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道，“同僚吗？资料给我看看。” 厚厚的登记本摆上台子，前台小姐指着其中一行，怯懦道：“就是他……” 那里赫然写着“艾伯特·史密斯”。 “哈哈，‘艾伯特·史密斯’，”艾伯特不禁笑起来，“他出示军官证给你看了吗？应该有复印留存吧？他长什么样子，能给我形容一下吗？” “有的有的，”前台小姐立刻从另一本册子里抽出复印件来，“就是高高瘦瘦的，黑色的头发，大概这么长，穿风衣，提着一个……”“大概这么大的行李箱，”艾伯特比划了两下，“是吗？”“是……您怎么知道？” 艾伯特没回答，仔细地打量了会儿复印件上的军官证。 单看复印件，这东西做得足够以假乱真，如果不是犯人刚好用了他的名号，他都得去查查看，是否真的有同僚在这里执行任务。而这其中，最离谱的是，他的所属部队、军衔、出生年份，都是对的。 只有生日是错的。 艾伯特思索着，大厅已经有旅客因无法外出而跟侍应生发起火。 “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别人一起？” “一个人。” “你确定吗？” “嗯……”前台小姐郑重地点点头。 “那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特殊的举动？” “对，什么都可以，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举动，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话？” 前台小姐想了半晌：“……他一个人，要了两间房。” “什么？” “他要顶层朝西靠中间的一间，和正下方的另一间，”她思索着道，“他一个人却要开两间房，我还觉得很奇怪；我们这儿是不可以指定房间的，但因为是军官执行任务，我就配合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艾伯特扭头便再度往电梯走。 恰巧一男一女从电梯里出来，男的高高瘦瘦，戴着防毒面罩；女的穿着长裙和姜黄色风衣，一头金发披散着，和艾伯特擦肩而过。 还带着一缕栀子的香味。 男人还在说：“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了啊？我学狗叫给你听？汪汪汪，汪汪……” 女人提着行李箱，毫不理睬，板着脸径直往外走。 “我错了嘛……” 艾伯特侧过头对身边下属道：“这间旅馆所有的住客，男人都带到前台让那个女孩辨认，无关人员就算了，不必限制出入了。”“可万一犯人会乔装……”“我猜那一枪刚打出来，他就已经走了。”艾伯特说，“抓不到的，他很谨慎，还很自信。” 犯人开的另一间房里，还有吃剩下的草莓蛋糕摆在桌上，仿佛在嘲笑艾伯特来得太晚。 床单和窗帘都被犯人拆了下来，绑在了阳台的围栏上。艾伯特往下看，接起来的布料能够到二楼的窗台，就是十三四岁的小孩也能轻易爬下去安全着地。 “……想告诉我他已经离开了吗？”艾伯特笑了笑，“没关系，你总会再出手。” “少校，发现了这个！” 他回过头，部下手里不知从哪儿捡了块纸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别生气了，我错了，OK”。 艾伯特皱起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五分钟前，里恩一路跑着窜进了这家旅馆。 他甚至没有耐心等电梯，直接跑上九楼。他太清楚凯希的习惯——在顶层狙杀目标，再直接翻到正下方的房间，能确保循着弹痕嗅过来的敌人无法第一时间找到他。可他并不清楚凯希会在哪间房，哪间房都有可能。于是里恩举着他的纸牌子，一间一间拍响房门：“凯希？凯希希——” “有病是吧？敲什么敲？！滚！” 暴躁住客的骂声传出来，里恩置若罔闻，接着敲下一间：“凯希凯希凯——希?” 下一间倒是打开了门，只淡淡说了声“你找错了”。里恩看也没多看住客一眼，直接往深处走，打算继续他的穷举法。 就在他即将再度拍响房门时，正中间的那间房门开了。 里恩扭头看过去，就看见一只黑色的金属手，比着枪的手势对着他。 “！” 男人眼睛发亮，大步流星走进那间房，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没开灯，凯希只穿着内裤坐在沙发上。他面前是房间服务的小推车，上面摆着一块草莓蛋糕，他正吃着。 “凯希！你怎么能不要我呢？！”里恩摘掉面罩，像药瘾犯了的疯子终于见到麻药那样，往凯希身上扑，“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熬过来的……” 凯希没有躲，他顺利地搂住了凯希的肩膀，然后埋头进去深深吸气。吃﹕肉群二〉三 灵﹀六﹕九二三九﹀六﹐ 熟悉的香味带来猛烈的刺激，里恩一嗅再嗅，像条家养的大型犬，恨不得将凯希浑身上下都舔一遍。 凯希面无表情吃着蛋糕，沉默了会儿才问：“你没趁乱杀了他吗？” “忘了，”里恩说，“下次吧。……你好好闻，妈的，几天没闻感觉劲儿更大了。完蛋，我……”“勃起了是吧。”“你怎么知道？这你都知道？”里恩在他颈窝里蹭着，鼻尖重重压在他的皮肤上，“好香……” 男人顺着脖颈一路往上，有意无意的，他的嘴唇蹭着凯希的脸颊，离另一张唇越来越近。 凯希用餐叉切下来小块蛋糕，反手塞进里恩嘴里：“滚。” 餐叉的尖顶在里恩的舌根上，他差点呕吐，但还是高兴地收下了搭档喂的蛋糕。 凯希推开他，转手点了根烟，很自然地递给了男人。男人同样自然的接下来，仰头倒在沙发上抽烟：“……总算能抽烟了……”“我其实一直都不理解你，”凯希莫名道，“但人不理解狗在想什么我又觉得很正常。” “嗯？” “为什么你能若无其事地跟任何人接吻，做爱。” “……做爱而已，又不是什么人生大事。”里恩无所谓道，“射精而已，跟抽烟没什么区别；要是你十天没碰过烟，你还会在意抽的是什么牌子吗？” “我会。”凯希给自己再点了根，叼着烟起身离开了沙发。 里恩用他贫瘠简单的大脑思考起来，楼上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还隐约夹杂着敲门说话的声响。凯希开始穿衣服，他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另一套衣服和假发，熟练地穿戴好，叼着烟对镜子好一顿。 楼上传来纷乱脚步声中，里恩终于捋清思路：“我明白了，你还在生气是不是？” “没有啊。” 凯希拿下烟，另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支口红，微微张开嘴，仔细地涂上。 这是里恩最爱看的画面之一，凯希擦口红的样子实在是性感，每次都能看得他口干舌燥，还百看不厌。他看得挪不开眼，到凯希对着镜子抿唇再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