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中式?西式?去西班牙的城堡结婚怎么样?” 姜枝只是随口这么一闲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打算。 她梦想中的婚礼并不需要多惊心动魄或是复杂精巧的流程,她只想挽着爸爸的手, 甚至都不用八方亲友, 由爸爸亲自把她交到她打年少时就爱慕的男人手里。 可是爸爸在哪儿呢? 爸爸早就不在她身边啦。 姜枝轻纾了口气, 婚礼失去了最期待最重要的环节,还办它干什么呢? 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程隽礼察觉到她脸上微妙的变化,“我们去旅行结婚好不好?就咱们俩, 不要繁文缛节的折腾人。” 姜枝没有应下来,声音也是闷闷的, “再说吧。” “好,再说。” 参加完婚礼, 程隽礼夫妇没有多作停留。 因为还有更紧急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昨夜程老太太突发心梗, 幸好家庭医生处理的及时, 协和医院才抢回一条命。 也亏得老人家平时保养的好, 心脏修复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不然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程隽礼带着姜枝急匆匆地回了申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得太急了, 下了飞机以后姜枝就有些不舒服。 肚子闷闷的隐隐作痛, 和要来大姨妈很像,却又痛得更厉害一些。 但看程隽礼一脸忧色,她也就忍住了没说。 姜枝不想那么没眼力见儿地给他添乱。 就寻思着一会儿到了医院顺便做个检查。 等他们赶到病房的时候, 程老太太已经能睁开眼了, 看着孙子孙媳妇都来了, 当下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程隽礼赶紧摁住了她,“奶奶,有什么话您就吩咐,躺着骂我们也一样。” 程老太太有气无力地说:“我才不骂我如花似玉的孙媳妇。” 说着冲姜枝招招手,姜枝忙忍着疼坐到了床边,握着老太太的手说,“奶奶,您不要紧吧?” 程老太太说:“奶奶人老了,早晚有这一天的,别太担心了。” 姜枝听了心里难过,“上次我在广济寺给您求签,住持说您能活一百多呢,可不兴说这种丧气话呀。” “数你会哄我高兴。”程老太太用了半天里,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程隽礼在一旁削着苹果,“我看她才是您的亲孙女。” 姜枝刚想反驳他两句,忽然身下有一阵暖流袭来,她还来不及低头去看,病房里的护士已经喊起来,“程太太!” 她在惊诧的目光中看向自己的小腿,已有两股殷红的血流到了脚踝上,把她白袜子的边沿都染成了暗红色。 紧接着肚子也开始阵痛起来。 程隽礼生平第一次失态地丢下手里的刀和苹果,打横抱起姜枝就往诊室里冲,一路大声喊着医生。 姜枝看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她生命垂危一样,就想开口安慰他两句让他冷静。 可小腹传来的痛感让她冷汗直流,疼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急诊室的医生闻声跑出来,一看病人脸色苍白,小腿上又沾上了血,一迭声地让程隽礼把人放下。 程隽礼焦急地把姜枝平放在急诊室的床上,沾了血的手抖个不停地摸着姜枝的脸,“不怕不怕,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小枝不怕。” 姜枝也就是这会儿疼得说不出话来,要不然非要回他一句嘴才肯罢休的。 本来她并没有多怕,被程隽礼神神叨叨婆婆妈妈地这么一吓唬,不怕也变得害怕了。 就他这么小的胆量是怎么在集团里发号施令的?蔚然集团能取得今天这样令人瞩目的成绩,怕不是请了一群职业经理人专门打理出来的吧? 姜枝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程隽礼疯得更厉害了。 他催促着正在开单子做检查的医生,“你倒是快点啊!不行你就把你们院长给我叫来!她都晕过去了。” 姜枝:“......” 静静地躺了十几分钟以后,姜枝恢复了点力气,为了防止她老公继续现眼,她扯了扯程隽礼的衬衫,用唇形无声地告诉他,“我没事。” 就算这样也没能让程隽礼安心。 程老太太身边的张妈很有经验地带着妇产科黄主任进来了。 黄主任看了眼姜枝,“用急救车推去妇产科,病人很有可能怀孕了。” 护士们也都知道程家人来头不小,赶紧听从黄主任的吩咐推了车来。 姜枝被很快送到了妇产科做详细的检查。 只有程隽礼还愣在原地,一向自诩智商过人的剑桥学霸也开始失去了判断,大脑还没完全运转过来。 刚才黄主任说什么?怀孕?她说姜枝是怀孕了? 他是不是昨晚睡太晚,刚才又一阵忙乱,听力不好所以听错了? 他退了两步扶住了医院走廊的墙,神秘兮兮地问身边站着的张妈说,“她刚才说......太太怀孕了?是这样吧?” 张妈也是第一次见到少爷这个样子,他从来不是个喜欢自我怀疑的人:“黄主任是说很有可能。” 说完她又瞟了程隽礼两眼,少爷这是高兴糊涂了吧?她也得去告诉老太太,让老人家也跟着乐呵乐呵。 程隽礼欢喜地无处发泄,他只有猛地用力捶捶墙。 姜枝怀孕了。 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从此以后就有了骨肉牵绊,她再也不会离开。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令人欣喜若狂的事吗? 直到妇产科的护士跑过来请他。 程隽礼才从巨大的喜悦中清醒过来。 姜枝还在做检查,他得去照顾她啊。 程隽礼飞快地跑到了超声波室,黄主任面前放了一沓检查报告,手拿了仪器放在姜枝小腹上来回。 他关上门轻声问,“我太太她没事吧?” 黄主任神色略带紧张,“程太太她已经怀孕九周了,各项指标都正常,应该是劳累过度引起的孕期出血,要多注意休息。” 姜枝刚才心里还美滋滋的,听到这句劳累过度,脑子里不由自主联想到昨晚的十八禁画面,实在是无法播出,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确实挺劳累,都凌晨了呢,还在床上折腾。 毕竟是大风大浪里摔打过来的,程隽礼过了刚才的狂喜劲儿,已经逐渐恢复了理智,仔细听着黄主任交代的注意事项,时不时凝重点头,每一项都默默重复一遍以加深记忆。 一直到被推进病房里输液,姜枝的脑子都还是空空的。 这他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明明用验孕棒验了的呀。 她转过头就问护士,“你用过验孕棒吗?” 护士还是刚从卫校毕业的小姑娘,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还是个正经黄花护士,听姜枝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