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语气还很认真。 程延林没管抱不抱金砖的事,而是纳闷地问:“我什么时候变成女的了?” “都一样,”严拓还站在原地,程延林和他说话需要仰起头,“我也想比你大三岁,可我妈生我生得太晚了,没来得及。” 程延林笑了起来,严拓总会在这种出其不意的地方逗笑他,说出的话纯真又可爱。 “那你占便宜了,看来我们能抱一个半金砖。”他说。 第68章 邵齐对严拓的态度不似一开始那么热忱,不过这很正常,从第一天听到严拓入职也没多久开始,他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转变。 只是最近变得更明显了些,从直呼姓名不再叫他哥,到偶尔装作听不见他的话,再到现在时不时说话挤兑他。 严拓本来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愿意跟谁交朋友,或者跟谁更亲近一点是每个人的自由,可接连几次被怼,他的脾气也有点上来了。 “我问你邮件是怎么回事。”严拓站在邵齐面前,对方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抬头看他:“邮件怎么了?” “时间写错了,价格和数量也写错了,昨天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吗?” “哦,可能是我搞错了。” 严拓对工作上的失误很不能容忍,尤其还牵扯到要他帮忙擦屁股,但看在邵齐刚入职没多久,谁都有犯错的阶段,于是忍了下来,只说:“你给客户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没想到邵齐却说:“为什么要我打?” “你发错了邮件,本来就该你来负责。” “我不管,反正也不是我的客户。”邵齐若无其事地说完,抬手看了眼手表,“啊,午休了,我去吃饭了。” 他站起身,不知想到什么,莫名回头对严拓笑了下:“你中午还是去跟你的那个朋友吃饭对吧?” 他的发音把“朋友”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听起来十分奇怪,不禁让严拓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邵齐耸耸肩:“我可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严拓面无表情看着他:“这个电话你必须打,如果因为你的缘故造成这单损失,我不可能给你兜底,你自己看着办。” 那天下午邵齐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给客户解释,虽然对方颇有微词,但严拓后续又安抚了半天,这单交易他没再让邵齐插手过。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他们之间还能维持同事之间的表面关系。 直到今天,凯蒂拿着一盘水果过来分给他们吃,轮到严拓,他拿了颗葡萄说谢谢,凯蒂把盘子递给邵齐。 “我不吃他碰过的东西,脏。” 邵齐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都骤然安静下来。凯蒂端着果盘的手僵了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邵齐转过头对她笑了笑,礼貌很到位:“谢谢你的水果,但我还是不吃了。” “.....哦。”凯蒂收回手,有些胆战心惊地看向严拓。 严拓大概能猜到邵齐在发什么疯,无非就是早上王卷毛把项目分给了他,而没给邵齐。 可有异议为什么不当场提出来,反而现在说什么,脏? “是我听错了吗?”严拓平静地转过身,直视邵齐的脸,“你刚刚是说我脏吗?” 他平时总是一副软乎乎很好说话的模样,再加上长相乖巧,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没脾气的人,所以咋的拉下脸,看起来竟有几分唬人。 邵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随即想到自己手中的把柄,立刻又硬气起来:“对,我说的就是你,你有什么意见吗?” “邵齐,”凯蒂出声阻止他,“你这么说话有点过分了。” “我不觉得我过分,倒是让严拓说说他自己做的事,看看谁才比较过分。可是他敢吗?” “我做什么了?”严拓问他。 邵齐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出来?” “你说吧,我做什么了。”严拓语气平静,完全没有被挑衅到。 邵齐站起身,环视了一圈,感受到所有人都在看他,有种被瞩目的沾沾自喜,也有即将撕破严拓虚假伪装的亢奋。 “你不是同性恋吗,这难道还不够脏吗?”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甚至都在颤抖,太痛快了,这种感觉。 原来只是这个。 严拓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来,结果只是这样而已,甚至开始失望。 “邵齐!你在胡说什么!” 话痨同事刚蹲完厕所回来,走进办公室就听见自己大弟子掷地有声的发言,差点没晕过去。 邵齐回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师傅——” “你瞎说什么东西,赶紧给严拓道歉!” “我有证据!”邵齐立刻说,“我有朋友认识他,而且他不仅是同性恋,精神也有问题——” “邵齐!”话痨同事真的生气了,脸色铁青,难得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吼他。 邵齐愣了下,张了张嘴,还要再说点什么,却听到身后严拓平静的声音。 “我是同性恋没错,也确实生了病,但这跟脏有什么关系?” 邵齐回过头,没想到严拓就这么承认了,还以为他肯定会拼命掩饰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 “你,你——” 说到底还是太稚嫩,对方没有像预料之中跳脚,自己反倒先乱了阵脚。 邵齐稳了稳心神:“同性恋还不够恶心吗?说什么去楼上找朋友吃饭,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啊。” “是我男朋友,但这点有必要跟你说吗?” “怎么没必要?谁不知道同性恋最容易搞出脏病了,你瞒着大家,万一要是哪天真把什么病传染给我们怎么办,你负得起责任吗?而且你天天脖子上都贴东西挡着,怕不是跟男人胡搞所以才见不得人吧!” “邵齐!” “邵齐!” 除了话痨同事,喊出声的还有凯蒂,她将果盘啪地放在桌上,伸出手指着邵齐:“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说话也太过分了!严拓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什么传染病,听你说这些话我才要被恶心死了。这年头怎么还有你这种思想封建的人啊,同性恋碍着你什么事了?” 邵齐哪里想到矛头会指向他:“我说的是事实——” “这个吗?”严拓指了下自己脖子上的贴布,做出了谁都没预想到的动作。 他直接撕了下来。 “没有见不得人,只是道疤。” 和撕下来给程延林看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严拓甚至内心很平静,其他人的目光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具有杀伤力。 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就已经很少主动贴了,只有上班的时候才会遮住。 可现在撕下来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程延林的话起了作用,有疤并不丢人,所以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