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外,“终于、啊——” 她话没说完,手臂也被人隔着毛巾往前拉,身子就往前倾。 “啊!”云桉惊呼。 赫凯一甩脸上毛巾,他的脸就离她十几公分。 阳台外夜雨不断,落过灯牌前,晶莹的光亮一瞬而过。 他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扬起的眼尾像被春风裁剪过,弧线温柔。 这个距离很近,近得云桉可以不止打量他好看的眼睛。 他的鼻子也很高挺,玩味的薄唇,处处张扬的帅气像强势的性格,天生抓人眼球。 就像即便他现在顶着鸡窝头,也能让人瞬间心脏失拍。 大概是高考后,没有烦人的课业占据注意力,大脑也开始留意一些曾经没时间注意的东西。比如云桉觉得赫凯好像比高三同桌的时候还帅了,以至于她频繁被电到。 “玩够了?” 他问,语气无奈。 这一开声,云桉立马从犯花痴的氛围里惊醒。 她赶紧抽回手。 距离太近,赫凯这颜值杀伤力太大,给人一种强制心动的脱轨感。 云桉站到一边,赫凯一扯过毛巾,林浩然也终于重见天日,“没玩够没玩够!哥哥我们再玩一次吧!” “好了哦林浩然。”云桉板脸。 赫凯在一旁看着云桉。 她的长相很是温柔明朗,即便板着脸,也不凶,像和煦的阳光。或许并不热烈,并不耀眼,却很温暖,即便草木生长缓慢,坚冰难以消融,她也愿意包容宽慰。 赫凯不知道自己喜欢云桉什么,他是理性的人,却很难给出一个具象的词汇或者描述哪一件事,他却很迷恋这种感觉。 尤其作为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子。 手臂突然被攥紧,人来疯的小屁孩抱住他,故技重施地委屈道:“最后五分钟可以吗。” “好,只有五分钟。过来,别缠着哥哥了。”她伸手答应,吃软不吃硬。 “好耶!”身边小屁孩蹦下沙发,牵过她的手。 赫凯偏头,眯了眯眼。 “好饿。” 云桉正要带林浩然洗手,听到身后的男生声音,她转身。 “有吃的吗。” 他斜靠在沙发,一手搭过旁边抱枕,神色疲惫。 云桉看着他,他昨天飞去京北,今天又立马飞回去,肯定劳累,而且还亏钱了。 听着怪倒霉的,而且她也麻烦了他去对付贺天地,给他弄点吃的也不过分。 于是她请缨:“没有,或者我煮点面给你吃?” 林浩然听到,小身板一震! 赫凯求之不得,“好。” “你呢,姐姐也煮一碗给你吧?”云桉低头摸摸林浩然的头。 “我去睡觉,姐姐晚安晚安!”林浩然光速逃窜。 他吃过云桉亲手煎的鸡蛋,短短两分钟引起的扁桃体发炎需要打两天点滴来治愈。 云桉的手还停在半空,惊讶:“怎么突然这么乖。” 接着她转头,人畜无害对赫凯笑道:“那你等一下。” 而赫凯看着林浩然抱头鼠窜的样子,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你会做菜么。” “其实不太会”,她倒是坦诚,走到厨房取下围裙,“所以我只能下面条,不要嫌弃。” 赫凯身子定了定,“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饿。” 但是已经晚了。 “咻!”云桉从刀架抽出一把大菜刀。 “没事,你等一下就好。”云桉笑道。 ** “DUANG!” “DUANG!” 赫凯锦衣玉食里长大,去过不少高级餐厅,私人厨师在客人面前烹饪,一举一动都极优雅流畅,将烹饪也变成一场视觉艺术。 “DUANG!” “DUANG!” “DUANG!” 菜刀砍在砧板,震耳欲聋。 赫凯狐疑注视云桉的背影,从来没见过谁煮面像在劈柴。 “云桉。”他出声,害怕云桉受伤。 “嘶——” 她倒了盘东西下锅,水汽腾地升起,她立马盖上锅盖,调大火候。 “怎么了?”她转身,大眼睛噙着满意笑意。 赫凯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最后还是咽下嘴边的话,“不用做太多。” 但是云桉这么贴心,肯定一步到胃,“没事,你肯定饿了,我特别做多了些。最后掐个表三分钟。”说完,她兴高采烈离开厨房进了房间。 赫凯额角抽搐,为什么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算了,她喜欢。 他叹了口气,拿起手边一沓拍立得。 突然一个卷毛从手边桌面鬼鬼祟祟探出。 “哥哥。” 林浩然挑眉,“小心进医院哦。” 这么严重啊。 赫凯好笑,看着拍立得,“嘘——” 林浩然又踮起脚尖,好奇看赫凯在看什么。 居然是拍立得。 哥哥一张一张看着,林浩然也话痨讲解起来。但他讲得磕磕巴巴,赫凯也不算耐心陪小孩子玩的人,根本不等林浩然。 于是林浩然只能不断重复,“这个,啊那个,刚刚那个......” 又一张,“这个是姐姐的!”林浩然终于赶上间隙。 “这个?”赫凯拿起,是一张猫咪的拍立得。 “她养猫?”倒没听过。 “不是,是姐姐的牌,云桉姐姐喜欢猫猫。” 赫凯收回目光,落在拍立得上。 “确实。” 她在学校就挺爱和猫玩。 她不知道为什么,周末并不回家。 有次他周末回学校打球,心血来潮走需要穿过植物园的远路,无意中看见到她。 她坐在久未修缮的莲花池边,身后细叶榕郁郁葱葱,细碎光斑落在身上。她翻过一页纸张,肩头一缕微卷黑发缓缓垂下,脚边伏了两只小花猫。 她忽然抱起一只,放在膝头,“猫猫。” 赫凯没什么文艺细胞,也不算个有爱的人,要是听到有人对猫说话他大概只会觉得憨批。 但在那一个瞬间,他竟想要有给云桉拍一张照片的冲动,明白“岁月静好”不是无病呻吟,而是一种安宁的热望。 虽然下一秒少女就很破坏氛围道: “为什么这个是常染色体显性遗传呜呜呜——” 赫凯失笑,好吧。 他并不能理解云桉的困恼,他并不愁念书。 但那个画面确实让他印象深刻,以至于每次周末回学校打球,他都不自觉走植物园那条路。 有时候她在,有时候她不在,有时候她恰好背上书包离开。 榕树细叶轻轻摆动,天光云影静静徘徊。 “林浩然?”男生突然开口。 “Yes!” “你想学滑板吗?” ** 云桉进储物间找纸巾,从房间出来时听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