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笑着说，上神是在等我吗？ 上神看他一眼，道，房里的照夜珠不亮了，去库房里取了两颗。 这时，小树仙才看见上神掌心的照夜珠，笑容微僵。清凉的雨水斜打在脸颊，竟觉出几分冷意来。小树仙垂下眼睛，是小仙失职，竟劳烦上神亲自做这等琐事。 上神淡淡道，无妨。 7 上神看着小树仙从天上下来，凤凰变成了人身，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看着像斗嘴，气氛却很融洽。 上神转了转掌心的照明珠，不着痕迹拂干微湿的肩膀，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后背才响起铃铛声，是小树仙跟了上来。 小树仙出去了一整天，上神自己同自己下了半天棋，棋局陷入僵局，无趣，棋子一掷，环顾荒山宫殿，少了那清脆聒噪的铃铛声，反倒觉得冷清了。 这就像养了一只鸟儿，日日盘旋在侧叽叽喳喳，有一天出去了，见天地之大，晃了眼，迷了心，去寻更新鲜有趣的物事了。 上神冷淡惫懒地想，手指一点，凭空出现一方水镜，镜子里小树仙正和凤凰说话。两个人都是话多的，性子相投，有来有往间更是亲密。上神看着凤凰搭在树仙肩上的手臂，他低着头，嘴角噙笑，同小树仙随口说了几句，小树仙扑哧笑起来。 上神一甩袖子，震碎了水镜。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屋子里，小树仙主动去放置照明珠，凝神定目，照明珠淬了翡翠似的灵力，散发出柔和的光，勾勒出小树仙的眉眼来。 很灵气，乖巧的长相，收敛了锋芒，唇角不笑也翘，年轻，又有几分烂漫无畏的稚气。 比当初倒是长开了少许。 那时树仙才经了九天雷劫，筋骨灵魂都经了淬炼，狼狈乏力，一身褴褛，踉踉跄跄地到树底下。 跪地，抬手，一个大礼。 多谢上神。 上神没抬头，懒散道，举手之劳。 天雷滚滚实在吵闹，紫电晃眼，扰他清净，这小树仙倒真会选地方渡劫。 过了片刻，就听那尚且不足以称之为仙的小树灵道，上神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愿永生永世侍奉上神。 上神酒意上头，竟是一笑，不咸不淡地道，你？你能做甚？ 那小东西眼睛一亮，膝行一步，扯动浑身伤口，龇牙咧嘴抽了口气，急切道，上神但凡有所驱使，我必尽心竭力，至死方休。 上神慢慢坐起身，看着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意兴阑珊，随你罢。 如此百余载。 上神不声不响走上前，揽住树仙的窄腰，按到壁上。树仙一愣，仰起头，上神吻他的耳后，漫不经心地吻，呼吸浅淡。 小树仙耳朵敏感，站不住，撑住墙壁叫了句上神。 上神早已将他的敏感处摸透了。小树仙抵抗不了，也没想挡，是上神，他就没办法，没了自主。小树仙想回过身去抱上神，却被摁住双臂压在壁面，连绵的快感从被摸得立起的乳尖儿和下头的硬物里蹿遍四肢百骸。 突然，后颈一疼，小树仙低哼了声，喘着抬臀厮磨上神的下半身。他意乱情迷，仰起头，吐出嫣红舌尖胡乱地舔着上神的喉结，下颚，眼睛湿润，乞怜似的发出颤抖的呻吟。 上神置若罔闻，他禁锢着小树仙，拢在臂弯里，将他玩儿得双腿发抖，软着嗓子叫。 小树仙泄了一回，上神才将人翻过来，一下子进入了他，那话儿顶得又深又狠，小树仙呜咽了声，温顺听话，毫无保留地搂住上神的脖子将腿缠了上去。 上神奖励似地亲了亲他。 小树仙如久旱之人乍逢甘霖，身体里越痛，越痴迷地缠着上神索吻。 上神今夜分外粗暴，不回床上，就将人顶在胸膛和墙壁方寸之地狎玩操弄。小树仙面颊潮红，意识浮浮沉沉，手指攀着上神的肩膀，突然看见一旁偌大铜镜里印出的两个人，羞耻得哭了出来，拼命将自己往上神怀里藏，软弱哽咽，上神，我们回床上好不好？ 铜镜里，小树仙赤身裸体，两条长白瘦腿淌下淫水，胀红的性器不知羞耻地抵着上神的衣袍，肩膀脖子一片吻痕牙印。 满面淫态，放浪不堪。 上神却依旧衣冠齐整，除了情事里微红的脸，目光冷静如常。 小树仙突然就委屈了起来，心里又酸又涩，伸出发颤的手要去灭了照明珠。上神按住了他的手，将人抱到了铜镜面前。 他停下动作，稍稍抽出孽根，捏着树仙的下巴逼他去看交合处。 软穴湿红，撑大了，不知餍足地夹着他吞咬，屁股肉颤颤像醉红的蜜桃。 小树仙紧紧闭上眼，耻得铃铛无措乱摇，哭喘道，上神，别看了。 上神被他绞得呼吸一顿，狠狠顶送了几下，咬着他的耳朵说，不喜欢？ 喜欢。小树仙自暴自弃地仰起脸，指甲儿抓过上神肩膀，留下轻轻的痛。 情潮消退后，小树仙累极了，闭着眼，脑子里却很清醒。回来时他看见上神，又惊又喜，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上神是在等他，结果，不过是自作多情，实在难堪。 向来是他追着上神，上神又什么时候会回头看他一眼？ 今日同凤凰说得情真意切，洒脱利落，好像不论上神喜不喜欢他，他都不在意。其实他心里在意得不得了。 成了仙，反倒越活越回去了，还不如一棵懵懂的树。 上神允许他待在身边，同他交颈缠绵，相互依偎，近两百年年了，换成凡人，那就是两辈子了。虽然对他若即若离，忽远忽近，身边却也只他一个，再没有旁人。这么份独一无二的甜头，太甜，好像只要小树仙再多爱上神一点，总有一天能打动他，得他垂青，求个圆满。 小树仙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上神叫他，连瑟。 上神没头没尾地道，凤凰对谁都这般嬉笑爱闹。 小树仙一下子就清醒了，彻底清醒，隐隐约约地想，上神破天荒地说这话，是想让他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别痴心妄想，还是，对他也有一星半点的，在意？ 只怕，前者吧。 小树仙没吭声，眼睛也没睁，额头蹭压在上神肩膀，像是睡着了，全没听见。 黑暗里，上神环着他的腰，无声无息地将人圈在自己怀里。 第3章 8-10 ==================== 8 第二天，小树仙没从床上起来，正逢秋雨不歇，他趴在床上，翻看上神以前给他的一些古籍。 羊皮卷，都是上神亲笔所写，一手好字，当中不乏已经失传的术法。 屏风相隔，上神在下棋，自己同自己下。小树仙对此道一窍不通，上神曾耐着性子教过他一段时日，小树仙聪敏，偏就是学不会。上神索性不教了，摆摆手，让他去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