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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7(1 / 1)

都没准备,情况也不清楚,你贸然过去会很危险。”周三连忙劝阻。 “东菏不知死了多少人。我们不能和他一样,弃生民于不顾。我先过去,物资你尽快跟上。” 周兴月走下高位,她语气悠长,满是欣慰:“阿朔,你办事总是叫我放心。不枉我拿你当亲弟弟待。” 周朔神色平静,看向她伸手道:“令牌。” 她把令牌交给对方,“等阜水的事情结束。我就把你父亲的身份抬一抬,劝你舅父接受他。这样你母亲想合葬,也不是不可能。” 周朔看到她脸上洋溢着亲和的笑意。 “阿朔,我知道你想为你父亲正名。只要你效忠于我,永不背叛。你的所愿,我会一一达成。” 她又开始蛊惑骗人了。周朔想。 可偏偏他总被这些又假又空的承诺诱惑,于是此刻他低头展示自己的忠诚:“是。” 眼见族弟再次上当,心甘情愿地去赴死,周三提醒他:“你该去和佩兮说一声。” “你帮我说就行。” 周三皱起眉,“去说一声,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没有必要。”他的语气很冷漠。 “你未必能活着回来。洪水,还有随时会暴动的灾民。这可能就是你们的最后一面。” “我知道。”周朔垂下眸,“所以才没有必要。” 周三试图开解这个死脑筋的族弟,“我听说她已派人去过临沅,她应该是知道你的出身了。她接受你了,子辕。” 他的眸色很深,里头总是暗寂无光,惹人心烦。 “我的出身不难查。如果有人想诋毁她,我将是最大的羞辱。我活着,于她而言并不是好事。”他平静地将这份,自成婚以来就压在心头的考量说出。 周三被这些话彻底堵住。 他考虑得很到位,不会有人想和私生子沾上关系。 留下的人静默地看着赴死的人孤身远去。 背影消失后,周兴月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东菏主事,抬手道:“杖毙。” 东菏主事睁大眼睛,刚欲开口求饶就被侍从捂住口鼻就地拖出去。 从头到尾,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悠闲下来的权贵往内厅走去。 “派人盯着他。如果他不老实,就杀了他。”她咬字很轻,这些话说出来也极为放松。 周三愣了一瞬,有些难以置信:“您刚刚还……” “他拿着令牌,能调度我的死士,我不得不防。” “没有死士会背叛主子。” 周兴月看向周三,挑眉轻笑,“是吗?可他叛逃过啊。” “您可以多信任些他。他的一切都是您给的,名字是您赐的,如今妻儿也被扣在建兴,他不会再叛逃的。” 周兴月唇角露出讥讽:“谁知道呢。” 走了几步后,她转头看向周三,淡声关照,“姜氏那边盯好了,我不希望她收到任何信件。不论是阿朔写给她的,还是江陵的,又或者……来自京都。” 第86章 番外五 早在茹毛饮血的时代, 人们就开始驯化动物使它们变为牲畜供自己驱使。 随后财富分化,权力集中,权贵们登上舞台并垄断晋升渠道。 世家由此诞生。血脉、姻亲是他们用以巩固统治的工具。 可并非所有人都愿忍受贫穷与卑贱。 权贵愈贵, 反抗愈烈。 在一次次的镇压中,世家开始寻觅使民众主动放弃反抗, 接受终身命运的方法。 美教化,移风俗。 是引得权贵们举杯相庆, 共襄盛举的妙计。 卑者驯兽, 贵者驯人。 山间的野兽与无知的生民, 在权贵眼中没有任何区别。 高歌礼乐, 传颂诗书,都是为了更好地驯化。 至于教化体系下不慎漏出的一些鱼苗,世家有的是手段将其捉回。 他们甚至会因日子过于平淡无趣,刻意放出一些天真的鱼苗,看他们游向自己假想的江河湖泊。 拥有江河的权贵们在看腻翻不出花样的表演后,满是笑意地呼奴使婢布下密网, 将叛逃者捞出, 随手丢到刑架上警戒世人。 平静无波的世间,已经很久无人敢与完善的礼教发生冲突。 而少时的临沅孤子因无知无畏, 做出了震惊世家的举动。 他的叛逃并非源自勇气或理想。 只是在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被视作“人”,他们像是驯兽一样驯化他后, 出于本能的抗拒。 他想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这种思想由何而来? 或许是那位对他照顾颇多, 却又迂腐古板的恩师, 在每次上书前都要给他念叨一遍“大同之治”。 尽管心里并不信,但他从不反驳。 他总是沉默地接受, 忍受着学府中自上而下的欺凌。独来独往的他从不试图融入任何团体。 独行者的身影引得昇日主君侧目。 多么完美的死士,沉默, 顺从,无声无息,无亲无友。 临沅孤子悄无声息地消失,没有人发觉他缺席了课堂。 哪怕是一直对他有些关照的恩师。 礼教大概是最为温和的驯化,它只在不痛不痒中潜移默化。 而死士被视为工具。 权贵只想以最为迅捷的速度磨掉他们的人性,使他们放弃作为“人”的执念。 听过恩师描摹“大同之治”的沉默者,面对这样残虐的驯化实在难以接受。 在无数个昏暗的夜晚,牢狱中的他隔着铁网仰望高悬苍穹的明月。 坐在同类的尸首旁思考,是否就这样活下去,是否就这样不知名的死去。 频繁的杀戮本该使人麻木,可他却陷入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不想这样活下去。 这道心声在愈渐熟练的夷戮中变得刺耳。 当一个人决意反抗裁夺他人生的权威之时,便意味着他成了自己人生的主宰者。 在获得这样偌大权力之时,他也需要接下与之相对应的义务: 为自己负责,为自己的每一个抉择负责,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他不再有借口逃离责任。 没有人会再为他的不幸负责,他也无法再将自己苦难的缘由推给任何人。 决意反抗之时,生命的沉重全数压到了他身上。 自此,他便时时刻刻站在人生运途的路口。 该怎么走,该往哪走,只有他能决定,也只有他来决定。 这是一种空茫的权力感,他好像拥有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在这样的世道,他背离了宗族。 假若他仍旧感到不幸,这一次,他已不再有资格把这归于集权。 人是否能独立承担起自己的生命? 真真正正地扛起自己每一次抉择? 不会在若干年后,因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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