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纤细高跟热舞。 周觉深颇有兴致地随手指了一个:“这场跳好了,在那个白衣服的座台充三十万。” 秘书恭敬地弯腰退下。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瞥了一眼身旁正伤心的男人, 扯了扯嘴角:“还得是俄人美女带劲, 我之前在北美那带见过的虽说身材确实好, 玩的也开,不过并不合我口味。果然,这找美人儿啊, 一点也不能急,指不定更好的还没遇见。” 盛京没理他, 闷声又灌了好几口。 包厢门页开关,小男孩立刻敛了所有温顺,抱着手臂颐指气使地冲着守在门外的侍者:“愣着干什么, 去把仓库里小周总存的酒拿来!” 侍者不敢得罪这些有钱人身边的情儿,养家糊口的工作让他不得不低头如说照做, 忙不迭地地把酒小心拿来。 小男孩从鼻尖轻快地冷哼一声。 一群一辈子当狗使唤的贱命。 不过很快, 他就能彻底与这类人划分界限, 跻身名门。 他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怀里包着红酒推开包厢门页,打量了一圈纸醉金迷的场所,动作娇媚地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银铃声渐近,盛京皱眉,眉峰浮起燥色。 小男孩细腻嫩滑的颈间肌肤贴着盛京精壮的手臂一路滑下,乖巧地跪在他脚下,动作娇媚地斟酒。 昳丽的脸蛋微仰,眼睛圆溜溜地睁着,半边身子都靠在盛京的腿上,隔着衣料细细磨蹭。 “盛总~请您喝酒~” 杯中酒水荡漾,映着昏暗光线中盛京沉燥而显得骇人的脸色。 他指腹缓缓转动瓶口: “滚。” 小男孩脸色微微一愣,略微有些挂不住地看了一眼周觉深。 周觉深低头蹭蹭鼻尖,一句话也没说。 “……是。” 他将红酒放下,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等人消失在靡费的包厢后,周觉深支起手肘,好整以暇地对着盛京打量起来: “盛老二,你之前谈的恋爱都谈到泡泡里了吗?” 盛京没好气道:“之前没谈过。” “哟!还是个情种?”周觉深眼珠转动:“只不过嘛……情错了地方。” 他微微伸个懒腰,摆手让人停了歌舞,舞女侍者们都一一退出包厢,又恢复了寂静。 “咳,嘶,要我说啊,哪有这么多屁事?四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美人多得是,我看你就是睡人睡少了,过两天我给你送几个,保准让你醉生梦死,一辈子离不开温柔乡。”周觉深转着指骨戒指,悠悠然: “建议,这都是建议!不过我虽然被你连夜喊来这破地儿,但我仍跟江阿姨是一队的啊,我无条件支持江阿姨。你就别去找张漾了。” “不可能!让我干什么都行,就这个不行!”盛京把酒瓶朝桌上一砸,迸出许多酒沫来:“我就想弄明白当初的事情,我就想跟他好好的谈个恋爱!为什么这么点简单的事情会弄得乱七八糟!我想谈恋爱,我也想过安稳日子,我他妈有什么错!” “哎消消气消消气。”周觉深端来酽茶给他醒酒:“那照你这么说就是张漾不识抬举了,跟你在一起这泼天富贵都不要,闹什么别扭呢。” 盛京推开茶水,落寞地定在沙发里。 迷离的灯光铺在脸上而显更加五官清晰硬朗,黑眸中带着压迫感的幽暗,他躬身手掌在从下巴滑到后脑来回搓。 似乎要将所有问题的源头都给搓出来似的。 张漾跟他闹什么别扭……有些事总得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吧? 他失忆了,不记得任何东西;在海上也是情有可原,张漾有救生圈,谁知道一转头就被海浪给扑走了? 他只是一个凡人肉.体,有太多东西分身乏力,难保有错处,毕竟谁能做到十全十美? 那既然这样,他犯下的错总得包容一下吧?不能不让他一点错也不犯吧? 盛京胸口疼痛难忍,浑身上下跟敲碎了再重装起来的一样。 “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埋头闷声呢喃。 周觉深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勉强笑了两下:“不能这么说,张漾难道一点错也没有?我看他现在跟孟望好着呢,在你面前装情深搏你怜惜。我跟你讲盛老二,你越是自责懊恼,张漾就越得意,他巴不得见你为了他难过,到时更有理由的拿捏你。” 盛京默声。 每逢夜深一个人,他脑中无数次闪过这个念头。 张漾在他眼里,简直像瘟神般的存在。 他对张漾的感觉总是与现实背道而驰。 张漾应该市侩、左右逢源、贪财爱权……活成资料中与他心中最丑陋的模样。 这样,他还能对这个曾经的“替身”甩手的干脆利落点。 也不至于他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万一呢? 因为这三个字,他暴怒过,也百思不得其解过,不过终究化作怒火发泄在张漾的身上。 与其他之前不肯见张漾,倒不如说是不敢,尤其是在他对张漾做出诸多次推开的“动作”后,似乎也明白,他越来越没有底气与自信面对那人了。 ——盛京,我真的恨死你了。 医院长廊中的这句话,午夜梦回时总会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回荡。 他只是犯了错,不至于恨吧? 盛京眼眸一凛,倏地起身,将身旁那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想明白了?” 喝了太多酒之后,猛然起身鲜血直冲脑门,盛京眼前一黑勉强站住,脑子晕乎乎的,但他只想着一件事:“他怎么能恨我?” 在偌大的场所包厢内,他身形不稳地急匆匆离开。 “哎、这什么跟什么啊。”周觉深听的不知所云,捞起西装外套跟了上去。 — 大雨倾盆落下,幸运小镇被大雨模糊成虚影。 盛京时运不济,去找张漾淋了一路的雨,晕痛的大脑沉甸甸地坠着他,视线模糊。 雨水重重地砸在地面,将天地融为一体。 明亮的车灯在雨夜打着微弱的光,幸运小镇大多泥土路,车没开出多久便陷进了淤泥中。 余成等众人带着伞与手电筒跟在后面。 “在那等着,谁他妈敢跟过来老子一枪毙了他!” 泥泞的小道,盛京板整的裤腿与手工定制皮鞋凌乱不堪,他整个人在着绝望的黑夜中狼狈地跑到张漾那里。 见到那扇金丝楠木打造的外门,似乎见到了剪开乱麻的工具。 酒精的驱使下,盛京迷迷糊糊的,只能勉强维持欲望的清醒,他自己甚至都解释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张漾。 他敲着那扇门,急的咬牙切齿:“张漾、张漾!张漾你出来!” 大雨在屋檐拉下一层水帘,他狠厉的声音犹如利刃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