吴邪",那么床上这个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他刚才竟然用内窥镜捅了张起灵的屁股,而且在吴邪的面前。我想他现在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情绪,"今天的事,除了黎簇,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那,那是自然。""事出突然,我们也算有缘,你按我说的做,我会记住你的。"我温和地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先出去。"吴邪。""你再滚下来,我会把你绑起来。"我不去看他,已经无话可说,你不希望发生的事,我已经让它发生了,我把事情做完,安安心心等着你,即使等不来你的亲手帮忙,我也没想到会等来你的亲自拆台。手续其实没什么可办的,我只是坐在门廊里抽烟。"到底有哪些因素会造成肠子溃疡?""第一当然是外力因素,受伤或者感染,这些一般起得急但也好得快。第二种是最常见的,由于长期重度精神焦虑,或者不规律的生活作息及饮食还有长期摄入不干净的食品,这种人的溃疡可以说是无法根治,会反复发作。"医生态度瞬间转变,变得不偏不倚客观理性。我叫那医生进去盯着他,我则在走廊里盯着那医生。张起灵现在连绝食抗议都不能,因为本来也没打算给他吃东西。想想到底是我把他弄成这样,在他睡着后,我偷偷溜进病房,握着他手沉痛忏悔。三天后,房车开到医院楼下,我将人抱起,钻进车,一溜烟往北而去。"吴邪。"张起灵终于有机会清醒着与我呆在一个空间内,再次尝试着叫我。"痛?"我终究不是闷葫芦,只好找不相干的话说。"冷。"车里暖气很足,他这个冷,成色未免不太足。不过,对付我管用就行。我过去给他多盖了床被子,伸手去探被窝,竟然真是冷冰冰的!我朝他看去,想看看他面色,谁料,捕获了一双几乎破碎的眼神。"你再抱抱我。"我不可置信地挑眉,难道你忘了自己对解淳说过的话了?可我又实在说不出这样矫情的话,只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张起灵不愧是实干型人才,看我没反应,坐起身,径直一头栽了过来。"物尽其用吗?"我接住他脑袋,自嘲了一句。吴邪不在,就算了,不要折腾了。在,就好好用。他听我这样说,整个人抖了起来,"我想了很久,我确实,是个没有用的人。""不会,你专克我这种邪魔外道,这世界不能少了你。""吴邪,我没有办法。""你一眼就能看穿我,一出手,就能了结我,一句话,又能控制我。你没有什么办法?没有与我相伴相守的办法?还是没有阻止我复', '')('别装了 (第4/4页)
活的办法?"张起灵被我问得无言以对,竟然抬头来吻我,我一发力,将他脑袋压在我肩上,"别这样,我不配。"片刻,我肩膀上的衣服湿了,人的心脏大概是有记忆的,被捅开过一次,脑子里总觉得有个yingying的疤在那里,连带着,心也就硬起来了。他十分虚弱,没几分钟又睡了过去。我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抱他,摆来摆去都别扭,最后干脆我也脱了衣裤钻上床。他还没能进食,所以容易感到冷,我将他整个贴在我身上,无论如何,这场病是我带给他的,我至少要负责给他治好。路上行进得不是太快,黎簇派来的是两个年轻人,他知道,像坎肩这些老吴邪党,面对着张起灵都不会太自在。堪堪两天,我们才到得山脚下,找了间旅馆安顿下来。张起灵在启程后第二天就可以吃东西了,整个人的状态恢复不少,自己走着下的车。当然,也是因为我没打算抱他。也许过不多久,吴邪又要跟张起灵来一次相爱相杀,这样的结局面前,我还是不要傻了吧唧在人前秀恩爱了。上长白山的路需要事先探过,如今这里也是著名旅游景点了,怎样走得不着痕迹,是得下一番功夫的。"吴邪,我走不上去的。""我会送你到门口,你上不去,我就背你上,你不肯进,我就陪你进。""你不欠我。""我欠你,这份罪,本不该你受的。""那我欠你的呢?""我所有的债务继承人都是张起灵,我死后,你跟他去结算吧。""你死后,张起灵也会死。""那正好,一笔勾销。"世间最无奈的事,就是我给你我最好的,你却不屑一顾。"吴邪,我可以欠得再久一些吗?"我看向他的脸,张起灵最近酷不起来,总是一脸忧郁,离我远些,就低着头不声不响,我抱着他,他才跟我说话。第二天,我们启程,他知道另一条上山的捷径,是属于张家人的捷径,因为那里简直是蚰蜒的天下。人要走这条道,势必与这些蚰蜒杀一个你死我活,因而他此前从未提过。还是那个洞中,三十几年的时光,在雪山上凝固,曾经二十七岁的吴邪,苦劝他别进去。"去吧。"我将鬼玺递给他。"吴邪。""还是要我效仿一下当年的你?"看他并不举步,我凑上前去,手放在他耳后,轻抚细腻的皮肤。"你还会来带我回家吗?""我也已经没有家了。"他低头不说话,也不挪步子。"唉,先把身体养好吧。"我终究敌不过男人那一个"贱"性,"我就在那家旅馆等你。"凑上去哄道。他还是不愿走,"那我就在这儿等你?行吧?再不然,一起进去。"我按住他后颈,迫使他头抬起些,在他额头印了一吻。对张起灵好言相劝还不如动手动脚来得立竿见影,一口亲下去,就有反应了。"我自己进去。"张家的秘密,还是不要让我这个坏人知道的好。"里面的磁场很特别,你受不了。"张起灵是个人精,有读心术。"去吧。"我们两个应该处于冷战中的大男人,就这么在雪山洞窟里十八相送个没完。最后还是我转头先离开了,我还要下山,天黑了不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