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元庭去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 然后去洗了澡换了睡衣。 从浴室出来后看到手机亮了，元庭拿起来看了看，是莫一凯的信息, 问他问没问出来。 元庭脑袋瓜子一闪，觉出不对劲来了。 他调了一杯酒, 应该醉的那个没醉, 不该醉的那个醉的不省人事…… 而且莫一凯之前还笃定程南弈会醉…… 元庭仔细想今天晚上的事儿, 如果有差错，那就是莫一凯给他端的那杯酒了，自己没喝，程南弈替他喝了。 “大爷的。”元庭咬牙切齿，莫一凯这货学精了, 竟然敢换他的酒。 元庭给莫一凯回复信息：问出来了, 他确实有个女朋友。 莫一凯的语音直接打了过来，元庭迅速挂断。 莫一凯：？？？他女朋友谁啊？ 元庭冷笑一声，恨恨地打字：你想知道？ 莫一凯：废话。 元庭：就不告诉你！！！ 说完直接手机静音不再理他。 元庭回到卧室，卧室里的灯关了，只留着小夜灯, 元庭没上床，而是绕到程南弈这边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撑着下巴看着沉睡中的人，元庭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你咋不学好呢, 女孩子多好呀, 你不喜欢, 偏偏喜欢男孩子。” 元庭伸手轻轻去触碰程南弈睡梦中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小声嘀咕：“程家未来的接班人……你说你从小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因为性取向……爷爷怕是要气死呀。” “你说你咋想的呀？” 本来程南弈只要不说出口，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可现在咋办？ 元庭愁，非常愁，快要愁死了。 心里像是冰火两重天一样，一边凉的刺骨，一边热的焦灼。 “元庭。”程南弈翻了个身迷糊的喊了一声，手往前伸着去找人。 元庭脑袋凑过去，程南弈摸到了，手指在他耳垂上捏了一下，然后搭在他脖子上又睡了过去。 程南弈的脸近在眼前，元庭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然后忍不住笑开了眉眼。 以前他躺在程南弈身边，手被程南弈铐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在梦里一遍遍翻过身去亲吻他，但梦境的最后一定是程南弈睁开眼睛用杀人一样的眼神瞪着他。 每次他都被吓醒，然后出一身冷汗。 元庭凑过去又亲了一口。 不管程南弈醒来还记不记得，但今夜尚未过去，偷得一吻是一吻。 元庭又美滋滋亲了一口。 * 程南弈醒来时，屋内因为拉着窗帘很暗，分不清时间。 头有些疼，脑子迷迷糊糊的。 程南弈先往旁边看去，没人，连床单都很整洁。 皱了一下眉，程南弈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元庭……”程南弈喊了一声，嗓子有些沙哑。 没人应声。 程南弈捏了捏眉心，昨夜的记忆慢慢复苏。 酒吧里，元庭特意给莫一凯调了杯酒，后来那酒被莫一凯换给了元庭。 自己替元庭喝了那酒，就是怕他俩再闹起来。 小崽子跟莫一凯太熟了，每次闹起来没轻没重的，两人就差搂一起了。 他知道不应该，但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后来，他就回家了，然后就头晕…… 程南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亲了元庭。 不是梦，是真的。 程南弈掀开被子下床急切的打开房门走出去。 “元庭？” 屋子就这么大，一眼就能看到头，家里没人。 元庭才大一，平常都要住校，只有周六日才过来，男孩子也没多少东西，来也是蹭程南弈的用，所以在这个出租屋里几乎没有元庭的东西。 程南弈站在明明没少东西却似乎突然间变得空荡荡的客厅里，被巨大的恐慌所笼罩。 他之前告诉过自己一定要慢，不可以吓着元庭，可是因为一杯酒可能前功尽弃了。 程南弈拿起手机给元庭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元庭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在有些地方心可细了，比如手机用来不会没电，还会在出门之前提前查看程南弈手机的电量帮他充电，所以他的手机不可能没电。 程南弈打开门往外走。 元庭一定是被他吓着了，开始躲着他了。 程南弈从楼上下来去学校宿舍找人。 过来开门的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头鸡窝的同宿舍舍友，跟元庭一起吃饭时见过程南弈，看到他有些诧异：“元庭哥哥？” “元庭回来了吗？”程南弈哑着嗓子问。 “没有啊，一晚上没回来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吗？他说你在外面租的房子……” “谢谢。”舍友话没说完，程南弈已经转身走了。 胃里火烧火燎的，程南弈捂着胃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元庭会去哪儿？ 今天周六，不需要上课，他可能不在学校。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分析元庭可能去了哪里，因为元庭要是真的想躲着他，可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想过无数次元庭知道了会如何，也想过元庭会躲着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如果元庭厌恶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小时候他都可以走的那么决绝，现在也许只会更决绝。 他以为元庭可能也会对他有一些其他的感情在，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果决，连手机都关了。 之前的那一切可能都是错觉而已。 程南弈又打了一遍元庭的手机，依旧关机。 十月中旬的太阳还是很晒的，程南弈就坐在长椅上等着，每隔一刻钟给元庭打一个电话。 关机，关机，关机，无尽的关机。 …… “都赖你，都赖你，我真是服了，你是个行走的麻烦精吧？” 熟悉的声音，程南弈慢吞吞地偏头，就看到道路尽头走过来两个人。 元庭歪着脑袋手指着旁边的莫一凯：“咱俩从现在开始至少三个月别见面，不然我见你一次想打你一次。” “能赖我吗？”莫一凯摸着颧骨上的淤青，“人家女孩子找我要微信，关我屁事儿啊。” “我呸，长得不咋地，还有人找你要微信，那女孩怕是早上忘带隐形眼镜了吧。” “小崽子，你这属于人身攻击了哈，你触碰我底线了，我要揍你了哈。” “你来啊，你来啊。”元庭脑袋一直歪着，“要不是我，你今天得被人揍死，你赔我手机。” “赔，赔，赔，赔你俩……诶，程南弈，你怎么在这儿？” 元庭闻言艰难的扭着他的歪脑袋看过来，看到程南弈后，嗷呜一嗓子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