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散,旋即他一步步走来,月白色的袍裾随风而动。 他垂首,神情歉疚道:“对不住,母妃,儿臣来晚了,今日去了一趟周国公府,在那耽误了一会儿。” “无妨,你来了便好。”虞枝在姜璟身上闻到有点儿浓郁的酒味,估摸是被周国公盛情款待,吃了酒。 同时,虞枝嗅到酒味中掺杂了一点儿女儿香。 虞枝一惊,这是她第一次在姜璟身上闻到女子熏香的味道,有丁点的熟悉感。 脑海中骤然出现一段记忆。 虞枝记得周国公确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儿,尚未婚配,去年赏花宴上虞枝还曾邀过周小娘子...... 难道那名小娘子便是姜璟说过的人? 虞枝狐疑不定,想了想,她觉得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亦希望是。 “你吃了多少酒?”虞枝问。 姜璟:“不多。” “我去让绿萝给你熬碗醒酒汤。” 姜璟道:“无妨,去厨房吧,时辰不早了,儿臣怕耽误做饭的时辰了。” 语毕,姜璟的身形忽然摇晃两下,虞枝以为他站不稳,连忙伸出手扶住姜璟。 “令容,你真的没事?” 姜璟道:“自然。” 虞枝窥见姜璟面上若隐若现的疲色,担忧道:“今儿还是莫要下厨了。” “不行。”姜璟坚定道。 姜璟态度坚定,虞枝再三劝说无果,只好随他。 今日是虞枝生辰,按照惯例,姜璟会亲自下厨,给虞枝做长寿面以及她喜爱吃的菜肴。 虞枝在旁边看着姜璟。 临至傍晚时,所有菜肴都做好,一一由侍女端上来。 而长寿面则是由姜璟端上来的。 看着食案上的长寿面,虞枝抚过自己的眼尾,她心里感慨,一转眼,竟然已二十九岁。 十一个年头了。 这时,头顶响起姜璟诚恳的声音:“您今日很美。” “谢谢。”赞美的话冲淡了虞枝心头的怅然和沧桑感。 “今儿是您生辰,您专心过生辰,勿要想旁的事。”姜璟道。 虞枝颔首:“我吃面。” 姜璟微笑,眼神描摹过虞枝容颜,尔后坐下用膳。 未久,绿萝和两名侍女把拿来的几壶酒液放在案上。 “这是?” “喜庆之日,自然须吃酒助兴。”姜璟解释。 虞枝对酒有阴影,“我就不吃了,你也知道,我酒量一向不好。”饮酒误事。 “您上回不是饮了不少酒吗?”姜璟状似无意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尴尬的记忆回溯,虞枝只觉老脸一烫。 往事不堪回首。 虞枝忙道:“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就不提了。” “儿臣失言了。” “那您还要尝尝吗?” 虞枝正要拒绝,姜璟提一壶刻有石榴花的酒瓶,望着酒瓶,遗憾道:“这是儿臣在去年特意给您酿造的石榴酒,今儿才取出来,是儿臣给您准备的生辰礼,您若不尝尝可惜了。” 闻言,虞枝有点纠结了,到底是姜璟一番心意。 “那......” “只是果酒,您小酌一杯定然无妨。” “那就倒一杯。” 姜璟笑了,打开酒塞,一股清甜果香便迅速飘至虞枝鼻端,他取来小酒杯,将石榴酒倒入酒杯中,再把七分满的酒杯递到虞枝手中。 “剩下的石榴酒您可以每日小酌一口。” 虞枝点头,姜璟也给自己倒一杯酒,继而举起酒杯对虞枝道:“儿臣恭祝您玉颜不改,贵体安康,万事美满。” 虞枝笑着看他,她也举杯,与姜璟动作同步,一同吃酒,石榴酒一入口,果香蔓延,酸甜溅出,当真是清醇可口,回味无穷。 一饮而尽后,姜璟放下酒杯,问道:“您觉得这酒如何?” “不错。”她甚至还想再来一杯。 姜璟似乎看穿虞枝用意:“您酒量不好,不可贪杯。” 虞枝恼了一下:“知道了知道了。” 晚膳毕,姜璟随虞枝出来散步消食,大概走了小半时辰,两人回殿。 夜色已深,今儿姜璟在别院留宿。 因为姜璟尚且有政务要处理,故而不得不去书房处理政务。 虞枝叮嘱他几声后,他便走了。 虞枝看了一会儿书,感觉有点热,身子出了点汗。 殿舍窗门紧闭,还烧着一炉炭。 她松松衣襟,起身沐浴洗漱。 待料理好自己,虞枝招呼绿萝,安排人给姜璟熬一碗参汤送过去,就准备就寝。 岂料,才上榻不久,虞枝身子再次热起来,她起来,在窗边坐了一刻钟,不起作用,虞枝就带着绿萝出去吹吹夜风。夜里凉风特别舒适,虞枝微微眯眼,感觉身体的热意正在退却。 而绿萝,担心虞枝受寒,硬是给虞枝披了一件外衫,另外自己还揣了件斗篷,就怕虞枝走到一半冷。 夜空挂着一抹皎月,光辉透出清冷感,藉由月光可看清前面的路。 空气中弥漫清新的味道,飘荡着从山林间传过来的飒飒声。 出了长廊,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花园,此地花木沉眠,唯余假山和中央的荷花池散发清辉。 虞枝来到荷花池边,倚靠在栏杆上,欣赏天边月色,再垂眸注视水中月亮。 她看得入神,故而未能发觉假山石壁上掠过一道朦胧而危险的暗影,飞快朝虞枝袭来。 热度降下来,夜风刮得虞枝脸泛冷,她边转身,边开口叫绿萝回去。 孰料尚未转身,腰肢猛然被一双强劲修长的手臂攫住。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卡文,更新不定 第85章 误认 虞枝被吓到, 下意识就要失声叫救命。 “啊——”字眼才从喉咙吐出,背后之人就用掌心捂住虞枝的嘴巴,致使她的尖叫化作沉闷的呜咽声。 “呜......” 他一语不发, 反而更叫虞枝害怕,整个身体绷得死死的, 仿佛弹指间就要崩裂。 压下惊慌不安, 虞枝立刻挣扎,手握成拳去击打腰间的一对手臂, 口中呜声不断, 似乎是在警告来人休要乱来。 可惜虞枝剧烈的挣扎换来的是更加牢固的桎梏,后背有滚烫的重量压下来, 与虞枝的背脊相贴, 密不可分。 虞枝是披着头发出来,身上就套了外衫, 里面也只穿了里衣, 衣裳不厚, 是以, 虞枝清晰地感知到背后之人身体的温度和紧实。 他不说话,只是把下巴抵在虞枝颈窝处,热息隔着一层青丝洒在虞枝肌肤上。 举止放肆无耻,令人发指。 虞枝肌肤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拼命地去扒来人的手臂。 忽而,虞枝闻到熟悉的酒香, 是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