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像炸了毛的猫咪,又像是想要把自己埋进土里的鸵鸟……有种慌乱的、傻呆呆的、娇气的可爱。 “那你梦到了什么?”秦知抵住下巴,好奇似的发问。 猫咪炸毛的尾巴一下子僵住了。池砚舟的嘴唇张合了好几次,才终于挤出一句:“不记得了。” 不具任何可信度。 秦知挑了下眉,还要再问,面前的人却破罐子破摔似的一翻身,整个钻进了被子里。 “困了,睡觉!”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夹着几分没能掩饰好的郁闷。 秦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我以为你白天已经睡很多了。” “我是病号!”这话听起来有点理直气壮。就是床上的那个小鼓包,看起来实在有点缺乏气势。 秦知伸手戳了戳:“刚吃完东西,还是再等一会儿睡比较好。” 这一回床上的人直接不说话了,拱着身子朝远离他手指的方向挪了挪,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 秦知只好收回手,绕到另一边的床上,故意弄出稍大的动静躺了下来,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池砚舟刚才的反应,还有那些对方说要和自己“商量”的事情。 憋很久才做一次,一次就很激烈,会让人受不了的,能让池砚舟露出那样表情的……他对池砚舟做的事情? 曾经在浮现的瞬间便被否决的某个猜测,再次出现在脑海当中,秦知盯着另一张床上的小鼓包看了许久,才终于裹好被子翻过身,背对向池砚舟。 事情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之后只要找机会,尝试着验证一下就好。 秦知闭上眼睛,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了一个弧度。 ———— 池砚舟第二天办理好出院手续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因为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袋子里装着的各项检查报告有厚厚的一叠,后续的一些药物里,也混进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默默地把某两支该用在私密部位的药膏,给塞到了最底下,池砚舟和秦知一起打车回了家。 秦知为两人请的病假一共三天,因为第二天晚上就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池砚舟第三天的时候,就和对方一起去了学校。 大概是把池砚舟的这回病假,和之前考试时的异状联系了起来,班主任表现得很是关心,把人叫到办公室问了好半天,才安心地放人。池砚舟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环顾了一圈,没能找到五班的班主任之后,侧身询问了边上的周老师:“赵老师呢?” “他有点事情,现在不……”话说到一半,周老师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恍然地看向池砚舟,“我记得那天,是你负责整理体育仓库。” 她顿了顿,才再次开口:“赵老师应该在校长办公室,秦知和喻申鸣应该也在那里。” “要我陪你过去吗?”显然是猜到了什么,周老师这么问完,随即又在下一秒自己给出了回答,“——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这么说着,她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绕过来,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池砚舟的肩上:“走吧。”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池砚舟“嗯”了一声,跟在周老师的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作家想说的话:】 要停机维护了!赶紧爬上来把写好的放出来,后面的咱维护完成后见,爱你们,啾咪(づ ̄3 ̄)づ╭?~ 谢谢不做sp枉为人、巫冥*2、今天飞升了吗、阿遥啊、想不出名字、闻枭啼、米粒吉吉、不做sp枉为人送给我的礼物,么么哒~ 46处理 校长办公室和高二的教学楼离得并不算近,周老师在过去的路上,把喻申鸣的说法和池砚舟说了——大抵就是自己在搬运体育器材的时候,秦知不知道为什么,就过来把自己给打晕了的说法。 这其中,并没有池砚舟的存在。原因用脚趾头想象都能知道。 周老师并没有过多地询问当天的事情,只是用最明了的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当两人抵达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对话显然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了。 头上缠着绷带的喻申鸣,和两个看起来是他父母的人站在一起,已过中年的校长和五班的赵老师,以及一个应该是高三班主任的老师在一边陪着笑——能够弄到那样特殊的药物,喻申鸣的家里,显然也不是寻常的老百姓。 赵斯年站在离他们稍远一些的地方,脸上是惯常的冷淡神色,而秦知则独自站在了所有人的对面。从窗外映入的光影恰好在中间划开了一道界限,仿佛将两边分割成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 门是周老师敲的,也是她推的。并不高大的女人把池砚舟挡在身后,带着点保护的意味。 没有去管秦知投来的不赞同的视线,池砚舟朝着面色僵硬的喻申鸣笑了一下:“我想,作为当事人之一和最大的受害者,我应该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池砚舟刚刚在门外已经听到,秦知的父母已经想办法把事情压了下去,这些人现在在这里,只是想向秦知“讨一个公道”,让他对喻申鸣道歉而已。 ——可池砚舟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所以,”他维持着笑容,不避不让地和喻申鸣对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他说,“加害者先生?” 长年的上位者身份,到底是在池砚舟的身上留下了痕迹的。在真正需要的时候,他所散发出的那股气势,根本不是喻申鸣这样一个高中生能够抵挡的。甚至就连边上的那些大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面色不由自主地变得苍白,喻申鸣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没能掩饰住的抖。 “是吗?”抢在其他人都回过神来之前再次开口,池砚舟歪了歪脑袋,面上的神色看起来无辜又困惑,“明明几天前,你还直接给我下药,想要强奸我?” 这句话当中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就连一旁的赵斯年,都忍不住有些愕然地看了过来。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许你做,不许我说吗?”脸上的笑容不改,池砚舟的语气却变得嘲讽又尖酸,“还是说你觉得,‘差点被强奸’这件事说出来会有损我的‘名节’,所以我只能、也必然会闭口不言?” “这就是你没把那天我在场的事情一起说出来的原因吗?”池砚舟往前走了一步,跨过了那条光影分出的界限,黢黑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冰凉神色,“明明都把救了我的人给拖下水了?” 喻申鸣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不由地有点恼羞成怒,原本苍白的脸浮现出了些许血色。 “你说你被我下了药,那之后你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