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喜欢嫖男妓，压根不是什么秘密。她亲昵自在地挽住克里斯的手臂，另只手提着裙子，踏上铺着昂贵地毯的阶梯。随从和保镖跟在她身后，一副习惯了的模样。克里斯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也一样。他极力忍耐着甩开她的欲望，对方身上入侵性极强的香水味熏得克里斯头昏脑涨。 克里斯被带到了三楼最深处的房间。 司机和保镖守在门外，房间里点着几盏油灯和香薰蜡烛，光线晦暗而暧昧。 女人站在他面前，缓缓脱下大衣，露出雪白瘦弱的肩膀。 机会来得顺理成章——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克里斯要做的事就是快准狠地打晕她，乔森会从窗户进来接应，他们再一起把这女人带走，重复他们之前对倒吊男做过的事。 而计划在脑子里来回打转，克里斯的头昏却越来越严重。 像是被关在密不透风的盒子里，他需要奋力呼吸，才能给脑子供上一点稀薄的氧。接着腿也开始软了，他踩在云端，或海面，脚下的地板在无规则地涌动。克里斯晃晃脑袋，女人娇俏地抬起双手，搭上他的肩头，拢住他的脖颈：“飘起来了么？” “……臭婊子，你敢下药……” “准你抓我下面的人，准你来我面前演戏，就不准我下药？公平一点嘛。”乔安娜笑着道，“你不清醒的时候更可爱了，骂我都像在撒娇。” 确实，乔安娜还骂少了一句——原本他们也是准备给她下药的。 他就说怎么会这么顺利。 乔森的烂计划根本没用。 女人唇齿间吐出的仿佛不是话语，是明火；而克里斯是油桶，欲望是他躯壳之下灌满的浑浊汽油。 克里斯猛地咬住下唇，腥甜的血渗出来，在唇齿间蔓延。 他渴望这点疼痛能抓回点清醒，可事与愿违，未知的药物正在他血液中快乐地奔流。这种感觉克里斯并不陌生——他是个成年男人，不是还没通精的小鬼——下体是什么时候充血的，他不知道；再去看乔安娜的脸时，他只觉得一切都暂时可以忘掉。 爱欲一触即发，克里斯暴躁地搂住女人细软的腰，另只手托住她的臀，下流地揉捏。 跟乔安娜预料得差不多，克里斯的吻来得嚣张又跋扈，仿佛要吃了她一般，没有章法，却足够野性。他狠狠地吻她，但仍无法得到满足；于是他干脆托起乔安娜，将她放上了桌。 桌上的装饰品哗啦倒了一地，他挤进乔安娜腿间，一边啃咬她的脖子，一边掠过前戏，匆忙地解开裤头。 “哈……哈哈……”乔安娜笑起来，满意极了，“你好急，但我好喜欢。” 克里斯听不见，动物本能让他只想马上插进女人身体里。 他摁着乔安娜一条腿，性欲的巢穴在吊带裙的遮挡下若隐若现。乔安娜甚至没有穿底裤，就算没有克里斯，她也会在赌场里找条心仪的小狗共度春宵。 克里斯另只手半握着硬得胀痛的性器，往前挺进，敏感地顶部率先碰触到湿滑与温热。 乔安娜仰着头，沉醉地等待即将到来的满足。 “不……” 意料之外的，青年忽地颤抖，猛然后退半步。 乔安娜不满地回过神，抬腿用高跟鞋踩在克里斯的肩窝。 她并没多用力，克里斯却无法控制地后仰，摔进身后的大床：“这算你的撩拨吗，嗯？” 他闭着眼，或者睁着眼，像是昏迷了，又像清醒着。他开始下陷，仿佛有水灌进他的四肢百骸，轻飘飘的，也沉甸甸的。眼前里有许多色彩，在无序地流动，很远的地方传来钟声，“咚——”的，在他灵魂深处震荡出涟漪。 这感觉不要太熟悉——麻药起效的感觉。 一张张浓墨重彩的画扭曲着填满他的视界，有什么泛凉的东西解开了他衬衣的纽扣，触碰他的胸膛。那东西也在下陷，透过皮肉，穿过骨骼，轻轻地握住他的心脏。克里斯舒服极了，危机感点缀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如同丝线拽着他的神智，让他在半梦半醒里品尝这些混杂的滋味。 很快那泛凉的东西就游走到了他的下腹，握住他火热的性器。 他倏地又清醒了，不，不是清醒，那是恐惧。 恐惧是蜿蜒爬行的蛇，缠上他的身躯，在束缚中用阴冷渗透皮肤，渗入骨髓。 克里斯不安地蜷缩起来，无意识避开了女人的手。 他捂着脸开始流泪：“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乔安娜一愣，半是不解半是好笑地跨坐在克里斯身上，欣赏他后颈的椎骨形状。她伏身下去想继续品尝神志不清的狐狸，谁知克里斯忽地一抖手腕，七寸长的跳刀落进他掌中，明晃晃刀尖遽然弹出。乔安娜始料未及，刀尖蹭着她的脸颊划过，留下拇指长的血痕。 她眼疾手快捉住克里斯的手腕，狠狠一捏，跳刀便掉落。 “这计量都够一般人疯到明天了，别挣扎，没用的。”乔安娜用一只腿踩住他的手，强硬将人展开，“狮鹫组的公狐狸，和传闻中一样可爱。” 她再没耐性欣赏，就那么控制着瘫软无力的克里斯，用湿润的下体在男人挺立的性器上蹭动。 克里斯和目标挽着手踏上阶梯，乔森立刻跟着往阶梯走。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该是很显眼的；但他走的每一步，每次摆臂的幅度，都显得那么的不起眼。说他是赌场里平平无奇的侍应生，倒不如说他只是赌场里会活动的装饰品。 他端着托盘不急不缓上楼，仔细分辨着脚步声，在心里默默计算。 三楼，左边，五十四步。 男人继续上四楼，瞥见右手边正拿着打扫工具的仆妇。五十四步，即便女人的脚步来量，也能走到尽头。乔森轻声道：“管事让你去打扫一下最里面那间房，一会儿有贵宾要来。”仆妇头也没抬，抱怨了句“不是才打扫过一遍吗”，依言走向尽头的房间。她同样完全不在意乔森，就自顾自地走；男人估算着时间——她差不多会忽略还有个人在走廊上的时间——再收敛脚步，尾随其后。 “也不知道是多贵的人……！” 仆妇一边开门一边埋怨，话未说完，脖子旁突兀冒出只男人的手。 男人手起手落，仆妇倏地昏厥；他及时接住，托着人轻巧进房，顺势带上门。漆黑的房间里，乔森熟练且余裕地扯下床单，撕开，把仆妇绑上，塞住嘴，再扔进浴室，关门，用仆妇带进来的扫帚扣住门把手。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这一切都提前预演过般快而稳。 接着他推开窗，轻巧地翻上屋顶。屋顶上有他早早放置好的包裹，两把枪，刀片，他原本穿的衣服，和新买的风衣外套。男人换掉制服，细致地检查弹夹，一把装上消音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