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晨就推进Alpha的卧室门,连声说:“不好不好不好!” 顾晔在盥洗室里洗漱,心头一惊,立刻回头,就看见穿着熊猫睡衣的Omega顶着蓬松黑发跑到自己跟前来,举着手机嚷嚷:“月底不行!不能去美国!我有工作,要参加真人秀的录制!” 手机上是电台策划苏竺邀请江宝晨参加《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第二期录制的对话框。 顾晔心下一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他用手里自己的热毛巾,给Omega白白净净的小脸轻抹了一把,擦过那额头上睡出来的红印子、也擦掉嘴角旁的白印子,说:“那我们把时间提前到下个星期。” “??!!” 江宝晨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时丧得不行:“……啊。” 江宝晨做什么都想速战速决,但事关腺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很多逃避心理。 他觉得现在就很好。 虽然每次发情期都会很痛,但这么多年来他也已经习惯了,只要按时打抑制剂就没问题的,他已经和那种疼痛和解,可以和平共处。 他甚至想顾晔这么介意,是不是那些“不在意是不是正常的Omega”都是假话。 Alpha都会本能的想要标记Omega! 不然这两个性别的人在一起搞柏拉图恋爱? 开玩笑吗。 江宝晨烦闷。 饭桌上,同样烦闷的还有顾雪桥。 原本想着前一晚小江发情,儿子把人抱到楼上,两人肯定可以水到渠成,从此也捅破感情上的最后一层窗户纸。 她甚至踏实安心的睡了一夜好觉,早上起来想叫厨房准备滋补的药膳,到时候好送去房间里。 毕竟Omega的发情期一般是持续三到七天,这期间是分分秒秒也离不开Alpha。 两人肯定没办法下楼吃饭。 可是这一清早,两个孩子各自没事人一样下楼…… 顾雪桥心里的烦闷无人诉说,只得去前院,给开辟出来的菜园子浇了两遍水。 江宝晨烦闷,却是直接找大贺倒一通苦水。 一开始他问昨天顾晔找来的时候怎么不叫醒自己,后来解释跟顾晔说清楚了并没有什么复仇阴谋论都是误会,然后就是长篇大论抱怨顾晔看上去很自己没法被标记的腺体。 贺靳林看着满屏的字,不知道该先回哪一句,就拨了他的电话,接通后问:“宝宝,打过抑制剂了吗?” “嗯,打了。”江宝晨看一眼自己细胳膊上那几乎瞧不见的针眼,“早饭吃完顾晔就给我打了。咦?大贺你也知道我发情期提前了?” “昨天我房子里全是你的信息素味。” 江宝晨吐了吐舌头。 贺靳林压低声音,“身上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他说。” 江宝晨应:“噢。”应完感觉有点怪,他之前以为大贺跟顾晔可以和平共处,后来发现是自己太理想化,但现在看来,两人好像真冰释前嫌了? 这应该不是错觉吧? 可江宝晨也不敢贸然问啊,万一隔着电话再把大贺惹毛了。 贺靳林说:“要是顾晔敢欺负你,你直接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江宝晨听完这话,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他忍不住,好奇且小心的问:“大贺,你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一阵过后,才传来Alpha略无奈和纵容的笑,“你不都说了只是误会吗?既然顾晔没有不良企图,你们彼此是互相喜欢的,那就行了。我是担心你再受伤,又不是拦着不让你谈恋爱。” 江宝晨嘟嘟嘴又瘪了瘪,有点想哭。 贺靳林哄说:“宝宝,他让你做检查,你就去做吧,这个你不是一年要做好几次吗?只是这次去远一点,身边没有我陪着而已。” 他说:“而且R·C是国际大集团,科技过硬,也许真会有办法。“ 大贺的话就像定海神针,给江宝晨打了一剂强心剂。 然而那针强心剂在约好出国的前一天失效了,江宝晨拿着手机溜了,溜之前只给顾晔留下一张纸条。 说是怕飞来飞去做检查耽误事,还是等节目录完再去,反正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江宝晨逃了。 他本来担心顾晔会追来。 结果顾晔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叮嘱他注意安全,如果身体不舒服还有发情热,就一定要早点打抑制剂。 孙渺渺剥了个沃柑给江宝晨,递出去半天没反应,喊:“宝宝。宝宝?” 江宝晨回过神,啊了一声,这才看见面前的柑橘伸手接下。 孙渺渺:“想什么呢?” “没什么。” “那你发呆。”孙渺渺又拿起一个剥,说:“你刚刚不是还在说你跟顾晔的事吗?到底什么情况啊?” 沃柑汁液饱满,清甜可口。 江宝晨边吃边含糊说:“挺好的。” “挺好是个什么样的好法?” “呃……”江宝晨偏头一凝,想到一个词,尝试性的总结:“和平相处?” 孙渺渺:“……” 孙渺渺:“我谢谢你啊,我跟阿猫阿狗都能和平相处。” 江宝晨也是不太在状态,放下没吃完的半个橘子,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挺纠结的。” 孙渺渺:“纠结什么?说来我听听,给你参谋参谋。” 江宝晨:“顾晔他想帮我治腺体。” “啊,那不是好事吗?” “问题是我在网上查过,国外还没有这类人工腺体的技术。” “那有什么,现在各种高科技,不都是靠最聪明的那拨人按照最有钱的人的需求去研发么?霍知秋做人工腺体也是为了他弟弟吧,R·C集团那么多有能耐有本事的人,顾晔完全可以买下霍知秋的人工腺体技术,再找R·C的人进一步研发,突破是分分钟的事。” 孙渺渺说的就是顾晔做的。 但江宝晨着急的是:“可是人工腺体不能标记啊!” 孙渺渺一愣,看向江宝晨。 江宝晨说的顺口,被孙渺渺那么一看反而磕巴了,他说:“怎、怎么了吗?” 孙渺渺说没事,剥掉橘皮,整个儿都往嘴里塞,“你是在意自己不能被标记?” 江宝晨傻眼,“我有吗?” 孙渺渺很肯定:“有。” 江宝晨惊疑不定:“没有吧……” 孙渺渺抽一张纸,吐出嘴里的橘子籽,然后很肯定的下结论:“你纠结,是怕顾晔带你去治腺体,但忙来忙去只是空欢喜一场,你的腺体最终还是不能被标记。” 江宝晨心紧了起来,“我刚刚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吧。”孙渺渺看向他,“你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心理压力?之前顾晔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