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书房的灯还在点着,没多久天亮后,世子便衣衫整齐地从书房出来了,看样子后半夜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云氏不悦道:“新婚之夜,哪有后半夜去书房睡的?怎么慕慕那丫头方才都不说出来?倒叫怀徵这样混过去了。” 芷芹也很是不解,“夫人,如今世子这番表现,莫不是真的只是想为毁了世子夫人的清誉一事负责,并非真心想娶世子夫人为妻?” 云氏叹息,“真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怀徵从前分明将慕慕当心肝似护着,如今都已成婚,为何还要弄得这般疏离。” “罢了,咱们先看着,莫要插手。” “是。” ** 回到寒凌居后,安夏已事先将江絮清的所有衣物及首饰摆件都已安置妥当。 裴扶墨进了内室,便感觉到自己的屋子与以往清冷暗沉的风格有很大的不同,博古架上,梳妆台处,黄花梨木柜,就连临窗的炕上皆是江絮清的痕迹。 她将他的屋子里布满了她的物品。 江絮清摆了摆手,安夏心领神会,默默退了下去。 “夫君,屋内的摆设你可满意吗?”她不知何时已凑了过来,扬起那张让人难以拒绝的面容,娇娇软软地说话。 面对这样的她,他又如何说得出冷言冷语。 裴扶墨轻抿唇线,“你喜欢便好。” 什么叫她喜欢就好,江絮清有些不满,上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这就是你我二人的屋子,若只是我喜欢是不够的,夫君也要喜欢才行。” 裴扶墨从来不知,她成婚后竟是这般会为夫君着想,这样会撒娇的性子。 这些他未曾见过的一面,足以证明,原来她从前,是真的从未喜欢过他。 他淡声道:“你是世子夫人,即便想把寒凌居拆了重建,也没人敢说什么。” 说罢,便自然地将她挽上来的手松开,径直朝书案前行去。 江絮清垂眸,看着自己垂落的手,方才他的手好冷,就像他的心一般,分明行动上给足了她体面,可对她却总像是始终带着一层面具。 那面具她看得见,摸不着,靠不进。 ** 江絮清和裴扶墨在屋子内窝着一天没出去,时间过去的极快,天色渐渐昏暗了。 安夏进屋伺候时,发现室内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再往里看去,才发现世子正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而世子夫人坐在书案不远处的临窗炕上正在翻阅书籍,虽说二人并未说话,但平添一种岁月静好。 对此,安夏也不忍心打扰,直到晚膳时分才进屋喊人。 用膳时,江絮清和裴扶墨也如同新婚夫妻一般,互相关怀,温声细语,就连入夜就寝时,二人也躺在一张榻上,这回江絮清即便缠上去抱着,他也并无抗拒。 这种日子持续了两日,江絮清却总觉得不对劲。 裴扶墨显然是特地在家里陪她,从早到晚都未曾出去,就连处理公务都是在卧室内,他夜里除了总是起身沐浴之外,也并无异常。 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到与他是夫妻,她想不明白其中问题出在何处。 这种事,她又不能告诉云氏,无奈下只能对安夏说。 安夏听闻,说道:“夫人若实在有不解之处,不如将压箱底翻开看看,奴婢记得出嫁前,大夫人曾为您留下一本书册,让您若有不解之处,便从中阅读,兴许可解答。” 压箱底?说起来,江絮清是想起来这事,她连忙将那箱子翻开,果然在里头找到一本书册,这书籍是唐氏特地留给她的,里面讲述了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 江絮清抱着这本书研究了一下午。 天黑时,裴扶墨刚从书房回来,没看见她人影,心里一紧,绷着脸冷声问安夏,“夫人在何处?” 这样的冷声吓了安夏一跳,她心里嘀咕着,世子这不是挺在意的吗?但还是老实回答:“回世子的话,夫人她正在净室沐浴。” 这还未曾用膳,便去洗了?她不是一般等到晚膳后才洗吗? 不过人还在自己视线内,裴扶墨这才放心,手一摆,就让安夏退出去了。 屋内烛火摇曳,裴扶墨褪下外衫挂在一侧的红木架旁,听到净室内传来的水声,心里不由安宁许多,随后坐到书案后继续翻阅兵书。 他手中握住兵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那净室内的水声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心。 不该回这般早的,这两日他都算准了时辰,晚膳后去书房处理公务,等她洗好躺在榻上睡了后才回,没料到,今日她竟换了沐浴顺序。 书是看不成了,裴扶墨干脆起身回书房安静会也好。 净室的门这时忽然打开,室内的雾气及馨香也缓缓溢了出来,最先出来的是一只粉白的玉足,每根拇指玉润秀气,尚带着黏湿的水气,莹莹的指甲盖涂抹了淡淡的粉色蔻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江絮清轻抚身上单薄的外衫,腰间的细带松松垮垮,要系不系,大开的领口处,由热水浸泡后已然红润欲滴。 她犹如一颗汁水饱满的水蜜桃,让人恨不能一口咽下,品其鲜甜多汁的果肉。 江絮清将半干半湿的乌发由侧面挽于胸前,湿水将她那素白单薄的寝衣洇透,隐隐约约,露出鹅黄色的小衣。 她赤足,莲步轻盈地走近至裴扶墨面前驻足,眉眼流盼间,伸手攥住他腰间玉带,嗓音带着湿意问:“你又要去哪儿?” 裴扶墨下颌微收,将浓到能滴墨的黑眸挪移,淡声道:“方才想起有点公事还没处理完,去一趟书房,晚膳不必等我了。” 说罢,他便转身打算离去。 江絮清哪能让他走,忽然间轻呼一声,半边柔软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倾倒,裴扶墨极快捞住她,单手按在她的腰侧扶她站稳。 江絮清顺势伏他怀里,赤足踩上他的鞋面,颤颤诱语:“夫君抱我。” 裴扶墨眉梢映着屋内烛光,遂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江絮清翘起唇角,又绵绵撒娇:“抱我去书桌那,我不要去榻上。” 裴扶墨脚步微顿,一时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不过她若实在想玩,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完出何种花样。 她双腿勾缠他的腰腹,他单臂托起她的腰身,转身朝那书桌行去。 她轻颤着羽睫,掩下心中的羞耻,小声从唇齿中挤出一句话:“夫君,我们明日便要回门了,我与爹爹先前有个一月之约,若是明日爹爹检查我的书法还未长进,爹爹定会生气,所以……” 她拉着他的衣襟,小声说。 裴扶墨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根处,嗓音低哑:“你想让我教你?” 她小幅度的点头。 “那你先下来,这样抱着,如何能学习书法?” 江絮清羞得不行,还是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