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珩的开关,他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因为高三提早了半个月开学,昨天穆从白的班主任发了消息,说今天要开家长会。 他强忍下了哈欠,看向穆从白说:“今天要开家长会,我差点忘了。” “叔叔可以不去,反正都是说的废话。” 穆从白明明刚刚要下床,突然扑过去往司越珩胸口拱,但最近越来越有装不下他的趋势。 司越珩推开他的脑袋,揉了揉半长的头发说:“怎么能不去!你明年就要高考了!起床!” 穆从白没有撒够娇,司越珩推开他下床,他又扑过去趴到司越珩背上,像个大挂件一样让司越珩拖着他出了卧室。 司越珩的头发现在已经过了脖子,因为镇上的理发店理得他很不满意,最开始两个月一去,到后面半年一去。 现在他已经有半年多没理过发了,发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扫着穆从白的脸。 “你可以下去了,我要上厕所。” 司越珩到了厕所门口停下来,反手拍了穆从白一巴掌。 “我也要上。” 穆从白不肯松手,司越珩无奈,“你先去。” “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穆从白冷不防地问出了一句,司越珩挑起眉头向他看去,穆从白颇有不满地说:“你都不跟我一起上厕所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上厕所!你还是小学生,上厕所也要人一起!” 司越珩回头捏到了穆从白的嘴,穆从白口齿不清地回:“那叔叔你喜欢不喜欢我?” “不喜欢,放开。” 司越珩毫不留情地否定了,穆从白终于松了手,一脸失望地去了厨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早餐的事又变回了穆从白,时常是他做好了给司越珩留着,司越珩睡到了自然再起床吃。 司越珩往厨房瞟了一眼,进去厕所关上门,开始烦恼。 他家崽最近不知是不是到了青春敏感期?时常会问他诸如喜欢不喜欢我这样的问题。 家长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 司越珩上完厕所立即回房间拿手机搜索,可打字时又不知道应该搜什么,最后转手买了几本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书。 买好了书他就去给穆从白收拾书包。 穆从白的书桌在上学的第二年就搬到了他的房间,因为穆从白必须看着他才写作业。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毛病,反正书桌搬进来后再也没搬出去过,他每天都看着穆从白在他房间里写作业。 一个暑假的时间,穆从白在他房间里到处都留了作业,他一一找出来放进书包。 收完了作业,他发现书桌上有一本参考书,不确定穆从白是不是需要带的,就拿起翻了翻,结果一翻里面掉出来一封信。 信封是普通的信封,只不过颜色是粉色的,上面什么也没写,也没有封口。 司越珩下意识打开,发现里面真的是一封信,手写的,娟秀的笔迹,他意识到不对时,已经看到了最前面的一行字。 穆从白:我喜欢你! 这是情书? 司越珩猛然怔住,背后突然响起脚步声,他回头看到穆从白直盯着他手里的情书。 作者有话说: 粗长的一章,终于写到崽长大了! 第44章 操场 # 044 一串风从窗外吹进来翻起了桌上的书, 司越珩把手里的信折起来,放回了信封,像他没看过一样夹到刚才的书里, 又把书放进穆从白的书包。 穆从白的视线楔在他身上, 他平静如常地开口。 “这么快就做好了?” 穆从白没有回话,而是走进来,拿出他刚放到书包里的参考书, 取出刚才的情书,打开后还自己念起来。 “穆从白, 我喜欢你很久了,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 穆从白刚刚过了变声期, 嗓音比以前沉了一些,但仍带着少年独有的清透。 只念了个开头,他猛然地露起了不解地眼神,向司越珩盯去,“叔叔, 这个是……情书吗?” “写给你的, 你来问我!” 司越珩连语气都仿佛打起了皱,仔细注视着穆从白,他猛然发现穆从白不只长高了许多,脸颊上原本捏着很有手感的软肉不见了,逐渐变成了清晰的轮廓。 这张脸难怪会有女生写情书, 哪哪儿都完美得没有缺点,和小时候一样精致到不行。 穆从白盯完了司越珩,突然把信撕了, 毫不犹豫, 仿佛撕的是一张废纸。 “等等。” 司越珩急忙去救, 但只救到了巴掌大的一张纸片,剩下的被穆从白扬到窗外,被风吹进了荷塘里。 他捏了捏鼻梁,终于正视穆从白已经长大,并且到了会谈恋爱的年龄。 “穆从白。” 司越珩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表情说:“我不反对你谈恋爱,这是、是每个人都有的正常想法,你可以不用撕。……我不会骂你,更希望你能告诉我,如果有这方面的烦恼,我会、尽量地帮你解决。” “我没有谈恋爱。” 穆从白反倒一脸不明白地解释,“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夹进书里的。” 司越珩猛然拿起他救回的那一片信纸,刚好是最好的落款。 时间是五个多月前,名字是一个叫周妍妍的女生,他记得好像和穆从白在初三时是同桌。 所以,几个月穆从白都没发现书里的情书? 穆从白一把抢过最后一片信纸,扔出窗外,十分顺手地把自己抱进了司越珩怀里。 只是他最近不断长高,已经到司越珩的鼻子了,为了让司越珩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他,得把腰弯成一张弓,不舒服的姿势,但他非常熟练。 他脸蹭到了司越珩半露出的锁骨,额前扫到了司越珩的发梢,找出让他满意的姿势才说:“我不谈恋爱,我只喜欢叔叔。叔叔,你喜欢不喜欢我?” 司越珩长出了一口气,确定了他家崽可能只是越大越爱撒娇,青春期根本还没有启蒙。 他一巴掌盖到了穆从白的脸上,把崽子推开嫌弃地说:“你一天要问多少遍?我喜欢你,行了吧?” “我也喜欢叔叔。” 穆从白终于满意了,又贴过去脸往上蹭,就到了司越珩的脖子。 司越珩被他的头发弄得发痒,再次把烦人的大崽推开,“那你要好好回答人家女生,这是对人的尊重。” “又不是我让她写的。” 司越珩听到这话有些头疼,他家崽子可能不只是青春没启蒙,融入了学校这么久,还是没学会什么叫人际关系。 他耐心地教导,“如果你什么都不回答,这样她会伤心……或许还会忐忑,不知道你的想法,一直不能放下这件事。” 说到这里,司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