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棕红色的大波浪长发,穿着职业套装,翘着二郎腿。裙子下是透肉的黑色丝袜,她正在抽烟,染成墨红色的长指甲和香烟摆在一块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性工作者。 见到乔森出现,女人倏地笑了:“乔森?” “嗯。”乔森在折叠椅上坐下,“普利切特律……”“桃乐丝,”律师抢过他的话,“叫我桃乐丝就好。” 临行前,神父给他们的三个人的资料里,就有这名女律师的,上面标着“同伙”。在他和克里斯双双入狱调查军火商的情况下,和律师会面是他们唯一能和外界沟通的手段。 “我就长话短说了……”“不着急,聊聊?”律师目光直白,赤裸裸地打量着乔森,“你有女朋友吗?喜欢哪个类型?我看你应该……二十五六岁?我们应该是同龄人。”“二十二。”乔森说,“没有女朋友,也不喜欢女人。” “不不不,没有女朋友不能说明你不喜欢女人,你今天不喜欢女人,明天不见得不喜欢;喜不喜欢这种事,还是要看有没有遇见对的人,你只有到死那天都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才能说明你真的不喜欢女人。”律师用夹着烟那只手支着下巴,话语轻佻又戏谑,“我喜欢你这种男人,长得太好看的男人会有种虚假感;你不会,你长得刚刚好,不那么惹眼,但仔细看的话,你的眼睛很有魅力……我喜欢这种有点冷淡、有点危险的眼睛。” 乔森微笑:“我比较喜欢金发。” “哦是吗?我可以染成金色的,我应该会很适合。”律师自信满满道。 但这句话并不显得自大,她确实长得很美,加上这股风情万种,大概很多男人都曾迷恋过她的丝袜。 “我有男友,”乔森说,“并且是金发……我们现在可以谈正事了么?” 桃乐丝翻了个白眼,立刻放下腿:“下次这种情况,你应该第一句说这个。” “抱歉。” “说吧,想让我怎么做,马上出狱?” “暂时还不能出去,”乔森道,“神父应该有和你说过,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别误会,我只是来挣钱的。”桃乐丝道,“跟你们不算同事,最多算是个外包人员。你们是进来干什么的,我一概不知,所以你要是想问我点什么,我不能保证我知道。” “小岛监狱能和外界自由联络的犯人有哪些,你应该会知道一点。” 桃乐丝吸了一口烟,烟从红唇间慢慢飘出来后,她才开口道:“R·K的韦恩,这个你应该会记得的,很高,比你还要高点,脏辫,脸上有刺青。” “嗯。” “还有理查德,戴金丝边眼镜的家伙。他是因为经济犯罪进来的,人比较低调,许多狱卒都有求于他,让他教教怎么避税、怎么投资之类的,他在这儿就跟度假没什么差别。”桃乐丝想了想,“还有就是葛林。” “情报贩子。” “对,他甚至还给我介绍过生意。”桃乐丝说,“剩下的没有了,小岛监狱也不是什么装装样子的地方,到底是联邦的恶人谷,管得还是很严格的。” “我想找一个,脚背上有纹身的男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如去问葛林,他比我知道的多得多。” 乔森没再继续问下去:“我想要点东西。” “机关枪之类的就免谈。” “不用,我只要一把刮胡刀,”乔森说,“还要一瓶除草剂,透明的那种。” 桃乐丝犹豫片刻:“要加钱的哦?” 乔森点点头:“另外我想介绍个囚犯给你,替他做无罪辩护。” “这个也要加钱的哦?” “没问题。” 这几天了下思路,后面可能还有七八章,越写越难把控,可能不如前面好看,希望没变味……先给大家磕个头。 然后是无奖竞猜环节,军火商究竟是: A.狱霸 B.经济犯 C.禁闭室变态 D.其他 第28章狐狸与蟒#18(结尾新增内容)*长腿28老啊姨28 他感觉自己蜷缩在某个盒子里,无法动弹。 再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仅仅是在局促的方盒中。很长一段时间,除他之外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血管搏动声,声音在他体内回响,引起混乱。 然后污黑的浪潮涌来了。 它们粘稠厚重,缓慢渗透方盒,沾湿他的皮肤。 “诺亚,诺亚。”静默的恐慌中,有人在叫他。 他应该叫克里斯,或者狐狸,或者Fox;不应该叫诺亚。即便他隐约记得这件事,他仍然张开嘴,试图回应呼唤者。 它们因此找到了入口。 它们涌进他的嘴里,往深处侵占,直到他的肺腑染成黑色,直到每个肺泡都装满粘稠的污水。 他在窒息之中睁开眼睛—— 灰色的天,枯黑的树生长成无数伸向天际的手,远处有乌鸦停在黑色的雕塑上,没有云,也没有烈日。 “诺亚,”他的视野中冒出一张丑陋的脸,“爽吗?” 那张脸满布褶皱,下颌处还有扭曲的烫伤。可他仍能分辨出对方的表情——称得上温柔的微笑。 “任何过去的事情都应该做为没发生过的事情处理,不要听他们的,经验?总结?都是放屁!人会难过是因为人无法永远开心,所以难过的时候就难过好了。你只有现在,我们这样的人只有现在……现在,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飞起来了。” “嗯。”他回答。 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街边,某个被遗弃的皮沙发上。 “这就对了,过去是没有用的,人知道过去,也无法改变未来,所以人才会不断地奔跑。跑到最后,就飞起来了;现在你跳过了中间的过程,直接到达了终点!” “……” “你真走运,我说真的,”那个人说,“今天的我是善良的我,所以我最后一颗麻药给你了。” 管风琴声从教堂传来,彩绘玻璃将光染色,钟声敲响,乌鸦惊飞,银质餐叉敲击高脚杯,皮鞋踏过回廊。 他开始掩面大哭。 克里斯好不容易醒过来,灵魂和身体仿佛分开了,他先看见扭曲晃动的床边桌,一秒后尖锐的头痛才发作。 他痛得又闭上眼,不断地深呼吸。 而听觉恢复得更晚些,周围的环境声从模糊到清晰,他能分辨出有人在说话,但很吃力才听明白那些发音的含义。 “……你们这些渣滓,也别天天找借口躺在医务室了,看见你们就烦。”说话是个男人,听声线像三十出头,“等会儿输完液就滚回你自己的牢房。” “别啊医生,我还没好呢,我……” “没好就死出去,别死我这里。”医生道,“晦气。” 克里斯想挪动两下,换