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听装可乐,从容不迫地俯身捡起塞回张美华满是零食的塑料袋里。 “她在减脂,少买些零食。”说完就绕过张美华走了。 张美华死撑着张大那张樱桃小嘴,从那句什么做爱里回过神来,看着自己买的一堆李危爱吃的零食,自言自语气愤地说“她都没告诉我”。 闫耶文穿过张美华身侧凝视乜生慢步走去的背影,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回答,只会一再地羞辱他。 张美华根本没管那两个人只是一个劲地自言自语着“那我拿回去自己吃了?”“应该也能吃一点吧?”“什么时候开始的?根本没跟我讲过啊”“话说那家伙来了怎么又走了?” 碎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闫耶文在边上,她打量了一番这个金发少年,突然记忆乍现,指着他说:“你是李危她前女友的那个弟弟?” 闫耶文抬头,对张美华一开始也是认不出,不过看到她那一头自然卷好像也有些记忆复现:“你是李危身边那个跟屁虫吗?” 张美华听这描述那开了眼角的眼睛瞪更大了:“什么跟屁虫啊!” “不是吗?只要看到李危就能看到你,你好像长在她身上似的。” “你不也是长在你姐姐身上吗?!” 两人就像幼稚园吵架一样尴尬地对视了几秒,张美华哼一声提着塑料袋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就推门而入,重重地关上了门。 美华酱 你是本文的一个吉祥物 七十三*长腿73老啊姨73 她又来了。 诚心吓我,要倒吊着把那一袭黑发泼在我脸上,把钴蓝色的眸子撞进我的眼睛里,睫毛都黏连在一起,但她是鬼,泼来的头发扎进我的身体里也无足轻重。 但我似乎被叠上一层蓝色的滤镜,她要我看这广袤无垠之地遍地是深蓝。 “怎么不杀他?”闫耶莉就这么与我交叠着把声音传进我的肢体里。 “他是被你害成这样的,我没有必要杀一个被毒品啃食殆尽的可怜人。” “你以前可不这样,”她此刻是闫耶莉吗?总觉得这个幻象或多或少藏了些本我,毕竟这里是梦,我意识到这点,但我仍然无法叫醒自己,“李危,你第一次杀人,只有十二岁,你记得是为什么吗?” 你看,闫耶莉不可能知道这些。 所以这世上哪有缠着人不放的怨鬼,不过都是本我的化身。 “因为有人在夜路上尾随你要强奸你,”她说,“你讨厌父亲,讨厌那些他派来保护你的人,一个人独自回家就遇到了这种事。” “十九岁,杀死了公开你裸照的男友。” “二十一岁,杀死了意图轮奸你的男友。” “啊,还有之前那家伙的养父。” 她就像在念着生死簿,把过往的账都跟算了一茬。 “你难道觉得杀了那么多人还能保持清白之身吗?李危,你的男友可是死了两个,”她忽地一顿,“如果再算上我,那就是还死了一个女友。” 我辩驳道:“你的死究竟又干我何事?” “有一个算一个,总是要围着你调查的,”闫耶莉的声音就像是能直接在我身体里相撞,“你以为你能以清白之躯活到现在没进局子,是因为谁?” 还能是因为谁,因为我那有钱有权有势的混账父亲,给我打官司,给我颠倒黑白,给我抹去一切污点,现如今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有关那些人的报道。 虽然不得不承认我能活得如此逍遥自在全是因为父亲,但我总是恨他的,因为这些不过是他该做的。又或者说,这是他不得不做的。 “你留着那两个人到现在是觉得自己罪孽太深,再添个亡灵良心不安吗?” 我何来罪孽?是他们该死。 “你也该死,怎么没人杀了你?” 即便我不在梦里用言语的方式与闫耶莉对话,她也能读出我的心声并予我一击。 我决心要跳出这片深蓝的世界了,就算回头漆黑一片。 不过她还是会在我身后扯着我的执念道:“你就是喜欢漂亮的东西,你根本得不到爱的,那些漂亮的东西都只会毁了你。你觉得阿止和那个尾随强奸犯有什么区别吗?他不过是靠顺从你,利用你的愧疚和心软绑架你。你还要纵容他!” 鬼上身,鬼腾空于身,我清晰地感知她不是闫耶莉,梦境的景象总是变来变去,方才是一个广袤无垠的漆黑广场,我却能跑进色彩鲜艳的中学教室,而我与我相视,争锋相对。 “那我该怎么办?!”我总是在同他人争辩,却还要同自我争辩,“你要我看着他惨烈地死在我面前,记他死相一辈子,又或者再把记忆撕碎?” “你不在乎就好了啊,”她轻描淡写,仿佛要我成为毫无感情的机器,“你以前不也不在乎吗?你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存亡,就像你漠视那些被欺凌的人甚至要通过看他们血肉模糊的脸来达到一种兴奋状态那样。” 我忽地脚一踩空,我又从云端坠下来了,那种失重感比跳楼机还要扯人心脏。 我知道我好像该醒了,这是要把我从梦里拉出来的预兆。 “你有必要那么在乎他吗?李危。” ... 重重地摔在现实,腿还因此蹬空一脚。刚从梦里摔进来还携带着梦的记忆,那些针扎似的话语要把筋都挑了那般疼。 不过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很快那些混乱的根本接不到一块儿的场景和我与自我的对峙就揉在了一起,她懵懵地去摸手机,今天是周六,还凌晨五点就醒了。 她翻了翻张美华昨天晚上在她睡了之后发的99+消息,简短地回复了两句想继续睡,谁知道她通了个宵凌晨五点就一个微信电话过来。 李危睡眼惺忪地按了接听,她都没睡醒,把手机放耳朵边上左耳进右耳出的根本没听清张美华说什么,好像是在跟她吐槽刚刚参加了一个联谊本来感觉有一个帅哥不错所以加了微信聊了个通宵,明明感觉电波对上了对面突然发了类似“看看批”的话直接给她整下头了。 “你的目的难道不是打炮吗?”李危口齿黏糊地说。 “不是这个!我刚刚才发现他有女朋友啊!” “有女朋友不能打炮吗?” “可是我又不是只要打炮!” 李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张美华的声音一直都没停过,她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就这么侧躺着边听边要睡过去,突然感觉屁股上被什么东西顶到了,她都不用想就知道乜生被吵醒了然后晨勃了。她踹了一脚乜生的小腿,他小声地吃痛一声,窸窸窣窣地支起上身,把李危平放在耳朵上的手机拿起给放远了,把听筒捂住小声说:“这个我又不能控制,再说是你把我吵醒的。” 李危同他那也要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