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童童,我很高兴。】 【你先别高兴。】 【谢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疯。】 【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不可能放过我。】 【我要让他重新体验一下这个滋味。】 【不过这一次,我会死。】 【对不起了白越。】 白越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茫茫地盯着虚空一点。 他不能接受温童假死复生,再次地死去。 更不能接受温童是死在他怀里。 他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生命流失。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Amora小心翼翼地开口。 白越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低低地说:“是对我的惩罚吧。” 白越想,他会满足温童。 他会痛苦一辈子。 ………… 想通后,白越仿佛找到了目标。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开始整天整夜的在桐城闲逛。 一个月的时间,他走遍了桐城大街小巷。 童童去学校的时候应该走了这条路。 童童看见这家店肯定想吃。 童童看到这块路牌大概会拍照留念。 ………… 从市区到郊区,漫无目的。 听到路人谈起无台寺,白越想起自己从来没去过,开车前往。 抵达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临近关门,寺里的人不算多。 白越走了一圈,没有迈进任何一个殿,没有祈拜任何一个神。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寺庙的西南区域,看到一个巨大的挂满红绳与木牌的树。 一旁的牌子上写着姻缘树三个大字。 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正在排队买木牌。 队伍没人了,负责收买的大妈抬头打量周围,见一旁年轻的小伙子直勾勾地盯着姻缘树,半晌都没挪开视线。 大妈笑呵呵地招呼道:“帅哥,你要不要也求一个?” 白越眼睫颤了颤,偏头看她。 大妈:“挺灵验的,我每天都能看见有人来还愿。” 白越冷冷淡淡地说:“多灵?” 大妈正在想该怎么说,便听见对方又问:“写死人的名字也灵吗?” 大妈愣愣地看着白越。 白越半阖着眸子,神情疏离漠然,不悲不喜,没有丝毫情感,像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对于他刚才的发问,大妈没有觉得可怕惊恐,反而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佛教讲究轮回,不管死人姻缘。” “你要是真想搞冥婚的话,我这边还有道教大师的联系方式。” 白越:“……” 大妈继续说:“这个大师冥婚很灵的,办过的都说好。” “还包下辈子在一起。” 白越沉默片刻,低声道:“不用。” “如果有下辈子,我倒希望他下辈子不用再遇见我。” 也不要再遇见谢由、陆匪那种人。 他希望少年下辈子仍然是受人喜爱的太阳,不会遇到任何心怀不轨的人。 “你这个愿望的话,得去找地藏菩萨,他老人家管鬼魂的度化……”大妈热心肠地说道。 白越没有理会她,径直离开无台寺。 后门的石阶下,有个男人抱着个猫包,脚边放着个免费领养小猫的牌子。 白色的小猫躺在猫包里,看起来病恹恹的,没有活力,似是生病了。 白越瞥了眼,脚步顿住。 他想,童童如果看见了,说不定会带他回家。 男人感受到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一圈,见他气度不凡,立马走上前:“帅哥,要不要领养小猫啊?” “虽然没什么品种,但它很乖的。” 白越冷冷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救?” 男生愣了愣:“因为、因为……福报啊。” “佛家不讲究因果佛报么,得做点好人好事……” 听到这话,白越扯起一抹讥讽的唇角:“我不需要福报。” ………… 两个月后 白越久违地接到了Amora的电话。 “白总,桐城大学联系到我,说想您回校做一场讲座。” “主题呢?” Amora:“是医疗管理方面的。” 白越不假思索:“推了。” “我以后不会涉及医疗相关行业。” Amora:“是。” 她没有直接挂电话,而是犹犹豫豫地说:“公司这边您的办公室还在。” 白越直接挂掉了电话。 两个月来,他去遍了桐城的各个地方,唯有桐城大学迟迟不敢来。 大学期间,虽然他和温童的相处时间不多,但两人从未出现过争执矛盾。 校园里的点点滴滴对此时的他来说,似乎是恩赐。 他配去吗? 白越不知道,但开车到了宿舍区门口。 他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温童曾经住过的宿舍楼。 仿佛就看到曾经的温童笑眯眯地喊他的名字。 【白越,好巧啊。】 下一秒,少年清亮好听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好疼啊……】 白越闭上眼睛,额角青筋暴起。 忽地,车窗被敲了敲。 “白越?”传来一道模糊的男声。 白越睁开眼睛,见到了孟信瑞诧异的表情。 孟信瑞又敲了敲车窗,比了个摇下车窗的手势。 白越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事?” “有啊,”孟信瑞点点头,实话实说,“你跟我去趟宿舍。” “温哥有东西要给你。” 话音落地,白越怔住了。 半晌,他才找回声音,哑着嗓子问:“什么东西?” 孟信瑞想了想:“应该是信,或者什么卡片。” “前段时间大溪地寄过来的。” “我本来想过两天给你寄到美国,后面……”孟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今天正好来了,自己来拿吧。” 白越下车,跟着他走进宿舍。 宿舍是四人寝,上床下桌,靠近门的床是空的,桌子的正中央却放着游戏机和卡带,还有一瓶可乐。 白越一眼就认出是温童喜欢玩的几款游戏。 大概是舍友间的缅怀祭奠。 “孟哥,你回来了啊,”右侧的厕所门被打开,一个男生从厕所出来,龇牙咧嘴地问:“有没有创可贴啊。” “新买的刮胡刀太难用了。” 白越偏头看过去,看到男生下巴被划出了条较深的伤口,鲜血直直地往下流。 他手指颤了颤,当即挪开视线。 孟信瑞一边拿信封,一边找创口贴。 他转身把创可贴塞给室友,接着把信封递给白越:“这个。” “诶?你的手怎么抖成帕金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