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姓。” 乔森想了想：“这个姓不算少见。” 克里斯吐掉已经快燃尽的烟，搭腔道：“对啊，很普通的姓，你怎么不问问我，我的姓很有来头。” “哦？”三指斜眼看金发青年，“贵族？” “不是，是神职人员的姓，神职人员你懂吗？你平时做礼拜吗？你有信仰吗？” “……” 三指自己并不嗑药，但因为做着麻药生意，他不免会接触到很多药鬼。金发青年看起来清醒，可他前言不搭后语、一进门就拿烟的模样，确实很符合三指印象中的药鬼。 三指再问：“……你们带了多少钱，要多少？” 克里斯眼睛放光，抢答道：“Molly有吗？要一个月份的。” ——他好像真的认为自己是来买麻药的。乔森心想。 但正因为克里斯真诚不做作的口吻、听到麻药时喜上眉梢的模样，三指终于放了戒备。他冲自己的手下道：“你们俩看好他们，我去拿东西。……拿了药就滚蛋，不然就宰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他说完，抓起衣帽架上的钥匙，打开另一间房进去，还不忘大力带上门。 克里斯这才看向乔森，稍稍偏了偏脑袋。 乔森知道对方在问什么，于是他微微颔首，接收到讯号的克里斯咧嘴笑起来。 下个瞬间，他们各自扭断了身后青年的脖子，让他们死得干脆、迅速，无声无息。 三指确定他听过“斯坦尔”这个姓。 他的药都藏在地板下自己挖的暗格里，按不同的种类放在不同的格里；而暗格需要特制的楔子才能启开，楔子则藏在窗帘挂杆里。 他一边经历这些步骤拿货，一边来回想着究竟是在哪里听过“斯坦尔”，思绪从他在小岛的生活回到中立区，回到他还不叫三指、每天睡在炮轰声中的时候。 就在他分装好二十片Molly时，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名字：西蒙·斯坦尔。 紧接着，“乔森”这个名字也变得很耳熟。 他拿着麻药，把暗格关好、楔子放回原处，然后急匆匆地打开门：“是你，乔森·斯坦尔，你是帝国的那个……！” 三指没能说完，因为跳刀闪光的刀尖指着他的喉结。 在他拿药的期间，克里斯又点了根烟，说：“拿个药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跳窗跑了。” “你们……”地板上倒着的尸体足够说明问题，金发青年的跳刀已经很有威慑力，他身后握着手枪的乔森·斯坦尔更加令人恐惧。三指不由自主地后退，语调都放缓了：“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没得罪过你们……” 乔森道：“我们想跟你打听点事情。” “……我手里的货都是S·T给的，”三指佯装镇定，“他们会派人送到小岛来，每次来得人都不一样，我也只是做生意而已……” 克里斯一口烟呼在他脸上：“谁问你这个了？” 三指紧张地笑起来，边笑边说：“那是……找我手底下的人吗？我手底下……”“我们跟你打听一个军火商，”乔森直言道，“你应该知道的，不少武器是从他手里流到中立区的，甚至有些雇佣军团都从他这里买枪。”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药贩子，真的……” “你知道，你不但知道，你还很了解他的生意是怎么运作的。”乔森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透出阴冷的光。 三指说：“……你如果是要找他，你应该很清楚，他从来不露面，我也从来没见过他的脸……如果你们是买武器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络他……” “怎么联络？” 他边说边退，退进了屋里——只要离窗户近一点，他就能拔枪制造点混乱，然后从楼上跳下去。卧室窗户下方是临街铺子，二楼有装帆布的顶棚，跳下去要不了命。他这么盘算着，突然又说：“我刚刚才想起来，我好像认识你，乔森。” “啊？”克里斯疑问出声。 三指在退，他们一前一后往前逼近，直至三个都在那间卧室里。 克里斯回头看乔森：“你们认识？” 乔森摇头：“不认识。” 克里斯又扭回去看三指：“他说不认识你，说谎是吧？我最讨厌说谎的人。” “不，不不，或者我不是认识你，”三指偷偷瞥了眼窗户，“我认识你的养父。” 乔森的枪口接替了跳刀，一把抵住三指的下巴：“你说你认识谁？” “西蒙，我认识西蒙！”三指说，“西蒙·斯坦尔，帝国出身的那个，雇佣兵之神，绯日军团的团长，我没说谎，十几年前我就在中立区的战场上，待到前几年才回来的，我也是受雇于帝国的，我不是联邦人……” 克里斯确实记性很差，但却突然想起来半个多月前乔森说过的话。 “我是被一整个雇佣军团收养的。而且是帝国的雇佣军团。” 三指的话和乔森的话对上了。所以他确实认识乔森的养父，西蒙？克里斯疑惑着，不由自主斜眼看搭档，试图从乔森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乔森八成不会有任何反应。 然而克里斯预判错了。 男人竟然有一丝丝错愕，仿佛是没料到自己会再听见这个名字，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以旁人的目光来看，乔森仍旧是张死人脸，只不过微微张着唇。但克里斯知道，这就是错愕。 “哈，缘分，是吧，”三指接着道，“我记得你的，一个人杀光了一整个军营的帝国军……我们、我们雇佣兵中的传说。我也很讨厌西蒙，西蒙那个人怎么说，装得一副好人的样子，其实……对，我听绯日的人说过，他克扣别的兄弟的佣金，连自己相处十几年的好兄弟都亲手杀了……真的，我觉得你做得对，杀得好……” “砰！”乔森直接扣动了扳机。 三指不愧是雇佣军出身，在乔森枪响时轻轻一侧，子弹只擦破他的下巴。可这一个动作，就足够克里斯进入战斗状态，几乎与此同时，克里斯想也没想的拔出藏在后腰的枪，瞄着三指的膝盖骨打了进去。 “啊啊……” 这一枪让三指所有的盘算都粉碎了，他无法控制地跪下去，被在身后的右手下意识握紧了枪，还试图挣扎。可药鬼克里斯比他想象中的敏锐百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出了反抗，克里斯又开了第二枪，打在他右肩的锁骨上。 “啊啊操你妈的，啊……”三指捂着汩汩冒血的锁骨，“妈的，他妈的……” 克里斯可以直接杀了他，但他没有——他还不清楚自己的搭档是否和目标有旧要叙。 “西蒙没有杀他的兄弟，”乔森蹲下身，表情恢复成一潭死水，注视着三指道，“也没有克扣过任何人的佣金。你现在愿意把军火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